第一百六十五章 先生,你认错人了

闪光灯咔咔闪烁照的人眼睛疼痛。

黎书脸上带着委婉得体的笑容。

宋晏礼面对媒体只留下淡淡一句,“请诸位不要胡乱揣测。”

两人款款进入宴会厅,媒体记者对着两人的身影一顿狂拍。

宴会即将开始,众人都落了座。

宋晏礼带着黎书入场后坐在前排。

“我在门口等了你半天,怎么没见到你?”傅淮走进后,径直在宋晏礼身旁的椅子坐下。

黎书的身影被宋晏礼挺拔的身姿遮挡得严严实实,她自然听出傅淮的声音却没有任何想法。

“先生您是不是走错了?这个位置是我的。”

一道御姐音闯入而中。

傅淮立刻起身,一言不发回了自己的位置。

黎书抬头,扫了一眼目光可及的场地,并没有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在找什么?”宋晏礼盯着她的天鹅颈扫了一眼,移开视线。

“随便看看。”

黎书笑着回答,眼底却闪过一到刻意掩盖的慌乱。

“好好看秀。”

“好。”

聚光灯下一道道曼妙的身姿身着不同设计风格的衣服款款走出。

黎书抬头,仔细查看。

同坐在第一排的傅弋川并无多少心思查看,他不经意的回头,视线却错愕停顿

长睫闪动,鼻尖小巧,红唇翕张,女人微微侧过脸与身旁的人似乎在交谈。

傅弋川仿佛被施了定身术,周围环境一秒消音,如墨色深邃的瞳孔起了一层波澜。

“傅弋川!”许知提着礼裙和傅弋川身边的人换了位置才坐到他身旁。

男人眼底闪过一抹不悦,他回头冷冷扫了一眼,再次偏过头回望那一抹相熟的身影却什么也没看到。

“喂?你也太不礼貌了吧,见到我一句话也不说。”许知暗暗吐槽,“不过,我就喜欢你这副对我爱搭不理的模样。”

傅弋川的视线落在台上,薄唇紧抿。

许知是许家大小姐,刚从国外留学回来没多久,听说了傅弋川的事情之后一发不可收拾的迷恋上。

酒红色的领带上突然多了一道白皙的手,傅弋川侧身动作,大幅度的躲开。

他下颚线冷硬,眉头紧皱,眼底一片阴鸷。

许知的手僵在半空,被他的目光看得心里发麻,整个人讲话也跟着哆嗦,“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的领带歪了想帮你调整一下……”

“许小姐,自重。”

男人声音冷漠如冰。

许家大小姐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气得她一句话也说不出,肩膀微

微颤抖,气愤的踩着高跟鞋离开现场。

黎书偏头,将一切场景尽收眼底,她轻笑。

宴会接近尾声。

坐着看了一整场秀黎书觉的双腿发麻,她微微侧过身,压低声音,“我去一趟洗手间。”

“好。”宋晏礼点头回复。

傅弋川的视线紧紧锁在交谈的两人身上,直至宋晏礼回过头,他才认出。

身材高挑的女人站起来,身上的人鱼礼裙在灯光的映照下流光溢彩。

裙摆随她走动的动作,像激起的一层水花。

傅弋川呼吸一滞,大脑宕机,怔怔站起来紧随其后。

黎书进了洗手间,刚踏进去一步便听见女人吐槽的声音。

“你知道吗?他说什么,他居然对我说自重两个字!我在外留学这么久,该学的都学了,帮他整理一下领带他居然说这种话!气死我了。”

温热的水流过指间,黎书垂眸,想起方才的情景。

隔间里的吐槽声还在继续。

“不过没关系,我就喜欢这一种对我爱搭不理的人。”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不喜欢女的,而是喜欢男的!”

电话开了免提两人的对话声一清二楚。

透明的洗手液落入掌心,黎书轻轻揉搓起泡。

“不可能,不过我

听相熟的人说他心里有个不能提的女人。”

“谁啊?”

“那人也没告诉我是谁,反正是禁忌。”

“比白月光更具杀伤力的,那就是死去的白月光!如果真是这样,那你赶快醒醒吧,省点力气,别浪费时间了。”

水声戛然而止,黎书抬眸,盯着镜中的人,唇红齿白,乌发如瀑。

隔间的声音戛然而止,伴随的是推门声。

黎书拿着纸巾慢条斯理的擦干净手上的水渍,又扔进垃圾桶里。

许知推开门的一刻有些愣神,她走到洗手池旁,快速洗手离开。

彼时,黎书刚擦完护手霜。

檀香与雪松的气息交杂在一起,香味淡淡,沁人心脾。

她踩着高跟鞋,刚走出洗手间便对上男人审视的目光。

时间仿佛定格在此刻。

傅弋川瞳孔放大,胸膛起伏不定,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从心脏涌出迸发至全身。

就连紧抿的薄唇也跟着微微颤抖。

黎书扫了一眼快速收回目光,眼底闪过一丝暗淡,她径直转身离开。

与男人擦肩而过的那一刻,裸露在外的圆润肩头摩擦过他的衬衫。

女人身上淡淡的豆蔻香涌入鼻息。

傅弋川呼吸停顿,浑身僵硬,紧绷的下颚线也终

于有了丝丝松动。

他抬脚,快速跟上。

昏黄的走廊里,两人的身影被拉成直线,又重叠在一起。

黎书纤细的手腕被人从身后紧攥,封存在内心深处的记忆像发了芽的种子破土而出。

她回头,撩眼,动作利落行云流水。

两人四目相望,静谧的空气中擦出一丝微弱的火花。

“黎书……”

傅弋川声音沙哑,壁灯从他头顶倾泻而下,照的他毫无波澜的眸子里波光粼粼。

“先生,您认错人了。”

黎书的声音无比坚定,视线落在男人紧握的手腕上意味明显。

相像却有几分不一样的声音像一把利刃,无情的刺穿傅弋川的心脏。

男人目光颤抖,手掌微微松动,原本泛白的骨节边缘也逐渐恢复血色。

黎书抽回手,慢条斯理的从手包里拿出一张消毒湿巾。

她低头,从容不迫的擦拭方才被人攥过的肌肤。

漫不经心的动作如同带了火苗,深深刺痛傅弋川的双眼。

“这位先生,您还有其他事吗?”

黎书抬手,将用过的湿巾扔进垃圾桶里。

面前的男人仿佛一尊雕塑僵硬在原地,一言不发。

她从手包里摸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名片递过去。

“我叫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