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又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仿佛事情从头到尾全都是黎书一个人的错误。
傅淮看的心里着急,“嫂子,我理解你的心情,你先别着急,给她一个开口讲话的机会。我相信她不是这样的人。”
他袒护得明显,傅弋川看在眼里,心里的苦涩和怒气交杂在一起。
“小淮,我了解你的为人。你以前从不会为哪个女人说话。我还真是好奇,她给你们兄弟两个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们神魂颠倒。”
“苏湘!”傅弋川偏头,眼神凌厉,警告意味明显。
傅淮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他啧一声,“嫂子,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人刚进来,你劈头盖脸就是批评。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难道就有道理吗?”
“叩叩叩——”
敲门声打断室内的吵闹。
傅弋川如坐针毡,周身的怒气无处发泄压抑的他难以忍耐。
“进。”
门被推开,王玺进门扫了一眼黎书。
“傅总,傅先生,苏小姐。”
“有什么事你说,这里没有外人。”傅淮长腿随意交叠,神色严肃。
“我想汇报一件事情,今天早晨黎书来到公司才发现自己没有收到今天交稿的消息。经过我
们在办公室的一一核对,发现是苏小姐的助理漏发了。”
声音不大,在办公室却阵阵有力。
傅弋川偏头,眸光像淬了冰的利剑扎在苏湘身上。
苏湘神色诧异,没有一丝慌张,“助理漏发了?”
“是的。”黎书心口像压了一块石头,憋屈难受。
“嫂子,下次还是搞清楚状况再来兴师问罪吧。况且也给其他人一个开口的机会。”
茶杯放在桌上发出沉重的声响,傅淮嗓音里夹着笑声,讽刺意味十足,“哥,你说是不是?”
黎书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头也没有抬,一个眼神也未施舍给傅弋川。
办公室上空笼罩着一层乌云,整个气氛诡异又敏感。
王玺敏锐的察觉到,“傅总,以上就是我要汇报的事情,我通知黎书明天交。您看这样的处理结果可以吗?”
傅淮还未来得及回答便被黎书抢先。
“苏小姐,我想我胜任不了这一份工作,所以主动退出这一次的设计。”
黎书仰起头,对上苏湘的目光,嘴角带着职业的笑容。
假笑刺痛傅弋川的心脏,他皱眉,心口仿佛被一把钝刀拉扯。
“好,恰巧也达不到苏小姐今天交稿的要求,那你这次不用参加。
”傅淮挥了挥手,“情况我已经了解,你们先下去。”
王玺看了一眼黎书,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办公室。
上演了一场闹剧,傅弋川与苏湘离开。
车厢里,气氛沉默。
苏湘坐在后座,心里不甘。
今天是她失策了。
“苏湘。”傅弋川隐忍许久,沉沉开口。
“对不起,以后没有搞清楚状况,我不会莽撞行事。”苏湘垂眸,语气委屈,眼泪就要流出来。
装作惹人怜惜的模样,并没有引起男人心里的波澜。
傅弋川看也没看一眼,“我再说一遍,你想要的无非就是结婚,我和你结。别再惹是生非!”
“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让老爷子答应你的要求,我也明确说过过去就是过去。”
他的音调不由自主的提高,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就连额头上的青筋也爆起。
苏湘看的心尖颤抖,“你就那么爱她,比爱以前的我还爱她?”
“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你还是不相信我,我说我是被逼的。”苏湘轻轻抽泣,“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找她的麻烦。”
……
黎书为了感谢王玺,下班与他一起吃了饭。
道过别后她顺着马路漫无边际的行走
,霓虹灯升起,路上行人三三两两大多是结伴而行,有说有笑。
她低头攥紧手里的包,心底泛苦,嘴里也发涩。
想到要与傅弋川共处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心里五味杂。
喜欢,憎恨,厌恶,失望,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将她包裹起来,令她快要窒息。
枝头的嫩芽已茁壮成长,可到了夜晚,微风还是有些发凉。
黎书摸了摸胳膊,仰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空,认命的打了个车。
车子停在傅家门外,她下车后却没进门。
这里承载了她太多的回忆,好的与坏的,快乐的和痛苦的,全都在这里。
“黎小姐?”管家透过栅栏惊讶发问,快速打开门,“夜里还有些冷,怎么不进来?”
黎书下意识望向落地窗。
傅弋川长身玉立站在窗边,视线落在门外,似乎是在等她归来。
“正打算进去。”黎书低头收回视线。
四下无声,草坪上偶尔发出昆虫的低鸣。
黎书加快脚步,她路过客厅头也没抬。
回到房间她立刻将门关上,靠在门后无声的跌落在地板上。
片刻后,黎书找出昨天参加宴会时拿的手包。
由于昨天太累,回来之后倒头就睡,没有
去翻找包里的东西。
“刺啦——”
拉链被拉开,粉晶项链团成一团揉杂在一堆化妆品中。
季西口口声声说她偷走了项链,可她根本都没见过。
昨天一群人涌上来一口咬定她就是偷盗者,她百口莫辩。
黎书抽出项链,胃里翻涌。
门被拉开,她脚下步伐生风,快步走到男人身旁将项链塞进他的手里。
“季西的东西。”黎书头也不回,转身打算离开。
“黎书。”
手腕被傅弋川钳制住,黎书动弹不得。
她回头,积攒在心中的怒火和气氛一起爆发。
“放手。”
黎书眼皮跳动,用尽了全身力气试图甩开可毫无作用。
家里路过的佣人吓得哆嗦,快速退下去。
客厅也变得寂静。
“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偷了季西的项链?”
“没有。”傅弋川盯着她微红的眼尾,想起近几次她被误会时的模样。
两个字似乎带走了黎书的一些怒气,她别过眼,“你弄疼我了。”
傅弋川几乎是快速松手。
白皙的手腕上多了一道红痕,傅弋川心里气恼自己下手太重。
“傅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她开口冷淡又疏离,脸上的愤怒也消失不见,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