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您……”
“但说无妨。”傅淮摆了摆手。
赵叔一直为傅淮开车,见他带过的女人没有千个也有百个。
可要说最独特的,恐怕只有今天这一位。
“我觉得她很坦诚,并且也不是冲着您的钱来的。”赵叔头顶仿佛悬了一把刀,“她说感谢您在工作上对她的帮助,或许一部分人看到这个好处会选择欺骗您,和您在一起。但是她没有,至少她很诚实。”
“是吗?”
后座的傅淮在静谧的黑夜里突然轻笑一声。
前排的赵叔听的心里发毛,正打算开口道歉。
“我也觉得。”傅淮又接着补充。
赵叔吓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车载空调吹的整个车厢内暖烘烘,傅淮本就喝的有些多,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
傅家老爷子常年居住在国外,傅弋川通过手术后重新站起来,他才抵达医院。
“爷爷。”傅弋川问好。
老爷子早些年从军,现在依旧保持着体态,他穿了一身衬衫,只是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坐。
“好点了?”
傅弋川点头,“好多了。”
“听说苏湘来找过你了?”
什么事都瞒不过傅家老爷子的双眼,早些年两人在一起时两家都知道,傅老爷
子和苏家老爷子一起上过战场,可是过了命的交情。
傅弋川撑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心里也觉得不妙。
“你们现在还有感情吗?”傅老爷子端着茶杯,轻啜一口。
“爷爷。”
“我先不过问感情的事情了,你先等身体恢复好了再说。对了,我听你爸和你奶奶给你挑选了一个未婚妻,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老爷子的话句句直戳傅弋川的要害。
一个是白月光一样的存在,一个是……
傅弋川脑海里划过黎书的几张照片,心脏仿佛被一把大掌狠狠攥紧。
“没有任何想法。”他眸色深重,开口时语气也重了些。
傅老爷子摆了摆手,“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看吧。苏湘这孩子我之前是打心底喜欢。她最近也来拜访过我,向我解释了当年的情况。她还说想回到你身边。”
傅弋川捧着茶杯,依旧一言不发,沉默不语。
傅老爷子查看他的神色,又闲聊了几句便离开了私人医院。
苏湘在门外等着,隔着老远看到老爷子过来,小跑上来搀扶。
“爷爷。”她声音甜美。
“小川心里肯定还有芥蒂,他什么也没说,慢慢来。”
苏湘点头,“谢谢爷爷,前几天我托
人得了一些灵芝,用来泡酒最合适不过了。回去我就给您送过来。”
“你倒是有心了。”傅老爷子摇头,“不过我这一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能活几年,好东西我就不享用了。”
“爷爷,您别说胡话,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苏湘嗔了一句,更像是老爷子的亲孙女,“明天我就给您送过来。”
“你这孩子倒是尽心,比我们家那几个小子尽心多了。”
“您和我亲爷爷一样,孙女到爷爷跟前哪有不尽心的。”
甜言蜜语惹的老爷子开怀大笑,“你这孩子做事周全,嘴巴又甜。”
苏湘扶着老爷子上车,眸底闪过一丝光,“爷爷,我想在您身边尽一辈子的孝。”
话里话外意味明显,傅老爷子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
老爷子偏头,看了一眼傅弋川房间的方向,“心意我领了,不过还是得看你自己。感情这种事情强求不来。”
苏湘眼底闪过一抹不甘不愿,但面上不显,依旧乖乖点头。
……
黎书回到家倒头就睡。
恰逢周末,醒过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
她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阳光,立刻拿起手机查看季西的消息。
[黎小姐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季西
,最近这段时间不是很有空,可能需要等到下周六。你这边方便吗?]
黎书快速回复,“可以。”
与季西商量好时间,她才下楼吃饭。
管家最近脸上的笑容几乎是掩盖不住。
“管家,傅先生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黎书握着筷子,静下心来提问。
等到傅弋川的腿完全恢复,肯定不会再介怀瘫痪的事情。
到时候她趁着对方心情好,接机说出真相,那就解脱了。
“黎小姐,这个倒没有说过。”管家如实回答。
今日天空万里无云,太阳挂在当空,照的暖洋洋。
黎书用过饭后又前往了医院,由于前几天事情太多,所以一直耽误。
她亲自为黎词擦洗,又握着弟弟的手讲述往事。
周经年路过病房门口,看她面带笑意,满眼温柔盯着病床上的弟弟。
他上前敲了敲病房的门。
黎书抬头望见是他,站起来向门外走。
“好久不见。”周经年笑得温润如玉。
黎书点头,“最近这段时间有点忙,所以没来医院。”
“没关系,一个人工作也很辛苦。我几次路过病房,看见护工照顾的都挺细心,你可以放心。”周经年抬手,食指推了推眼镜。
味道黎书开口,他
又讲道,“昨天我们刚联合会诊,又给你弟弟做了一系列的全身检查。各个方面都在好转。”
“那大概什么时候可以醒来?”
窗外的一抹阳光似乎直直走进了她的心底,黎书追问。
“我们也很难给你一个具体的时间,还是要看你弟弟的意志。我刚才看到你在给你弟弟讲述了之前的事情,这点来说非常的好,也大有益处。”
黎书与周经年站在走廊外聊了许多关于黎词的事。
“周医生,您今天下午有时间吗?这段时间劳您费心了,我想请您吃一顿饭。”
黎书总觉得周经年有些格外关照,所以想感谢他。
周经年摇头,“都是我该尽的责任,不用这么客气。今天下午我要回老宅一趟,所以没有时间。”
黎书明了的点了点头,“下次吧。”
周经年被她固执的模样逗笑,“好,下次有时间我一定告诉你。”
“你是本地人吗?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家里来其他人照顾弟弟?”他试探询问。
黎书面带微笑,但眼底还是划过一丝哀伤,“是本地人,但是家中只有我与弟弟两个人,所以我自然要在这边多跑一些。”
周经年懂了,没再说话,只是心里多了一丝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