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书没再说别的,俯身坐进去。
傅淮坐进驾驶座,装模作样的拿出条毯子盖在黎书身上。
柔软的毯子搭在身上,黎书下意识后仰,警惕的盯着傅淮。
“你别怕。”
平常都是女人自动贴上来,哪有人见了他躲的?
傅淮越发觉得有意思,勾了勾唇角,“地址。”
黎书面部改色报出傅家地址。
傅淮盯着她,神色迟疑停顿片刻,“真的假的?”
“真的,你可以选择不信。”黎书偏头,直视他。
傅淮蓦然想起傅弋川的脸,心里发毛。
不应该,如果两人之间住在一起,如果她真是傅弋川未婚妻,怎么可能没钱?
引擎启动,车子飞驰而去。
黎书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很不靠谱?”傅淮偏头看了她一眼。
“去掉觉得。”黎书头也没偏,眼睛也没抬,索性破罐子破摔。
身旁传来一声轻笑,傅淮又开始插科打诨,“那是我没遇到你,之前的都是错的,只有你才是对……”
渣男语录听的黎书头疼,她睁开眼,指尖抵着薄唇,示意他住口。
傅淮笑着摇头。
……
傅家——
“少爷,夜深了。”管家从未见他如此心事重重的模样。
“不急。”傅
弋川摆了摆手,下意识摸了摸腿上的毯子。
以前都是黎书为她盖的。
他后知后觉,惊讶于自己的想法。
“您是在等黎小姐吗?”管家望了一眼院子里常亮的灯。
自从黎书早出晚归后,院子里的灯几乎是为她留一整夜。
管家看在眼里,心里思索不知道黎书有没有察觉。
“你去休息。”傅弋川没答,只是摆了摆手。
管家想再阻拦,却觉得有些越界,索性退下去。
傅弋川掌心的卡已经捂的温热。
他越发看不懂黎书,她明明可以私吞这一笔钱却选择给他。
与肇事逃逸的她行径相反。
傅弋川眸色深沉,脑海里自动放映黎书的一举一动。
卖掉首饰珠宝得得到的钱足以黎书花几年,何必在苦苦去打工。
追查首饰踪迹却苦寻无果,难道黎书并未出售?
傅弋川瞳孔猛的收紧,心中探求真相的欲望越发强烈。
黎书到底在隐瞒什么?她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
傅弋川的心跳加速,再次抬头看向钟表。
已经午夜十二点,他握紧手机,点开通讯录。
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再继续。
……
“这不是回家的路!”
黎书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
傅淮偏头笑的妖孽邪魅。
“放我
下车!”黎书惊恐的看着四周亮起的霓虹灯,心跳跟着车速一样快。
傅淮一脚踩下油门,“我肯定会送你回家,你别急。不过我们先去玩个游戏。”
耳边的车声呼啸而过,黎书扯着身上的安全带。
“你不要命了!”傅淮瞳孔收紧,呵斥,“这是闹市区。”
风将他的声音吹散。
黎书突然转头看他,手只是攥紧安全带,似乎是嘲讽,“你怕出人命?”
傅淮愣住,反应过来气恼的拍了拍方向盘,反笑,“你很有意思,我很喜欢。”
“你放我走行不行?”
风吹的黎书头脑发晕。
“不行,我今天必须带着我的新女友见我朋友。”
黎书越是挣扎越激起傅淮的征服欲,男人笑的意味十足。
车子稳稳停在酒吧门外。
傅淮的狐朋狗友站在门外聚了一堆。
黎书抬头望了一眼,头越发的沉重。
酒吧正是黎巧巧强行带她过来的那一家。
傅淮不知道再和朋友说什么,打量试探的目光时不时瞥向车内。
“她怎么不下来?”
傅淮回头看了一眼,拍了拍朋友的肩膀,“你懂什么?害羞。”
众人哄笑。
“你们等会逗她有个分寸。”傅淮叮嘱。
“哟哟哟,你这是上心了。”
“
上什么心,放松警惕才好拿下懂吗?”
几人又跟着起哄。
“淮哥,她怎么不动了……”
傅淮的笑容僵在脸上,转身慌忙跑过去。
“黎书?黎书!”
傅淮见人没反应低咒一声,又上了驾驶座。
“我能笑三年,给人吓晕了?”
“太搞笑了!”
被留在原地的几人,扶着彼此的肩膀大笑。
傅淮脸色乌黑,带着人赶向医院。
……
黎书再度醒过来时眼前是晃眼的白炽灯。
“醒了?我的姑奶奶。”
傅淮俯身凑到她眼前,黎书两眼一黑。
为什么阴魂不散?
“医生说你过度紧张再加上身体虚弱所以晕了。”傅淮将桌上的水递到她面前。
黎书警惕的看着他并未接过。
傅淮轻笑,仰头将杯子对着嘴倾倒。
他咽下,摊了摊手又递过去,黎书这才敢喝。
“既然身体这么虚弱兼什么职,跟了我,什么都有。”傅淮转身随意的将早餐摊开推到她面前。
黎书本以为他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就会放弃,没想到越挫越勇。
温热的白粥入口尽是谷物的芳香与清甜,黎书摇头,“我再说一遍……”
“好好好,你不要再重复,我知道你是傅弋川的未婚妻。”
傅淮听的头大,连连岔
开话题。
黎书没再理会他,继续吃早餐。
床边坐的傅淮长腿随意交叠,仰头盯着天花板。
“还是那句话,你现在吃完饭我送你回家,我亲眼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窗外天空阴沉着,压的人喘不过气。
黎书放下勺子,盯着他,“你确定?”
“这有什么确不确定,别废话,走吧。”傅淮就是想看看纸究竟怎么样才能包得住火?
就算是真的也没什么不妥,弟弟送嫂子回家怎么看都没问题。
黎书跟在他身后,根本没想到傅淮已经想好万全之策。
……
“黎书今早的工作谁做的。”傅弋川眼底乌青,神色沧桑,讲话的声音也说不出的暗哑。
管家面露难色,“今天早晨我发现黎小姐没回来,所以安排人先做了她的工作。”
“打电话给她。”
傅弋川沉着声音,客厅的温度显然下降。
他将手里的白纸撕得粉碎,纸张撕开的声音被拉长听的人难耐。
写有黎词医院地址的纸张被撕成粉末扔进垃圾桶。
管家握着手机,另一边一直是提示音,他站在原地险些晕厥。
“未接……”
傅弋川眼眸阖着,面色阴鸷,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冷哼一声,气极反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