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书瘫坐在地上,四肢酸软无力。
黎巧巧翻动包里定做的衣物,贪欲毫不遮掩。
水泥地板硌的掌心生疼,黎书低头打量她的动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出路。
记忆里,从黎巧巧记事以来便不断的抢夺她的东西。
哪怕是不喜欢,只要这件东西和黎书挂钩定然会被她抢走。
“贱人!这是什么?”
黎巧巧面目狰狞,紧紧攥着黎书的手腕。
质地上好的翡翠玉镯顺着纤细的手腕滑落,黎书神色慌张,挣扎抽回手却无济于事。
白皙的肌肤上很快泛起红印,黎巧巧握着翡翠玉镯强行拿下。
“你还说你和他之间没什么?那你这质地上好的镯子又是哪来的?”
碧色的玉镯在眼前放大,黎书被掐着脖子呼吸困难。
她喘不上气,面目通红,眼底布满一层骇人的血丝。
脖颈上的手收得越来越紧,黎书想开口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你身上到底还藏了多少好东西?”
黎巧巧猛的推开她,着魔似的扒开黎书的领口。
塑料扣子崩开,散落在地上划出一道弧线。
黎书艰难扭动身体,不断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有了。”
黎巧巧的手不断在她身上游走。
恶心感从
脚底升起在胃里不断翻涌,黎书鬓边的发丝粘在脸颊上。
藏在兜里的全美方钻项链还是被摸了出来。
“轰隆——”
一道银色的闪电划破灰色天空,惊雷落下,黎巧巧回头无所谓的看了一眼。
闪过的光照在钻石上璀璨夺目。
黎书脱力,浑身的骨血仿佛被人抽干。
傅胜国当时递给她时强迫她带上,黎书寄人篱下没有盒子收拾,又怕放在家中丢失所以整日随身携带。
“这应该值不少钱吧。”黎巧巧晃动手中的项链,黎书双眼变得模糊。
什么都没有了……
……
豆大的雨珠砸在地上溅起一圈圈涟漪,空气中氤氲着水汽。
“不是说很快到家?”
傅弋川面色阴沉如同阴雨天。
管家抬头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他们回来已经过去两个小时,而黎书还未回来。
“我打个电话问问。”管家心里不安。
电话开了免提被拨通,回应的只有一串忙音。
管家再三重复,依旧无人接听。
“少爷…未接。”
傅弋川从包里摸出手机,亲自拨通黎书的号码。
重复三遍依旧如此。
他心里莫名的烦躁,雨声落在耳朵里变成刺耳的声音。
雨中步行?
傅弋川视线落在窗外
,路边的马路上已经看不清任何踪影。
……
被扔在一旁的手机响了无数通。
黎巧巧懒懒看了一眼,“你可以走了。”
雇佣的几名大汉又从角落里走出,粗鲁的解开束缚黎书手脚的绳子。
肌肤上的红痕触目惊心。
黎书撑着地吃力站起来,还未迈出一步又被黎巧巧揪住了头发。
发根扯着头皮疼的人心里痒痒,黎书被迫后退。
“今天发生什么了吗?”黎巧巧故作无事发生,一脸无辜的盯着黎书。
“没有。”黎书顺从摇头,只想快速逃离这个地方。
“你也不想让傅弋川知道你拿着他们家的东西换钱吧。”
从未带过的项链又在黎书面前轻晃。
黎书收回视线,怔怔摇了摇头。
黎巧巧提着所谓的战利品潇洒利落转头,只留下了一道背影。
黎书心如死灰,面色惨白的捡起地上的手机。
屏幕上显示未接通的号码,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在三纠结之下她决定回播,可掌心的手机短促振动一下直接关机。
就连手机也没电了。
长时间蜷缩在一起手脚麻木,黎书捡起地上残留的两件衣物,跌跌撞撞原路返回。
雨滴拍打在青石板路十分滑腻,雨水顺着发丝滴
进眼睛刺的黎书生疼。
泪水像不断下降的雨丝,两者夹杂在一起黎书也分不清。
路上行人罕见,黎书犹如落水的丧家之犬。
路过的街边有卖伞的,可她一分钱也没有。
秋雨落在身上冰的渗人,黎书抱臂,最近所有的屈辱在这一刻爆发。
她紧咬着下唇,只是无声哭泣。
……
餐桌上的汤羹散发出白色雾气,管家和佣人围在桌子旁边没一个人敢说话。
“再拨。”
傅弋川盯着空空如也的盘子嗓音深沉。
管家颤颤巍巍又拨通黎书的号码。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机械的女生在偌大的客厅回荡。
管家点了挂断,等着傅弋川授意。
“派人去看看。”傅弋川挥了挥手,没什么胃口。
往常这个时间点,黎书应该在家里为他布菜。
佣人面面相觑,没人摸得透他的心思。
……
黎书在路上跌跌撞撞,身体越来越沉重,雨水似乎全都灌在身体里拖住前进的步伐。
“妈妈,那个姐姐为什么不打伞?”街边观雨的小男孩不解。
“你要不要邀请姐姐进来避一下雨?”女人鼓励孩子。
黎书主动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她回去晚,傅弋川指不定又
要发什么疯。
男孩停在原地,最终从门后抽了一把伞冒雨递给黎书。
“谢谢。”黎书开口,苦涩的雨水滑进嘴里。
她艰难的撑开伞继续前进,雨和风夹杂在一起吹的伞布翻开,身后还能听到小男孩的母亲夸赞小男孩的言语。
黎书缩了缩肩膀,关于母亲尘封的记忆再次涌现。
如果妈妈在身边的话,是不是她也没有这么苦?
如果知道爸爸是谁的话,是不是也没有这么苦?
管家安排好人手,策划寻找路线。
院子里的三辆车整装待发,管家叮嘱,“都找仔细点。”
大门刚打开,黎书跌跌撞撞扶着栅栏步履蹒跚。
“黎小姐!”管家惊呼一声,挥了挥手,车子又熄火。
“黎小姐,您可算回来了。”管家撑伞迎上去,可雨势太大作用甚微。
餐厅里,傅弋川刚提起筷子,听见院子里的动静又松了手。
“傅少,黎小姐回来了!”进来汇报情况的佣人带了一地的水。
傅弋川的手不断收紧,眸底如同深渊。
管家扶着黎书到了屋内,还未开口便感觉到气压很低。
黎书面色发白,抱紧怀里的衣服。
她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打得湿透,单薄的衣物紧紧贴着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