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碰到了傅岑的事,黎欢将自己今夜过来的目的全然忘了。
她寸步不离,怕的就是一时不察,傅岑的病情还会反复。
不知不觉的,意识也变得模糊。她甚至不知什么时候眼皮子越来越重,最后趴在床边沉沉睡了过去。
许久。
窗外漆黑逐渐消散,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
床上一直没动弹的男人被阳光刺的蹙起眉心,缓了会儿才勉强睁开眼睛。
他嘴里很干,身上莫名无力。
脑海中回想起昨夜的事,心思也沉了几分。他似乎在无意识的情况晕倒了。
如今意识回笼,傅岑撑着床意图起来,才发觉被子被人压着,很难扯动。
男人眉心一冷,扭头朝着床边看来,才发觉一道娇小身影安静趴在床边,还未清醒过来。
黎欢?
察觉是她时,傅岑眯了眯危险的眸子。
“黎欢?”他沉声道。
看黎欢没反应,似乎睡的很沉,男人眸中闪过一抹厌恶,“黎欢,给我醒醒!”
他的大手紧抓着女人的胳膊,用了力气将人拽起。
原本还在睡梦中的黎欢因此被迫醒来。
她双眼朦胧,意识被强行唤醒还没来得及反应。
“黎欢,这又
是你耍的什么把戏?在我没有允许的情况下,你有什么资格进我房间,趴在我床边?”
“给我滚出去!”
耳边传来男人狠戾的声音,夹着愤怒。
黎欢只觉得脑袋嗡嗡的,略显不耐的抬起头来。
刚抬眼,便看到男人垂眸凝视着她,森冷的眸中充斥着怒意。
而这几句话,也让黎欢混沌的意识瞬间变得清醒。
她眉间微挑,甚至在睡前想象过傅岑清醒过来应该会怎么对待她?
却万万没想到,会是不分青红皂白的责怪。
不过转念一想,他也确实是这样的人。
黎欢冷笑,起身理了理衣服,“傅岑,你别自作多情了。”
她心中本就藏着怒意,一大早还被傅岑好心当成驴肝肺。
瞬间,昨晚守着他的心情就此消散,包括多年来涌入心中的委屈。
在得到证据和录音过来,她整个人都更有底气。
也不愿意再有任何忍让!
“要不是看你昨晚躺在地上,又落魄又吓人。毕竟你我还没离婚,你要死在这儿,怕是又要我背锅。”
“我才心生怜悯,把你抬进来喂了药,对你,我需要这样么?”她满脸讥讽,背地里吃痛的揉揉胳膊。
方才傅岑
用了狠力气,她细皮嫩肉的,压根就受不住,怕是皮肤都红了一片。
“好心当成驴肝肺!”她小声嘀咕。
不过几句话,傅岑脸色更阴沉了几分。
他冷冷凝视着黎欢,眸中情绪难测。
却在听到女人说的这番话时,心中愈发不快,自然也知道她没在骗人。
所有讥讽的话反倒说不出口。
若非昨夜黎欢回来,只怕他确实要出事了。
“喂了药之后你就可以离开了,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在没有经过我允许之前,不要随意进我房间,还需要我再跟你说一遍么?”
“你别以为你心里面在想什么,我看不出来,我劝你不要有这样的想法。”
态度强硬,语气却明显弱了不少。
黎欢听不进去他说的,嗤笑道,“随便你吧,只当我昨晚上脑子抽风,非要帮一个讨厌我的人。”
“行了,既然你好了,我就走了。傅总,不在这碍你的眼。”
她扯了扯嘴角,随后转身离开。
那决绝的模样,背影都带着讽刺。
傅岑蹙着眉,有些心烦意乱。
他寻常压根不在乎黎欢情绪,可今日不知为何,生出了些许愧疚。
“等等。”
就在黎欢要出门离开时,
他突然出声。
女人顿住脚步,站在门口并未回头,“傅先生还有什么事?”
“不过我希望你明白一点,我已经不是你的秘书了。”
不需要什么都听你的。
傅岑从床上下来,“你在客厅等我,我有话跟你聊。”
身后男人声音淡漠疏离,“出去。”
黎欢拳头紧握,心中忍道,“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脸颊气的红扑扑的。
刚转身,便看到男人脱了上衣,露出挺拔光滑的胸膛。那小麦色的胸肌和完美人鱼线都映入眼帘,惹得她缩了缩眸子,实在难以直视。
“你!”
即便平时都有见过。
可这么光明正大的直视,实在让她心中为难。
傅岑面无表情,瞧见她的反应,冷笑道,“怎么?看过那么多遍还会害羞么?”
他说着,伸手就要去腰上的皮带,看黎欢还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又补充了句,“你要是想在这看我也不介意,要不一起进去洗个澡?反正你是我合法夫妻。”
“谁稀罕。”黎欢咬牙切齿,就要出去,顺手打算带上房门。
“对了。”
恰好这时,身后傅岑声音再度传来,“如果我出门没看到你,你知道我的
手段。”
他在威胁她。
黎欢“啪嗒”一声重重将门关上,随后下楼坐在客厅沙发上。
她双手环胸,安静了会儿才想起此次过来的目的。
黎欢扭头,发觉傅岑还未出来,多半应该是要洗个澡。她小心翼翼起身,到傅岑书房外,推开门走了进去。
按照先前的记忆将他的电脑打开,在文件夹里寻找一番。
只是找了一圈,寻找未果。
算算时间,已经听见隔壁有开门的声音。
她心头一震,连忙将电脑关了合上,随后匆忙出了门,假装没事靠在沙发上。
果然,没一会儿,二楼房门便被人打开。
傅岑穿着睡衣,用毛巾擦拭未干的头发。
与平时桀骜不驯比起来,现在更像是一只顺毛小狗。
如果不是看到他那张臭脸,黎欢差点就信了。
“你再不下来,我就真没耐心了。”她道,从而掩饰刚才偷偷溜去书房的心虚。
在两人谈了合作之后,她反倒轻松了很多。
或许这就是底气,她对今后一切都会真相大白这件事有足够的底气。
傅岑闻言,淡淡瞥了他一眼,随后不疾不徐从楼上下来,“有一段时间没见,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