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8月8日。
这一天，全部由年轻选手组成的华国乒乓球队在第四十五届世界乒乓球大赛上包揽了五个单项的冠军，刘国梁苦战五局，获得男单冠军，从此拉开了华国再次统治乒乓球的霸权时期。
这一天，华国首次使用自主研发的“实践五号”卫星，正常运行90天，圆满完成任务，获得大量数据和成果，也意味着华国在征服宇宙这条路上同样踏上了征程。
而在这个特殊的日子，楚尘也终于离开米国，返回华国。
这次楚尘乘坐的是杜邦家族的安排的专机，其实按照楚尘的本意他想要低调回国，但因为顾倾随行，民航飞机难以照顾到顾倾，所以最终只能选择专机。
这艘飞机很豪华。
但坐在飞机上的众人却无心欣赏这艘豪华飞机，顾倾躺在床上，一名专业的陪护守在旁边，随行的还有几位医护工作人员，他们要在顾倾成功安置完成之后才会离开。
程清梦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从坐上飞机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将目光看向窗外，似乎在云层之中住着一个老神仙一样，目不转睛。
而至于楚尘，此时则拿着一份文件看着。
半晌之后，楚尘收回目光：“很不错，没有什么问题。”
“这种股权转增文件难度并不大，稍微有点能耐的律师都能弄好。”顾子望点头回答，但紧接着犹豫的看了楚尘一眼：“但你真的确定要用这份文件吗，这可是古歌的20%的股份，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顾倾要回国，顾子望自然也全程陪同。
不过此时两人眼前摆着的，是一份古歌20%的股份转让书，楚尘免费将自己持有的古歌20%股份转让给顾倾。
虽然顾倾现在已经成了植物人，做什么都晚了，但楚尘还是愿意这么做。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古歌的创始人和刚刚融资入场的杜邦家族强烈反对的话，楚尘给的就不仅仅只是20%的股份了。
但即使如此，这份股份也绝对不少。
毕竟古歌刚刚融资成功，估值五亿米刀。
20%，也就是1亿米刀，不说在这个年代，就算是在二十年后这都是一笔难以想象的财富，更别说未来古歌的市值突破万亿米刀，哪怕是未来股份再怎么稀释，这也是一笔难以想象的巨额财富。
也正是如此，顾子望才会如此吃惊。
“我这一辈子都欠顾倾，所以这点股份不算什么。”楚尘开口。
顾子望眼神复杂的看着楚尘：“说实话，最开始我真的恨不得你死了换我女儿一命，但我也知道，她做出的选择，就没人能改变什么，但现在即使是你给她股份，她也……”
“她会醒过来！”楚尘斩钉截铁的道：“总有一天。”
顾子望沉默了，良久之后叹了口气，拍了拍楚尘的肩膀之后便离开了，这个中年男人其实早已经处于奔溃的边缘，只不过一直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他累了，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也受到过煎熬。
甚至，这种煎熬一直在持续。
只不过他不愿意表现出来而已。
“她一定会醒过来！”
楚尘看着顾子望的背影，喃喃自语了一句，似乎是说给顾子望听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也相信她一定会醒过来。”
就在这时，一直靠坐在窗边一句话都没说过的程清梦，此时缓缓开口，语气和眼神之中满是温柔，楚尘点了点头，转过头看向程清梦：
“你真的不回去了吗？”
飞机是直飞燕京的，抵达燕京之后楚尘打算直接返回金陵回趟家，但程清梦却没在前两天突然告诉楚尘，她这次不回去了，打算就呆在燕京。
“正好教授那边有一个项目需要实习生，我打算去学习历练，而且奶奶那边很好，之前她来过一趟燕京，我就不回去了。”程清梦点点头，似乎犹豫了下再次道：
“而且正好顾倾要在燕京疗养，我也好顺便照顾她。”
后面这句话，程清梦说的很淡然，就像是在说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但楚尘却忍不住一愣，抬头看向程清梦。
有些吃惊。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久，如果我是你，恐怕也不可能抛弃得了顾倾，而我喜欢的正是这样的你。”
“并且，我了解了这么多关于她的事情，我觉得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我真心希望她能够醒过来，或许将来我们会成为好朋友，好姐妹也说不定。”
“所以你没必要这么惊讶。”
程清梦轻声说着，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淡定。
楚尘内心却受到了极大的触动，程清梦始终维持着淡定，但楚尘心里明白，这件事情对于她来说终究不是一件小事，她所做的，为的仅仅只是自己而已。
忍不住，楚尘伸手揽住顾倾，顾倾抗拒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拒绝楚尘的怀抱。
眼见于此，楚尘不再犹豫，紧紧抱住程清梦：
“对不起。”
程清梦摇摇头，不知道是让楚尘不要说对不起，还是别的什么意思，只是把脑袋狠狠的埋在楚尘肩膀上，良久之后，楚尘感觉衣衫被打湿了。
她哭了。
楚尘有些手足无措，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最终，还是程清梦低声说道：
“这段时间我很煎熬，我想过离开你，想过老死不相往来，想过就这么让自己消失，甚至我想过顾倾最好永远不要醒过来，甚至……”
“但这些想法，仅仅只是出现一瞬，我就拒绝了。”
“我希望顾倾醒过来，我希望她能够重新获得健康，同样的，我还发现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
“我……”
“离不开你！”
“是尝试过很多办法，但我就是没办法忘记你，没办法离开你，我做不到，我没有办法违背自己的本心，没有办法忘记我们曾经经历过的那一切，更加没办法不爱你。”
说到这，顾倾停顿片刻，抬起头来泪眼婆沙的看向楚尘：“我是不是很卑微？”
“不，是我太混蛋。”
楚尘摇头，用力盖在程清梦唇上。
良久，唇分，程清梦面色白一阵红一阵，她颇为认真的看着楚尘：“所以，我决定了，我不会离开你，至少在你没有不要我的时候，我希望能够陪着你，如果……”
“如果最后你喜欢了别人，不再爱我了的话，请你一定一定要告诉我。”
“我……”
“会自己离开。”
楚尘摇头，坚定的道：
“无论未来如何，你都是我楚尘心目中最爱的女人！”
“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