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围,姜苒又陆陆续续地找了一些野兽给学员们练手。
良莠不齐,有表现得优异的,也有直面猛兽被吓得动弹不得的。
注视异人兔石的目光十分复杂,姜苒给其安排的是一只野虎。
兔子胆敢和老虎作对?但兔石在云飨山长大,什么猛兽没有见过?
当然,影魅月兔强大的并非肉身,而是来自精神层面的诱惑。
不过兔石还没有觉醒血脉之力,这股力量也无从而来。
“主上……要不要我出手?”卫冯生看着身上流了不少血液的兔石,担忧地半抽出冰霜剑。
眼下,兔石蹦到高大的树上,猛虎发出怒吼,猛地一跳,压垮杉树,兔石仓皇逃窜,有时伸出锋利的利爪朝着野虎一抓,然而只是螳螂挡车,不自量力。
老虎的皮毛比想象中的结实。
“呼——”比兔石脸蛋还大的爪子呼过兔石的胸膛,他嘴角吐出一口鲜血,双手扶地,勉强不让自己爬下,但身体已经是摇摇欲坠!
猛虎无情,继续向兔石扑去。
“小石!”简白和胡涟惊慌一喊。
其他少年们也惊呼一声,捂住眼睛不敢去看。
“主上?”卫冯生就要冲出去,姜苒紧盯着兔石,伸出一只手臂,拦住了他,“等着。”
卫冯生没有出手,其他人也不敢动,死亡的阴影靠近。
恐惧和愤怒。
冰凉的空气进入血管,兔石的双手骤然握紧,他的眼睛越加的红了,变得猩红,眼睛周围乃至太阳穴处狰狞的青筋暴起,下一刻,他长长的兔子耳朵竖起,身体周围好似出现了恐怖白色的毛化幻影,让他的身体看起来有三米余高。
蓄意进攻的野虎被这股意向和气息吓的一愣,半路中慢了下来,腹腔中发出“嗯嗯”的示弱之声。
“幻影,虚张声势的恐吓。”姜苒喃喃道。
这个虚张声势的词可并非对兔石贬低,这个状态,兔石怕是半觉醒了,开始能调动影魅月兔的力量。
“去,把兔石带回来。”姜苒放下手臂。
卫冯生得令,一击将凶虎击杀,兔石身体一软,瘫倒在地。
姜苒给兔石吃下一颗疗伤丹药,并对其说,“日常中克制,绝境中爆发,你做得不错,人类也好,魔兽也罢,你们异人也是,想要成为强者,面对绝境中也不要放弃。突破限制,逆转乾坤后带来的回报可是很诱人的。”
兔石眼中的猩红转移到了脸上,他小脸精致,闻后半句,眼眸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谢谢大人,小石明白了。”
甲寒甲冰在队伍的后头保护着学员们的安全,看见兔石陷入危机,心里提着一口气,数几次想不顾姜苒命令冲出去,但咬着牙红着眼忍下来了。
最后,见兔石竟是半觉醒了,又闻姜苒的一席话,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愕然和感激之色。
不管其他人是怎么想的,现在还有几个学员还没有和野兽作战过。
这一次,姜苒等人拦到了一只开脉二重境的魔兽。
这只魔兽形似豪猪,但头上有角,鬓毛上长了尖刺,它名为角甲猪。
姜苒眼角瞥过胡涟,对其颔首示意,“你过去。”
简白将铁剑递给胡涟,后者接过,没有犹豫地站出身来。
丛林复杂,任何弱小的生物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一只兔子可以战胜猛虎,那么除了一把铁剑,次外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也有办法可以使桀骜的猪兽臣服。
第一次作战就面临棘手的对手,但是对胡涟来说,角土猪是只是他人生中面对的第二道难关而已。
“嘭嘭嘭!!!”
卫冯生吃惊,虽然剑用的稀烂,但胡涟见招拆招,并没有让自己受到伤害。
这小孩,不仅修炼天赋惊人,战斗天赋也十分夸张啊。
难怪主上这么这么看重他!
逐渐适应了角土猪的攻击方式,胡涟一顿豪迈的冲刺,角甲猪迎面而来,胡涟的嘴里突然喷出了一道水柱糊住了它的眼睛,魔兽的脚步蓦地仓促,胡涟迅速改变姿势,一脚在前一脚在后,身体往下倾斜,铁剑划过角甲猪柔软的腹部,鲜血如注。
“这个冲刺的假动作,和出其不意水柱,使得不错啊。”卫冯生眼神微微变化,忍不住出口称赞。
*
“带这些少年和猎物下山吧。”姜苒让除去卫冯生的亲卫队队员还有文柏,一起送学子们下山。
之前,他们一行人都是在外围打转,但接下来的路,不太适合少年们一起走了。
几分钟后,这里就只剩下姜苒、卫冯生、甲寒甲冰两兄弟,以及暗中潜伏着的蝙戈连。
人少了很多,甲寒这时才上前道,“多谢大人对小石的帮助。”
姜苒不咸不淡地瞥了甲寒一眼,“兔石是我的子民,本领主一视同仁。”
一视同仁,没有比这个词更打动异人们的心了。
甲寒甲冰心潮涌动,情绪的促使,让两人单膝跪地,甘心地低下头颅,“多谢大人!”
“起来吧。”
“您要去找那条碧冠青蛇吗?”卫冯生看了两眼甲寒甲冰,继续说道,“雾莲青山很大,可能没有那么容易能找到。”
“那就多来几次。”
……
往上爬,大概海拔一千米左右,几人感受到温度明显低了好几度。
土壤上覆盖着许多落叶,踏在上面,十分柔软。
姜苒低头往脚下看去,绿色,叶厚纸质,宽椭圆形,顶端锐尖。
抬头看去,林立的树木高大粗壮,树皮呈铁锈一般的暗红色,树干上密布了白色的斑点,就像树木穿了一层白色的破烂衣服。
姜苒心神微微一动,从空戒中拿出一把斧头,随手递给离她最近的甲寒,“去,拿这把斧头去砍那些树。”
甲寒微愣,但还是乖巧地接过斧头,用力往树上一砍。
“咣!”
甲寒的力道用得可是极大,砍在树上,斧头的木柄却突然断裂,金属头掉在地上,甲寒吃惊,“不好意思,用得力大了点,斧头木柄断了,我待会帮您换根更坚实的木柄……”
“哥……”甲冰眨了眨眼,眼里有惊诧之色,指了指掉在地上的斧头脑袋,又指了指被砍的树,“斧头口开裂了,你就算换个木柄,这斧头还是废了。不是!哥,你还是别管斧头了,你看那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