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丰年就在镇上,对于国营饭店的事情最清楚。
他张了张口,就说道,“李根没走,他成饭店经理了,至于曹严,他因为手脚不干净,偷拿饭店食材,已经被赶走了。”
有句话陆丰年没有说,要不是他背后还有管计在,只怕就不只是被赶走那么简单了。
这种事情,就算是送公安,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往好处想。
经过这次蒋霞的事情,多多少少,牵连了一大批人,其中就包括乱搞男女关系的齐和平,还有和齐和平往来密切的何家和管计。
可以说,经此一遭,管计在镇上说的话,已经没有像以前那么好使了。
尤其是对上身负二等功的苏清风,管计根本不能做什么小动作。
这一身的伤和一个二等功,可以说是保了苏清风下半辈子的安稳。
陆丰年在周围领导慰问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苏清风一眼,心里有点感慨。
这位来的时候,门口呼啦啦的,都是轿车和军用车,那排场,简直比省城领导还大。
“我最近想写篇文章,我到时候能问伱一些细节吗?”
她浆糊一样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个扫盲班学过的词——一鸣惊人。
门口的医生和护士,早就听说苏清风了。
平时看着笑嘻嘻,一副好脾气的样子。
最终还是女孩眨了眨眼,“你是鲫鱼汤?”
不会真和黎景有关系吧?
救父心切,一人勇斗五名间谍!
身受重伤,保家卫国纵死无悔!
这种又红又专的题材,再加上虽然是真实案例,但却有着小人书一样的惊险和曲折,简直……完美!
一旁的初中生,听完了故事,眼睛都有些红彤彤的。
妈呀,她这侄子也太能耐了。
苏清风只是心中一盘算,就知道这老太太打得是什么主意了。
她想要凑上去仔细摸摸,又怕自己手糙,摸疼了苏清风。
就在她连连点头的时候,苏清风突然泼了一盆冷水,“可我在省城也住不了多久,你有什么问题,现在问完就行。”
黎冉的耳尖微微有些发红,像是有点不好意思,“这样啊……”
苏清风自从见到她的
苏清风犹豫了一下,还没开口,一旁的老太太就笑得跟朵太阳一样。
他决定了,今天回去后,不跟家里的老爹对着干了。
但是领导同志还在这里,他只能按捺下激动的心,颤抖的手,脑子里反反复复就一个念头:
咱老苏家,出息了啊!
人就是这样,机会来了,那是挡也挡不住。
拍照、采访、写稿子……
苏清风哭笑不得。
冯素芬就算再没见识,但当她看到照相机的时候,也能猜到这些人的身份。
而另一边的女孩,上面穿着一件白衬衫,衬衫松松垮垮地塞进裤腰带里,恰好掐出一段细细的腰肢,下身则是一条黑裤子,脚上则套着一双小白鞋,看起来清爽又漂亮。
既有些雀跃,但更多的是敬仰。
他已经能够预感到,这期的报纸将会打爆。
除了那些记者外,还有一群高中生和初中生,捧着一大束鲜。
不是,这些人喊他的方式,都按菜名喊的吗?
苏清风绷着脸:“我不是鲫鱼汤。”
尤其是她扎的辫子,明明也是麻辫,但她却独出匠心,分成两条,有点像后世的蝎子辫,干净的同时,又多了点俏皮。
冯素芬想到了,其它人哪里还想不到。
老爷子下意识地就要拿出烟斗,吧嗒两口,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人……
为啥他自己不知道?
他这侄子,可不就是这样。
苏清风多看了她一眼。
而老苏家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
只是还没等他们心里嘀咕,就看见苏清风满身是血,伤痕累累的躯体。
他当即叫来了门口等候的医生,开始例行检查。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
而另一边。
冯素芬越琢磨这个词,越觉得适合苏清风。
虽然这次的机会太过凶险,几乎是十死无生。
但一不见人影,就闷声不吭干出大事来了。
就比如厨师考证时的年龄限制,说不定就可以走走关系,放宽一点。
她笑着弯了弯眼,像是月牙儿,两颊还有浅浅的梨涡,“我知道你,你叫苏清风,大英雄!我是黎冉,目前是省城
他有这么能吗?
这里聊得差不多了,大领导见苏清风的唇色有些发白,心里免不了担心。
一打开门,发现居然是手里捧着纸稿的记者。
老太太见这么大的领导,在对上自家孙子说话的时候,都是一副堪称和悦的脸色,心下自豪,但更多的却是心疼。
只不过也许不是
那下一步岂不是要登报?!
后来听说了苏清风的事迹,更是为他再次增添传奇的色彩。
奈何黎冉似乎还当真了。
此时听到大领导发话,能够近距离接触活着的二等功,这些医生护士,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却噗通直跳。
那个男记者只觉得,这段事迹,单是听着就让人惊心动魄。
他瞅瞅老太太,见她拉着人家姑娘的小手,眼神慈祥,完全没有在家里时,面对几个儿子,横眉冷对的样子。
女孩眼眸乌黑发亮,就像当时在医院后厨见到的那样,手中总是抱着一本书。
好容易等医生掀开被子,老太太看到苏清风身上的绷带,以及沁出的血渍后,身子一晃,两眼有些泪汪汪。
但是苏清风熬过来后,可谓是一朝飞黄腾达,鲤鱼跃龙门,今后事业上的升迁都比别人快些。
冯素芬看到这一幕,刚站稳的身子,又开始发抖。
正巧这时候,敲门声再度响起。
她凑上前去,“能,咋不能呢?小姑娘,你有啥话,就问我家清风,他准知道!”
不然说不准哪一天,爹就没了。
这说法方式……不由得让苏清风想到黎景。
苏清风已经把事情说完了。
苏清风舒了口气。
谁能料到,一直沉默的白静,居然又打了个助攻。
只见她笑眯眯地开口,“其实也没啥,等回了乡下以后,你俩有啥想说的,通封信就行,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