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剑道馆回来已经下午。
一路上他都在认真考虑道馆师范东乡义怀的建议,觉得接下来或许有必要弄到一本高段的剑道证书,因为种种消息都预示着,今后剑道行业会越来越卷。
风浪越大,鱼越贵。
连末位淘汰制度这种资本家的嘴脸都出来了,今后一本高段的剑道证书,含金量会直线提高,他要是有一本七段、八段的证书,就算不成为道馆合伙人,也可以挂靠其他道馆。
只要挂靠就有钱拿,甚至连道馆都可以不用去。
还有这等好事?
他忍不住兴奋的自语道:“东乡师范说新规在一周到两周内会正式施行,到时候他会通知我,这件事只能慢慢等待,当务之急是把剩下的一个建议给完成了。”
剩下一个建议并不难完成。
只要击败学校剑道社的部长浅间里惠,他就可以完成那个关于剑道的建议。
他的挑战书已经递到剑道部。
“病弱君,你甚至不敢用警告这个词语。”
“然后呢?它有强迫症跟我有什么关系?”
浅间里惠因为跟长辈去了京都,所以无法接受他的挑战,只能等她下周一返回。
“……”
“记得那个浅间部长是北辰一刀流的嫡传。”
“现在想来早川那家伙是个好人啊。”
二宫律嘴角抽了抽:“刚才只是开玩笑,正常人怎么可能忘记自己哪只脚先出的门?我早上是左脚先出的门,这样可以了吧?”
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吓了二宫律一跳。
“根据我的观察,小白有强迫症。”
“……”
似乎被戳中了靶心。
早川诗织边走边挽了挽刘海,无表情的脸上拉起一丝笑容:“病弱君的智商,不管怎么看都不像能考满分的样子呢。”
早川诗织有恃无恐:“其实你也可以提出辞职,不要做无用且苍白的‘抗议’。”
“我记得系统说过。”
浅间里惠大概是跟长辈,去参加了剑道联盟的会议。
二宫律严肃道:“你敢扣我薪水,我就敢辞职……咳咳,我就敢抗议!”
大不了就是扣半天薪水而已,才两千五百円。
“???”
二宫律很想问‘难道不是吗’。
否则没法解释,平时上学遇不到早川诗织,今天偏偏遇到了。
这工作要是丢了。
毕竟在绝对实力的碾压下,任何里胡哨都不管用。
他自信满满,也不怕立下fg。
“你连哪只脚出门都记不住,我怀疑你有可能偶尔会忘记给小白喂猫粮,所以作为失职的惩罚,我要扣你今天一半薪水,这样合理了吧?”早川诗织平静道。
这不怪他抠门。
“早川同学,我抗议!”
“现在才看出来吗?”
虽说以他的剑道实力,以及准东大学生的身份,之后无论是当家庭教师,还是挂靠剑道馆,都不怎么需要为钱发愁。
“其实我也有强迫症,听到有人右脚先出门,我心里不舒服,你作为员工居然敢惹雇主生气,所以半天不够,我决定扣你一天的薪水。”早川诗织若有深意的看了二宫律一眼。
“她看到饲主左脚先出门,心情会不好一整天,所以我要扣你半天薪水。”
二宫律选择了闭嘴。
他有点不太确定的察觉出了点味道:“你,该不会是因为上周木曜日,我在医院突然不辞而别,所以引起了你的不满,这才惦记到了现在,甚至早上特意在门口堵我吧?”
他想到了在爆矿边缘疯狂试探的樱井梨:“上次一时疏忽大意,选了樱井梨,这次一定要挑选一个绝对不会爆掉的金矿,以便放心大胆的薅羊毛。”
他上哪去找日薪五千円,只要在家里养养猫就行的工作?
他突然心有余悸:“还好之前精通级剑道的时候没有莽上去,否则还真有可能败北,但如今我专家级剑道在手,没有任何输的理由。”
二宫律当即反驳:“我可是称赞你为好人,作为雇主,你不给伱的员工升职加薪就算了,凭什么还要扣我的薪水,这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合理吧?”
“完成三个建议,就可以增加一个绑定槽来着?”
……
实在是他前世穷怕了。
二宫律再次感叹:“多亏了她的薪水,才让我手头稍微宽松一点。”
这些护具加起来,价值都超过十万円了。
二宫律一懵:“我突然想起来,我是右脚先出的门!”
“这我哪记得住?”
能有资格去参加剑道联盟会议,看来是个不能小觑的人物。
“病弱君,你今天的薪水减半。”
二宫律一脑袋黑线:“早川同学,你这摆明了就是找茬吧?”
“……”
辞职?
问题现在他身上只有校长给的五十万円,以及为早川诗织养猫获得的薪水。
加上他平时去道馆就练练挥剑,又不用对战,买把竹刀就够了,那个冤枉钱干嘛。
这些钱对于高级公寓每年三百万円的税金,每月七八万円的管理费、修缮费,还有接下来上东大的学费、生活费,都让他恨不得将一分钱掰成两瓣。
越想越有可能。
“嗯,这么扣你薪水的确不合理。”
“你知道就好。”
至于为什么是借而不是买?
“早川同学,姑且问一下……”
如今看来。
“……”
他一个剑道大师,即便是中游的,也不是一个高中生剑道部长能比。
转眼就到了新的一周。
“早川同学,我郑重警告……通知你!”
平时去上学也遇不到早川诗织,怎么今天这么倒霉,偏偏在公寓门口遇到了,而且还被她听到了背后‘称赞’她的话。
二宫律起了个大早,因为今天剑道部浅间里惠重返学校,他估计有机会直接跟她一较高下,为此他特意从大师兄村井一木那借来了护具。
但那终究是以后。
“那么病弱君,你今天早上是哪只脚先出门的?”
早川诗织罕见的沉默了几秒,这才继续说道:“呵!病弱君觉得我是记仇的性格吗?”
开什么玩笑,辞职是不可能辞职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辞职。
但考虑到要是再惹早川诗织不高兴,可能剩下一半日薪也别想要了,他果断昧着良心说道:“早川同学怎么可能是小气的人,都是我在胡言乱语。”
“在某种程度上,病弱君还有点自知之明。”
早川诗织满意点点头,这才放过了二宫律:“薪水我就不扣了,希望病弱君引以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