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踝已经肿得越来越厉害了,仅仅是触碰两下,都疼得林楚楚受不了。
“我拿热水泡一会儿就可以了,家里不是刚好烧了热水吗,你去舀一点进来。”她低着嗓音,下巴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可怜的像是一只小兽。
霍铖无声地叹了口气,也确实不忍心再看到她疼得眼眶泛红要冒泪花的样子,便答应了,“行,那你躺在床上别动,我去弄点热水。”
霍铖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打了一盆热水进来,林楚楚在床上指挥他把热水倒进自己刚才用的搪瓷盆里掺杂一下,然后再端过来,
脚伸进热水里的瞬间,是真的舒服,林楚楚脚上的毛孔都舒展开来,波动的水流在漫过手上的脚踝时,隐约有种镇痛的作用,她估摸着自己多泡泡井水扭伤应该就能好了。
林楚楚闭上眼享受了一会儿,再睁眼,发现霍铖还站在自己身边。
“你怎么还在这儿?”她惊愕地看着身旁的男人,紧接着目光又望向他刚才触摸过自己右脚的双手,眸光轻闪了下,扭头催促道:“你赶紧去洗手啊,这样子很不卫生,会有细菌的。”
霍铖跟着王老爷子读了不少书,此刻是明白她说的细菌是什么,不以为然一笑,“没事,我媳妇的脚,我不嫌弃。”
说着,他两只手还交叠在一起搓了搓。
林楚楚面上顿时一窘,耳尖有些不自然的红,她侧过身去,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语气着急,“你不嫌弃我还嫌弃,你快点去洗了,我泡一会儿就要睡觉了,你把毛巾给我就行,我自己快要的。”
霍铖并不想离开的,媳妇受伤了他理应在旁边事事照顾才对,但看到林楚楚那一副恨不得现场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的神情,他最终没忍心再看她这样。
“行,我先出去洗漱,你有事的话就叫我。”
“好!你快去洗吧。”
林楚楚迫不及待地冲他挥手。
霍铖无奈地摇了摇头,终于走了,林楚楚也终于能松一口气。听到关门声响起后,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踝,那块扭伤的部位肿还是肿的,但是却没那么红了。
她不禁感叹,自己这井水还真是特效药,能减肥能疗伤,如果能做成药的话,是不是能卖了?
林楚楚摸着下巴思考起来,或许等到经济改革之后,她还可以尝试进军一下药膳或者补药行业,至于药嘛...拿一些对身体无害的药材混合井水进行熬煮即可。
又泡了几分钟后,水有些凉了,林楚楚觉着脚踝也没那么痛了,便拿起身旁的毛巾擦干净脚躺下,准备休息了。
今天确确实实是累了一天,再加上刚才跟霍铖那一番“闹腾”,她眼皮子都有些睁不开了。
而就在她躺下的同时,门外的霍铖也洗漱完准备进屋,结果在经过霍母那间屋子时,忽然被他娘拉住。
“娘?”霍铖疑惑地看向她娘,发现他娘的神情有些古怪,“你这表情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霍母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是回头看了眼屋内俩抻着脖子一脸好奇望过来的小儿子小女儿,随后转过来狠狠瞪了大儿子一眼。
“你刚刚都在屋里对楚楚做什么呢,动静闹得还不小,你这臭小子忘了楚楚还怀着身子呢!?”
突然被亲娘凶,霍铖一脸莫名其妙,他不知道她娘提这话是什么意思,给媳妇按脚跟她怀孕有什么关系?
霍铖想不明白,随即挠了挠头,老实说道:“我不知道楚楚这么怕疼...这不我后面也没继续了嘛。”
说完,他拉开他娘的手,想要回屋,也不知道媳妇泡脚泡得怎么样了,脚踝有没有消下去一点。
然而他还没走出去一步,霍母的手又抓住了他,紧接着一个拳头使劲砸在他的胳膊上。
所幸他娘力气小,他自己身子又结实,这一拳头对于霍铖来说简直不痛不痒。
“娘,又怎么了?”霍铖回过头,有些无奈地叹气道。
霍母见他还一副不知道错的表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上手揪住他的耳朵,“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楚楚每天都这么辛苦了,你怎么还只顾着自己享乐?”
听到这话,霍铖不由皱起眉,有一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什么享乐,我哪里享乐了?”他反问。
如此反应落进霍母眼里如同装傻,霍母用力扯了扯她耳朵,凑过去,有些扭捏又不悦地说道:“就是你们夫妻那档子事儿,楚楚现在怀着孩子,你再想也得等月份再大点才合适!”
话落,霍母倍感嫌弃地白了这个儿子一眼。
以前只觉得他像根木头,现在...还不如做根木头呢!
这下,霍铖听懂了,却是无语住了。
“不是...”
他试图解释,奈何他娘根本不愿意听。
“什么不是,我最后警告你小子一次,懂事点,不要仗着你媳妇喜欢你就胡来!”
霍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心累,“娘...”
“别叫我娘!”
“楚楚是脚扭了。”
“楚楚是什么都...啊?!”霍母刚想说他说啥都不好使,话还没说完,突然回味过来他说的话。
“你说什么?楚楚脚扭了?不是...”后面的话,她也说不出来了。
霍铖朝她点了点头,“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刚才是拿药酒给她按脚呢,她没忍住疼才...”
听完这番解释,霍母脸上的威严一点点被尴尬替代。
“原来是这样啊。”她不好意思地抬头对儿子笑笑,赶紧摸摸儿子被自己捏红的耳朵,又揉了揉刚才被她砸了一拳的胳膊,脸上嘿嘿笑着。
“那个...娘不是故意的啊,你也知道娘耳朵不好使,天色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屋吧,说不定楚楚正等你呢。”
说着,霍母抓着霍铖袖子的那只手改为推力,把他往另一间屋子门口推去,然后砰一声用力关上门。
霍铖再回头时,他娘的房门关得那叫一个严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