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张力的眸光忽闪了下，却没有吭声。
旁边那名小贩则继续说道：“我看你还是不要那么实诚的好，她都没盯着你，卖多卖少还不是你说了算？你那么老实每天把钱都给她干嘛？”
“我劝你早点为自己做打算，指不定哪天她就一脚给你踹了，换别人。”
这人越说越起劲，张力的眉心也渐渐加深。
“说真的，我这都是为你好，你可别把我的好心当...”
“够了！你的好心就留给别人吧，我很了解楚楚，她不是你说的这种人，有功夫在我面前嚼舌根，多花点时间卖你的东西去吧，我的事儿用不着你操心。”
张力没好气地打断对方的话，语气里携着一丝厌烦。
真当他是傻子，听不出她在挑拨嘛？
说吧，张力还将自己的摊子往另一边挪了挪，显然不想跟这种爱嚼舌根的人离太近。
再者，这人也才在他旁边摆了三天摊而已，他跟楚楚可是认识了一个多月，而且这人一直拿个布围着脸，叫人看不清她的模样，但露出来的那双眼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才不想根这种人多交际。
见张力拉着摊子躲到了另一边，那名小贩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面布下的嘴更是低低地咒骂了声。
“该死的蠢货！竟然不听我的！”
张力没听到这句话，不过就算他听到了也不会在意。
经过短暂几天的相处，他已经确定这个蒙面小贩是个年纪不小的老太婆了，跟老太婆掰扯太多，累的只会是自己。
张力摆好碗筷后，没多久就来客人了，现在大多来的都是些回头客，还有老客介绍来的新客，生意不要太好做。
随着时间推移，他摊子前的客人也越来越多，张力笑着接待，丝毫没注意到旁边有双眼睛正满含嫉妒地盯着他手里的钱。
若他肯扭头看一眼的话，会发现，那被风掀起一角的的面布下是他所熟悉的一张脸。
.....
林楚楚离开黑市后，还是老样子去王家。
因为今天来的时间比较早，林楚楚就没急着去做饭，先陪二老在院子里聊了一会儿天。
聊着聊着，王老爷子突然提了一句。
“对了，楚楚，昨天那鸭货你这儿还有没有，我打算买点送给老朋友。”
闻言，林楚楚怔楞了一瞬，随后脸上浮起无奈的笑，“爷爷，您的好意我真的心领了，但那鸭货确实不适合你们老人家啃，您要实在想吃点零嘴，我今天给您烤个猪蹄吧？我看到厨房里今天有猪蹄。”
林楚楚无比认真地说道，倒不是她歧视老人家，而是这种卤制的做法，鸭肉会变得十分紧实，也就费牙起来。
烤猪蹄就不会了，也很好吃。
王老爷子听完，胡子一翘，有些不服老地撇起嘴，“你这么说爷爷可就不爱听了，谁说我们老人家就不会啃了，你别管我，爷爷我吃不了，还有孙子可以吃，明天记得给我带五斤来。”
“还有你说的那个烤猪蹄，我也尝尝看！”
见老爷子态度如此坚决，林楚楚不禁失笑，只得顺着他道：“行行行，我明天给您带过来，不过烤猪蹄比较费时间，我现在就去给您做吧。”
说着，林楚楚站起身，准备炒厨房走去，身后王奶奶连忙喊了声。
“楚丫头，可别忘了你奶奶我那一份。”
“好，不会忘的。”林楚楚闻言，笑着回过头应道。
来到厨房，林楚楚先开始处理猪蹄。
还好刚才聊天前，她先将猪蹄浸泡了一会儿，这会儿只需要洗干净，将上面残留的猪毛用碳火灼烧干净即可。
接着就是比较费时的一个步骤——卤猪蹄。
她先在处理好的猪蹄上划几刀跟葱姜料酒进行焯水过滤，接着依次往锅里加入香叶、丁香、八角、草果、肉蔻、桂皮等等...对了，还有她空间里储存的老卤汤。
之后等待整锅汤烧沸腾了，再加入猪蹄跟各种调料，开始炖煮即可。
炖煮的过程需要一个多小时，这期间林楚楚也没让自己闲着，索性开始处理其他的净菜。
等所有菜都处理的差不多后，她掐着时间出去又陪两个老人聊了一会儿。
等时间接近一个小时的时候，她再回到厨房，开始炒菜做午饭。
因为有猪蹄，林楚楚中午做的菜量并不大，一个清蒸鲈鱼，一个西红柿炒鸡蛋，一个炒时蔬。
三个菜端出去，林楚楚盛好饭，让王爷爷王奶奶先过来吃饭，自己则支了个临时的烧烤架，开始烤猪蹄。
“楚楚，你这确定能烤吗？”王老爷子盯着她那极其简陋的“烧烤架”看了好一会儿，发出不信任的疑问。
“要不行的话，那猪蹄直接拿来吃也行。”
听到这话，林楚楚有些干巴巴地笑了声，其实也不太自信。
“额..勉强烤烤吧，这猪蹄我卤过的，味道肯定不会差的，您跟奶奶就放心等着吧！”
听她都这么说了，王老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就是在吃饭的时候，他老人家总是会时不时往这边看，担心自己那漂亮的猪蹄会掉进火堆里。
所幸“烧烤架”虽简陋，但林楚楚的厨艺是在线的。
烤了没多久，院子里便飘起一股浓浓的香味，不过那香味并不单一，它混合着焦香、肉香、油脂香以及各种香料的味道。
香味直钻进两位老人家的鼻孔，引诱的王奶奶直流口水。
“好香啊，楚楚，烤好了吗？还得烤多久啊？”王奶奶吞咽着口水，开口问道。
林楚楚翻面看了下猪蹄烤的状态，摇头道：“还没好，你们再等几分钟就可以了。”
“这样啊..那好吧。”
一听还要再等几分钟，王奶奶只能强忍住口腹之欲，耐心等着。
一旁的王老爷子则显得镇定多了，但若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余光也时不时往猪蹄上飘。
自从林楚楚来到王家后，一贯不注重口欲的老爷子，也被勾出了丝丝的馋虫。
随着王奶奶的话音落下，院子里只剩下柴火在风中摇曳的声音，以及猪蹄被烤的滋滋冒油的声音，油脂从皮肉上滴落下来，砸在柴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格外的悦耳，也更令人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