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楚觉得自己已经很占便宜了。
王老爷子收到这样一个天才学子也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就这样一个简单的话题，愣是让两个人来来回回了好几个回合。
到最后，还是王奶奶出声打破了僵局。
“好了，你们两个就别让来让去了，楚楚，饭做好了吧，我这老太婆都快要饿死了，我们赶紧去吃饭吧。”
此话一出，林楚楚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喊他们去吃饭的。
她猛地一拍脑袋，面上露出一丝窘状，“差点忘了吃饭的事儿，王爷爷，咱也别争了，先去吃饭好吧，菜凉了可不好吃。”
这会儿距离她离开厨房都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再继续唠下去，菜都得透心凉。
听到这话，王老爷子的肚子适时咕了一声。
在一旁王奶奶催促目光的注视下，他最终选择妥协，但不是学费的妥协，只是暂时歇战的妥协。
“行吧行吧，那就先吃饭，一会儿再聊。”
如此谈妥之后，一行人热热闹闹地朝厨房走去。
起先因着当兵的身份，以及跟老爷子有共同话题，霍钢让老爷子格外喜欢。
但现在，有了霍铖这个物理界香饽饽在，霍钢直接被老爷子忘在脑后，王老爷子一路走一路说自己曾经的成就，就怕被霍铖嫌弃。
对此，霍钢没有任何被冷落的感觉，甚至还很开心。毕竟他过不了几天就要离开了，他大哥能跟王老爷子这样的人物做师生，绝对稳赚不亏。
至于霍铖，在得知自己未来的老师是何等厉害的人物后，态度依旧不急不躁。
他知道这是他媳妇给他争取来的，他只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要努力。
随后一路，王老爷子强行拉着自家老伴儿走在霍铖的旁边，跟他聊七聊八，但内容大体上都是跟知识有关。
霍铖刚才看的时间不多，只简单地翻阅了一本书，但老爷子问到的那本书里的相关内容，他却基本都能回答上一二，这让老爷子更加高兴了。
这一高兴，连饭都比平时多吃一碗。
林楚楚本来是想做了饭，就带霍铖两人离开的，但是看到两个老人家这么开心，就没扫兴，留下来一起吃饭了。
午饭后，王老爷子还舍不得霍铖离开，走到大门时，还抓着霍铖的胳膊不松手。
“霍铖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来我这里学习？”
霍铖下意识看向身旁的媳妇儿，意思是让她来做决定。
林楚楚毫不犹豫就替他决定下来，脸上笑眯眯，“明天就可以，不过您必须得收学费，不然刚才的一切可就作废了。”
这话里“威胁”意味满满，王老爷子听得眉头一下子皱起来。
他是真不想收学费，他每个月退休金都有一百块钱差不多，加之自己也很喜欢霍铖这个学生，收钱那不是见外嘛。
但是林楚楚的话又说得这么明显，就差把你不收钱我们就不要你这个老师写在脸上了。
经过这一阵子的相处，王老爷子相信林楚楚说到做到，犹豫再三后，他让步了。
“行吧行吧，你说收钱就收钱吧，我老头子还从没见过你们这样非要给钱的人。”他摆着手，语气好像很嫌弃，但眼底却是笑意。
这也算是变相的证明自己没有看错人吧，换做其他人，要有免费的老师，老早就答应了，还会跟自己扯这些犊子？
“行，那就说好了，我也不给您多，一个月15块。”林楚楚开价道。
她是特意算过的，她呢，在王家每天就做个午饭，一个月都有30块，每天还老能拿免费的肉菜回家，那些菜加在一起，一个月都跟她工资一样了。
林楚楚其实是想说30块的，但猜到老爷子不会答应，便选择折半，就是这样，她也很赚。
不料，老爷子还是不乐意。
“不行，5块就够了！”
“太少了，至少得13块！”
“那6块！”
“12块！”
......
就这样，一老一少在王家的大门口激情地你来我往，砍起了价。
巷子里住的都是些老人，听到的都还以为王家是在往下砍价，殊不知这两人是一个想多给，一个想少要。
最后，以8块钱成交。
林楚楚还想往上再加加的，谁成想老爷子不讲武德，竟然直接把霍铖跟她往外一推，接着门一关，不讲价了。
对此，林楚楚哭笑不得。
她还是第一次进行反向砍价，这感觉可真奇怪啊。
就在一行人准备离开之际，门缝里忽然传出老爷子的声音。
“学费谈妥了，明天记得早点来。”
林楚楚与旁边的霍铖对视一眼，脸上露出无奈的笑，随即朝门内回应道：“行，我一定会让霍铖早点来的。”
离开王家后，三人没在县城里继续逗留，回到邮局后，便坐着牛车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林楚楚时不时地扭头看身旁的男人，眼睛就跟星星一样亮晶晶的。
她早就知道霍铖不同于平常人，却没料想过他竟然还在物理方面有天赋。
刚才在王家的时候，林楚楚就看出来霍铖是真的很喜欢物理，回想原书中，霍铖最后的走向是做生意，他没有读书，更没有发展什么学术方面的成就。
林楚楚不禁在想：自己如今的举动到底是帮了霍铖，还是害了霍铖呢。
想着想着，她的目光逐渐走神，整个人也陷入到自我怀疑中。
要知道，原书中的霍铖以男主的身份走上了人生巅峰，按照书中结局的发展，他是能做全球首富的人。
而现在，他被自己改变了路子。
以林楚楚上一世对历史的了解，做生意的人跟搞学术的人，是完全不一样的，她不知道霍铖会不会喜欢自己给他扭转的人生路线。
如果不喜欢要怎么办啊...
一直没听到右手边的动静，霍铖转过头去，发现林楚楚在发呆。
在上牛车后，他就被霍钢一直缠着问东问西，烦得他连媳妇儿都没顾上。
而霍钢之所以缠着霍铖，也是因为太惊喜了。
先前在王家那间屋子里时，霍钢也翻了好几本书，但无一例外是看不懂，他当兵后，也在军区里一直学习。
按理说自己在知识方面应该比铖哥厉害才对，结果...铖哥看得懂的东西，他竟然一点也看不懂。
真是又挫败又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