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洗完头后,林楚楚都没擦干,就在床上躺下了。
以前她不是这样的,但今天的事情实在太多,累得她只想立刻马上睡觉。
而她洗头洗澡是在屋子内一块空的角落里洗的,在她洗的时候,霍铖老实待在屋外不进来,等她洗完后,男人把盆子端出去,就着她的洗澡水给自己洗一遍,就可以了。
霍铖照旧在外头用媳妇用过的洗澡水洗漱干净了,才回屋,一进门,便看到林楚楚横躺在炕上,脑袋贴着边沿,头发垂落下来,发尾还滴着水珠。
他当即皱起眉头,加快走到炕边,摸了摸林楚楚的头发。
“怎么不擦干就睡了。”
林楚楚感觉自己都快睡着了,听到男人关心的声音,她小声道:“太久了,我困了,就这样睡吧。”
她现在的头发又厚又长,靠毛巾擦干,得擦半个小时,她实在不想擦。
“你这样睡觉会感冒的”霍铖无声地叹了口气,环顾了一圈四周,找到她扔在旁边的毛巾,探身拿起来,温柔地覆在她头上,轻轻擦拭。
“你干嘛?”林楚楚迷迷糊糊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声音软绵绵的。
霍铖一边给她擦,一边说道:“给你擦头发,你先睡吧,给你擦完,我就睡。”
闻言,林楚楚又撑着眼皮睁开了一些。
眼前,男人的神情十分专注,眼眸一瞬不瞬地往下看,眼底没有丝毫不耐,甚至好像还有点乐在其中的感觉。
林楚楚是想拒绝的,他明天肯定又会去上工,要再休息不好,对胸肋骨的恢复也不太好。
但是吧,男人的手法很轻柔,带着体温的毛巾一下一下蹭过头皮,舒服得她直眯眼睛,更想睡了。
“困了就睡,不要强撑着。”霍铖看出她在硬撑着眼皮,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一只手轻轻拂过她的眼皮。
林楚楚想了想,想了不用担心又可以继续享受的法子,“那这样,你给我擦头发,我明天带你去医院复查一下。”
霍铖没答应也没拒绝,只笑着催道:“明天再说,你快睡吧。”
“不能明天再说,就这么说好了...”头皮酥麻舒服的感觉再次袭来,林楚楚的眼皮也越发沉重,她软声软语地说完最后一句,嘴唇便不动了。
望着身下可爱的睡颜,霍铖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笑。
“都困成这样了,还跟我谈条件。”
因为担心太重会弄疼吵醒媳妇,所以霍铖的动作始终小心翼翼,这也导致他擦一个头发硬生生擦了40多分钟。
终于擦干后,他将毛巾随手扔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俯下身,一只手穿过林楚楚的脖子,一只手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调整睡姿。
不过由于怀里人儿实在有点重,他还是不小心拉扯到肋骨旁的肌肉,疼意袭来,他不由吸了口凉气。
“唔...”
不知是被声音吵到,还是被动作扰到,林楚楚低声轻吟了下,眼皮浅浅掀开一点。
“吵醒你了?”霍铖刚好将她睡姿调整好,见她醒了,略带抱歉地低语道。
林楚楚没有回答,此刻的她就像是半梦半醒一般,两眼都迷离了。
霍铖还处在抱她的姿势,所以头很低,脸也凑得很近。他正想将林楚楚脖子
谁成想——
衣领被猝不及防地往下拉,紧接着唇瓣贴上了什么柔软温凉的东西。
一触即离。
霍铖先是一怔,在意识到是什么后,瞳孔骤然缩紧,他连忙垂眸望向身下的人儿。
林楚楚已经重新闭上眼,嘴角弯起,嘿嘿笑了下。
若不是自己的衣领都还是皱的,霍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媳妇亲他了?
虽然好像是在脑子不太清醒的时刻。
可是媳妇真的亲他了,还是亲的他的嘴巴。
这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导致霍铖的脑子都乱了。
他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抽离的手臂,也忘了是以什么心态躺下睡觉的,他只记得自己的两只手一直在抚摸着嘴唇,妄图把那一吻留存起来。
而不出意外的,霍铖失眠了。
这一晚,他保持着侧身躺的姿势,借着窗外的月光,像一个小偷一样,偷偷盯着媳妇儿的嘴唇一直看。
.....
第二天。
林楚楚一觉醒来,惊然发现自己的脸似乎贴在什么又硬又烫的东西上。
她急忙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赫然是霍铖那张锋利俊朗的侧脸,她不知道两人此刻有多近,她甚至都能看到男人的睫毛在眨动。
这..这是什么鬼畜画面!
林楚楚浑身都僵住,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不让对方察觉到自己已经醒了。
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身上来的吗?!
怎么霍铖都赖床了?
林楚楚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脸是贴在男人裸露的胸膛上,而她记得霍铖睡觉都会穿着无袖汗衫的。
所以!
她到底都对霍铖做了什么!?
林楚楚下意识咬紧唇,心中犹如奔腾过千万头草泥马,让她只想跳起来,爆喝一声“我草。”
当然,她也只敢想想。
万幸的是霍铖应该还没察觉到自己已经醒了,林楚楚打算趁着对方没注意,借还没睡醒翻身来掩盖此时的尴尬。
她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自己平时没睡醒都是怎样的,装模作样翻了个身。
然下一秒——
“你醒了?”
林楚楚:“......”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既已被戳穿,林楚楚也不好意思再继续装下去,硬着头皮转过身,笑容尴尬,“那个...我刚醒,昨晚我没对你做什么吧?”
由于心虚,致使林楚楚不敢去看霍铖的眼睛,也因此没看到男人有些发青的眼下。
霍铖是直接挺尸到了天亮,脑子都有些飘飘然。
见林楚楚莫名其妙问起这个,他以为她是说昨晚偷亲的事情,单边眉梢一挑,不答反问,“你知道自己昨晚做了什么?”
林楚楚被问得一愣,紧接着脸颊骤然泛红,有些窘状地低下头,声音低如蚊呐,“我..我这个睡相不太好,睡着了碰到什么可能会贴上去,不是故意要扒你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