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楚掀起眼皮往上看去，第一眼便不喜这老太太，语气冷淡地纠正道：“是的，可以试吃。”
她将最后两个字刻意咬重，提醒对方是试吃而不是免费吃。
老太太才不管是啥，听到前面那一句“是的”，就立马蹲下来，毫不客气地拿起筷子伸进罐子里，夹了一块鱼肉塞到嘴里。
你说她吃就吃吧，吃完后还把筷子放在嘴里抿了几下，看得林楚楚眉头忍不住皱起，心里已经想好要把这双筷子扔掉了。
老太太起初是冲着免费试吃来占小便宜的，毕竟现在鱼肉也要一块多一条，能白吃一点都是赚到，可她没想到这胖丫头做的还挺好吃的，瞧那一身肥膘，怕是没少捣鼓好吃的。
老太太在心中嘀咕着，吃完还有些意犹未尽，不过她面上不显，反倒露出嫌弃的表情，“好像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吃。”
说着，她又举起筷子，作势要再在罐子里夹一块。
林楚楚见状，眼疾手快地将盖子盖上，她本就对老太太用过的筷子嫌弃得要命，哪能让她再去毁了自己剩下的鱼肉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免费试吃吗？”老太太松弛的脸一垮，有些不悦。
林楚楚一边收着另一个客人的钱，一边面无表情地解释道：“不好意思，我们摊子只能试吃一次，您刚才已经吃过了。”
听到这话，老太太顿时不乐意了，“凭啥就只让吃一次啊，刚才那块肉就那么点小，我啥味道也没尝出来，怎么买啊？”
林楚楚看出她不是个诚心想买的人，直言不讳道：“尝不出来您可以不买。”
老太太一怔，没想到她这个态度，当即气得把筷子甩到她脸上。
“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我可是客人，再说了，老人家吃东西尝不出味不是很正常吗，再吃你一块怎么了？就你这个态度，谁会买你的东西！”
所幸林楚楚躲地快，没让那双筷子砸到，不然她非得暴走不可。
她深吸一口气，正想教训一下这个为老不尊的死老太婆，昨天的生意太好做，导致她都忘了这世界上还有一些很难搞的客人。
然她还未开口，一旁的张力先看不下去了。
“老太太，你觉得不好吃可以不买，不用在这里胡搅蛮缠，试吃这种事本来就是亏本的，给你尝一块也就算了，你还想吃第二块？要人人都像你这样，别人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再说了，你要第二块还尝不出味道要吃第三块呢？别以为我们看不出你是什么心思。”
张力在黑市也做了不短的一段时间，对于形形色色的客人都有所了解，但像这种一门心思只想占便宜的，是真少见。
刹那间——
老太太的脸唰地变红，人站在原地有些局促不安。很显然，她的那点小心思全被说中了。
她恼羞成怒，指着张力骂道：“放你娘的狗屁，我跟她说话关你屁事，你是她的谁啊..哦~这里就你帮她说话，你该不会是她相好的吧？”
林楚楚闻言冷冷一笑，真是佩服这老太婆的泼脏水能力，说不过，就开始栽赃污蔑是吧。
张力的心理素质就没林楚楚那么好了，黢黑的脸瞬间涨红，支吾个半天才蹦出一句话来，“你..你别血口喷人！”
老太太看着两人的反应，很是得意，“什么血口喷人，我看就是被我说中...唔！”
她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道身影突然冲过来。
“你个死老太婆还有完没完了！”是林楚楚抓着一坨不知名的内脏冲过来，她二话不说便塞进了老太太嘴里。
血腥恶臭的味道立刻在老太太嘴里弥漫开来。
张力也一脸懵，只听到耳边传来林楚楚抱歉的声音，“张大哥，没跟你说就擅自用了你的东西，一会儿赔你。”
张力愣愣地看了眼从老太太嘴里吐出来的东西，然后低头望向空荡荡的身旁，有些傻眼。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是他早上过来剥皮野兔子皮时丢在旁边的内脏，本来打算晚点去扔的，没想到这林大妹子这么莽！
老太太蹲在地上，吐的苦胆都要出来了，两只眼睛喷着火瞪着林楚楚。
这该死的贱人！
而周围或买过或免费尝过林楚楚家鱼肉的小贩也看不下去了，开始帮腔。
一个年轻小伙子说道：“大娘，你都这把年纪了，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我活这把岁数还没见过这样老不羞的，人家两个年轻人清清白白，你再泼句脏水，我也想揍你了！”一个老大叔附和。
林楚楚右边卖鸡蛋的大姐也小声说道：“你不买就赶紧走，别在这里影响我们做生意！”
看着周围的人都帮林楚楚说话，老太太肺都要气炸了，想说些什么，可一张口，那股恶心的味道就让她想吐，心里只能想着，出去后就给他们举报了！
而就在这时——
“公安来了！快跑啊！”
远处传来一声大喊，本来还同仇敌忾的小贩们脸色同时一变，连忙收拾起东西，朝四周跑去。
所幸大家卖的东西都比较简单，收拾也快，倒是林楚楚，还得收碗筷。
张力先收拾好，想要帮她，林楚楚却说：“张大哥，你先跑吧，我不会被抓的。”
听她这么说，张力也没再坚持，随着人流散去。
林楚楚确实不怕，实在不行，她就趁乱把东西收进空间里去，装成买家，一般对待买家的惩罚不会多严重。
不过这个位置离入口跟出口都不近，只要动作够快就能跑掉。
不成想，就在林楚楚抱起土罐子准备跑路时，蹲在地上的老太太忽然朝她跑来，一把抱住了她的胳膊，眼神恶毒。
“想跑？想得美！等着被抓去吃花生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