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干涉你,不过以后这种事,你还是让霍铖去安排吧,这要村里的孩子要是把你供出来可怎么办。霍铖就不一样了,皮糙肉厚一个大高个,就算真出事,让他出去挨一顿打也就没事了...”霍母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可林楚楚却丝毫不觉得烦。
明明以前的她是个很讨厌被唠叨的人,可听着霍母这一句一句,她只觉得心口鼓鼓囊囊的满足。
....
晚上,林楚楚将早上发生的事情分享给霍铖听。
在得知给王家泼猪粪的背后之人是她后,霍铖无奈地叹了口气,之后说出的话更是与霍母所说毫无差别。
林楚楚无声笑了下,趴在炕边,听着男人那低沉的声音,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霍铖见炕上久久没有回应,支起身子看了眼,才发现炕上的人儿已经睡着了。
他的眸光瞬间温柔下来,随后站起身将少女的身子翻平。
“怎么一下子瘦了这么多...”
霍铖清晰地感受到手中的重量轻了些许,再看林楚楚的脸也不再圆润,眉间不由得轻蹙了下。
“看来还是吃得太少了。”
他自言自语着,正要重新躺下,少女突然翻了个身,小小的肉手随之搭了过来,刚好碰到了他腰腹最敏感的地方。
“......”
霍铖一下子僵住,一股奇特的热流从小腹逐渐蔓延开来。
未等他出手将那只罪恶之手挪开——
“霍铖不难过..妈妈爱你...”
林楚楚砸吧了下嘴,冒出这么一句话。
霍铖懵了瞬,身体里的燥热顷刻间消散,他低头望向少女,确定她还在睡梦中后,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妈妈??
这好像是城里人对娘的称呼,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霍铖百思不得其解,这一晚,他成功失眠了。
而在他看不到的梦境中,林楚楚正望着从狱中刑满释放的男人跪在自己母亲的坟包前抱头痛哭,林楚楚看得心疼,不禁低声呢喃了一句,不曾想话音刚落,本来痛哭的男人突然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声音低沉浑浊,“谁?”
翌日,林楚楚发觉霍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不过也没太放在心上,只记得自己昨晚似乎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奇怪的有些真实...
霍铖虽然迷茫,但是接下来就是夏收让他没时间再想这些
之后的日子,整个村子都进入了农忙状态。
林楚楚开始每天想着法子给霍铖做好吃的补身体,这个时候干活很耗体力的,弄不好,人都要瘦一大截下来。
霍铖也没辜负她做的美食,每天都是拿出十足的劲儿去干活。
夏收这样的大日子,几乎全村人都去参加了,不只是因为需要的人手多,更因为这会儿挣得工分也比平日里多,连学校都不上课,老师还有孩子们全都加入了进来。
林楚楚本来也想去试一下,可才尝试干了一天,她就累得放弃了,老老实实回自己的厨房去做饭。
有她做饭,霍母也撩起袖子出去干活了,霍灵跟着哥哥们在地上捡捡麦穗,一天捡下来也能挣那么一两个工分。
而由于天气热,休息时间少,林楚楚中午做的基本都是一些方便的食物,什么卷饼、饭团,里头裹得都是些实打实的肉菜。
另外,她还会熬上一大锅的绿豆汤,这汤别家的女人也会熬,只是林楚楚熬得汤里加了足量的白糖,又偷偷塞进空间的冰箱里冰镇过,喝起来就是又甜又凉爽。
这边霍家的生活过得是舒服惬意,王家那边就苦不堪言了。
自那天上霍家闹过之后,王家的日子一日不如一日,王母每天都想蹲到那个朝自己泼屎的人,可怎么也抓不着。
路过的人每天都会听到王家院子里传出刘桂花那气急败坏的吼叫声,以及那股恶臭的猪屎味,加之天气炎热,那气味一加热更加折磨人。
久而久之,连附近的村子都知道青山村有户姓王的人家臭气熏天,那些要从村东过的人都会特意绕开他们家,而住在王家旁边的邻居更是天天扯着嗓门骂他们家晦气。
王冠才已经在家里躲了好几天了,在霍家办喜事那天他就知道自己的计划没成功,柳叶那个贱人兴许也已经将他出卖了。
他恨极了林楚楚跟霍铖,但也害怕霍铖的拳头,便整日躲在家里,闻着那股猪屎味,整个人也愈发的沉默阴沉了。
而夏收也是将他从家里逼了出来,没了三个女儿的接济,王家的生活一落千丈,王冠才曾试图让他娘去几个姐姐家询问借住的事情,都被几个姐姐的婆家人赶了出来。
在得知结果的那一刻,他恨上了所有人,却不得不领着农具出来干活。
烈日当头,每个人都热得汗流浃背,但也干劲十足。
而第一天上工的王冠才就没这么自在了,别人一亩地一上午能收四分之一,他连人家的一半都没到就累得跟死狗一样
好不容易等到午休哨声,却也只能吃家里干巴巴的二合面馒头,不过他比王父王母要好点,还多一个鸡蛋。
正没滋没味地吃着,隔壁树荫下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王冠才循声望去,赫然是霍家五口。
林楚楚今日又做了十几个小饭团放在篮子里,还提了一大壶的绿豆汤。
每个饭团不过拳头大小,但里头都裹足了馅料,酱肉块、黄瓜、酸萝卜,吃起来香而不腻,特别的美味。
再搭配上一碗凉丝丝的绿豆汤,一早上干活的疲惫立马消除了大半。
林楚楚将饭团分配了一下,霍铖要吃四个,霍灵跟霍母一人吃一个半,霍明吃两个,再分两个给陈飞虹,就还剩下三个饭团。
见还有剩下,林楚楚也不吝啬,打算分给李婶他们一家。
这几天去镇上,她都是管李婶家借的自行车,总不能白借人家的东西。
王冠才看着那边一家五口吃着饭团,喝着绿豆汤,忍不住抿了下唇角,直吞口水。那白米饭里裹着色泽红亮的酱肉,香味似乎都飘过来了。
他又低头看了眼手里干得卡嗓子眼的馒头,心里一阵不忿,那米饭裹着的东西本该是给他吃的才对,要不是当初他使计策让两人睡在一起,霍铖那狗崽子根本没机会吃到这么好的东西。
他们应该分自己一口才对。
王冠才理所当然地想着,然后大步朝霍家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