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舅母根本不信霍母的话。
“大姐,这都不算多了,你觉得是娘的身体重要,还是钱重要啊,再说了,你可别想蒙我,你们前阵子应该有拿到不少钱吧,该不会是不舍得拿出来给娘看病吧。”
“什么钱?”霍母一头雾水。
“你还在这儿跟我装傻呢,就是王家赔给你们那一百块啊!”
霍母皱起的鼻头瞬间松开,眉眼冷了几分,“那是楚楚的钱,跟我们无关。”
“那你儿媳妇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吗?”胡舅母撇撇嘴,一脸唾弃。
这天底下哪有儿媳妇进门了还把钱算得这么开的。
霍母还要与她争辩,林楚楚忽然插话道:“娘,你先别急,老太太这情况应该不用送去医院。”
“什么意思?”
“我以前无聊的时候看过一些医书,正好碰到过老太太这种症状,我想我就能给老太太治好。”
看着林楚楚信誓旦旦的样子,胡舅母不禁脱口问道:“你会看病?”,随之心底升起一丝疑虑。
她可没听说过林楚楚还会看病啊。
一旁,地上的老太太也在听到林楚楚那话的瞬间,微乎其微地颤抖了一下,还刚好被霍铖给看到了。
霍铖本来还在疑惑林楚楚什么时候会看病了,这下是看明白她的意思了。
——老太太在装病。
眼瞅着林楚楚已经走到老太太面前,蹲下,胡舅母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大喊道:“你可别乱来啊!”
说完立马扭头对霍母说道:“大姐,我看还是把娘送县医院比较稳妥一点。”
林楚楚却说:“舅母你在担心什么啊,我又不会害了老太太,杀人可是犯法的。”
话落,她朝霍铖使了个眼神,对方立刻心领神会地走过来,拦住了胡舅母几人。
“舅母还是别上去打扰得的好。”
只见林楚楚一只手抓住老太太的胳膊,另一只手伸出大拇指用力按在老太太人中上
片刻后,老太太的人中血红一片,偏偏还就不醒。
林楚楚是真的由衷佩服这老太太,她都感觉到她的身体疼得发抖了,还能忍着不醒,那就别怪她放大招了。
“我的亲娘喂,您受罪了啊!林楚楚,这虽然不是你亲姥姥,但好歹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下得去这么狠的手,毒妇啊!家门不幸啊!”胡舅母趴在地上鬼哭狼嚎。
林楚楚宛若未闻,松开手,又让霍明去给自己拿把菜刀来。
胡家人一听,心顿时一紧,“你拿刀想要干嘛!”
胡舅母率先反应过来,两眼骨碌一转,直接哭嚎起来,“有没有人啊!杀人啦!刚过门的外孙媳妇要杀亲姥姥啦!快来人啊!”
如此混乱的场面,霍母都不知道自己媳妇要干嘛了,不过直觉又告诉她,信儿媳妇没错。
于是她上前捂住了胡舅母的嘴,“弟妹,你别乱叫,楚楚说能救人就一定能救人。”
林楚楚为她婆婆的无脑信任感动了两秒,然后自信十足地说道:“舅母舅舅先别急,我刚才只是给老太太检测一下而已,现在才开始正式治病,放心吧,有我出马,老太太肯定能醒!”
随后她拿起菜刀在老太太身上比画,嘴里念念有词,“应该是切这儿吧,不对不对..是切这儿,完了书上到底是哪里来着,算了,就切这儿了,放个一刻钟血就行了,希望老太太能挺过来吧。”
她的声音很小,只有胡老太跟霍铖能听见。
见她那故意吓唬人的架势,霍铖忍俊不禁。
而老太太是真的要吓死了,尤其是当冰冷的刀面贴在她的肌肤上时,她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脑中只剩下一句:这贱丫头根本不会治病,就是想故意弄死她啊。
“我要开始了哦,老太太...”
林楚楚还没用力。
胡老太直接睁开了眼睛,挥舞着手大叫:“救命啊!这贱丫头想要杀了我!”
除了胡舅母、霍铖之外,其余人都惊呆了。
竟然真的治好了!?
霍灵满脸崇拜地走到林楚楚身旁,两眼冒着金光,“嫂子好厉害啊!说治好就真的治好了。”
林楚楚笑着摸了摸她脑袋,毫不谦虚地对胡舅母说道:“舅母我没骗人吧,我说了能把姥姥治好了。”
瞧她那嚣张的模样,胡舅母气得脸都绿了,偏偏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既然奶奶没事,那大家都进屋坐着吧,表嫂,这是我娘给你和表哥准备的新婚礼物。”一直没说话的胡金才适时出面打圆场,递上来一个圆纸筒。
他不是很想掺和进女人的战争中,再说了,他还要讨好林楚楚呢,要跟他娘一样把林楚楚得罪了,他还怎么要钱。
霍母配合道:“是啊,外面日头大,娘,我扶你进屋休息一会儿吧。”说着,她也不顾老太太是否愿意,一把抓起来就往屋子里拽。
刚才那一出她已经看明白了,老太太帮着儿媳妇故意装晕要钱呢。
霍母的心凉了大半截,心里也越发觉得对不起林楚楚。
所幸进屋后,老太太就没再找茬了。
陈飞虹作为外人刚才一直躲在厨房里没出来,这会儿见林楚楚回来,她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亲戚,真是活久见了。”
林楚楚耸耸肩,心想:那是你看的年代文还不够多,看多了就知道一个村的极品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村里的酒席大多是自己人烧制,一张桌上有一个肉菜就算不错了,像林楚楚这种安排三个的,那在村里都是绝无仅有的。
毕竟是人生第一次结婚,她还是希望做得好看一点。
下午四点多,在陈飞虹、霍母他们的帮忙下,林楚楚将净菜全部先准备好,霍铖则带着弟弟妹妹去拿鞭炮去了。
趁着空闲,林楚楚独自回到屋里头,偷偷打开了胡金才带来的圆纸筒。
刚一打开,她就被右下角的印章吸引了目光。
这是...那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