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冠才往前走的步伐一僵,脸色白了一分,明明气得嘴都抖了,却还硬是露出一抹牵强的笑。
“楚楚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我今天是特意来给你道歉的。那天被霍铖打了一顿后,我就清醒过来了,我知道不该传你的谣,可那不是我的本意,我都是听别人说的,那谣言的源头其实并不是我,你相信我好不好。”
林楚楚闻言气笑了,嘴角的弧度轻蔑,目光像是在看蝼蚁一般打量着前方的男人。
那诚恳的表情,低三下四的语气,她深感佩服。
真是个为了钱能屈能伸的“好男儿”啊。
要是原主在这儿,估计早就沦陷了,可惜这具芯子早就换成她了。
“哦,说完了吗?说完你可以走了,你站在这儿,连我院子的空气都被污染了。”林楚楚说着,抬手挥了
王冠才一噎,没想到她还是这副态度。
他一改方才卑微的态度,硬声质问道:“是不是霍铖跟你说了什么?”
接着又说:“我跟你说,那个臭老九就是在故意挑拨我们俩的关系,然后骗你跟他结婚,拿走你的钱。楚楚你相信我,只有我才是真心爱你的,我知道,你只是故意拿他来气我,心里肯定还有我的对不对?”
林楚楚被他那普信油腻的姿态恶心到,抓起脚上的拖鞋砸了过去。
“你快闭嘴吧,你眉毛?还一直在这里自恋,我是疯了吗还喜欢你!?。”
王冠才被拖鞋打了个正着,还想解释,“不是我...”
“不是什么不是,我上次就叫你回去撒泡尿照照,你照过没有?长得跟没进化完全似的,臭嘴上露着俩大洞,一张开就往外喷粪,要喷你出去喷,别在我这污染环境,另外,我很明确告诉你,就是全世界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看上你王冠才!做你妈的春秋大梦去吧!”
一通嘴炮下来,林楚楚都渴了,转身回屋给自己倒了杯水润润喉。
身后,王冠才的表情更是定格住一般,双目瞠圆,嘴巴张得老大,却一个字眼也蹦不出来。
林楚楚她...她竟然是这样看自己的?!
王冠才无法接受这一结果,林楚楚应该是放不下自己才对,怎么会说这些话,再说了他嘴上的牙洞,还不是霍铖那个疯子打的。
一想起霍铖,王冠才是又气又怕,刚刚为了讨好林楚楚而压下去的怒火也随之涌了上来。
林楚楚喝完水出来看到他还在,眼底不禁露出一丝厌恶。
真是跟坨软狗屎一样,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我不是让你赶紧滚吗?现在是干脆退化到连人话都听不懂了?”她语气不耐地下着逐客令。
王冠才却宛若未闻,恶狠狠地抬起头瞪着她,“林楚楚你别不知好歹,我不是非你不可,我这是在救你,你以为霍铖是什么好东西?你跟他结婚,就得被他全家吸光血你知不知道!?”
听到这话,林楚楚眯起了眼,声音里透着一股森冷气息。
“所以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了?”
王冠才没注意到她的变化,还以为她是听进去了,顿时松了口气,心道这女人果然还是那么好骗。
“感谢就算了,你只要相信我,别跟霍铖结婚就行。”
“不跟他结婚,那跟谁结婚?”林楚楚的声音越来越冷。
王冠才还一副自得道:“跟我结婚啊,我刚才也说了,我是真心喜——啊!!你打我干嘛!?”
王冠才话还没说完突然被一棍子打得大叫起来,扭头一看。
林楚楚不知何时拿了根扫帚,发了疯地往他身上抽,一边抽,还不忘一边骂,
“你他妈真心喜欢你妈,我是看出来了,你跟柳叶是一个比一个贱,非得打你们一顿才知道别人是真的生气了。”
“脑子留着不舍得用是想留着当遗产吗?”
“赶紧滚出我家,要再敢踏进我家院子,我下次就不是打你这么简单,直接送你去医院换脑!”
王冠才被一路连打带踢赶到了院子外,模样格外狼狈。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砰的一下!
院子的门突然关过来,直接撞在他鼻子上,疼得他嗷嗷大叫起来。
“啊!我的鼻子!我的鼻子!!林楚楚你个不知好歹的贱人,你不听我的话你迟早会后悔的!!!”
话音刚落,院门又开了,一泼油腻的脏水倒了出来。
王冠才变成了落汤鸡。
“这就不劳你这个不是人的东西费心了。”
砰!
门又关上。
王冠才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身上的衣服全部湿透,油渍顺着水不断往下滴落。
一切仿佛静止...
下一秒——
“啊啊啊!!!林楚楚你个贱货给老子等着,老子一定要弄死你!”
王冠才抓狂得又跳又叫,这可是他为数不多的好衣服,今天特意穿出来给林楚楚看,结果却被泼了一身脏水...
林楚楚根本无暇理他,婚礼将至,她得抓紧了解下当下的酒席都是什么菜色,以及婚礼流程才行。
自己的愤怒没有得到回应,王冠才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而在他走后没多久,临近林家的一户院子门后冒出了一张女人的脸。
是柳叶,她是来帮她爹送点东西过来的,没想到听到这么震撼的对话。
她望着王冠才远去的背影,眼神有些复杂,心里更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听到王冠才这般讨好林楚楚,按理说她该嫉妒才对。
可她不仅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一丝嫌弃王冠才。
她喜欢的人原来是这样的吗...
还不如霍铖呢。
说起霍铖,柳叶的脑海中又浮现出昨日霍铖的模样,那个男人只是站在那儿便很好看了,身形挺拔如松,面容清隽端正,跟她倒是相配。
昨天他对自己的态度一定是因为林楚楚才...
今天她还就不信以自己的魅力,拿不下霍铖这男人。
临近中午的时候。
霍铖终于推着烧好的砖块朝林家走去。
如今已是六月,周围蝉鸣声不绝,闷热的夏风吹过,男人的身上热得冒出一层薄汗。
霍铖难受得不行,见周围没人,索性将短衫脱掉,擦了把脸上的汗,继续推着砖块前进,丝毫没注意到一旁河边的芦苇丛后,一双眼睛正直勾勾盯着他的身体看。
柳叶在这里等了有好一会儿,此刻看到外头男人赤裸的上半身,她耳朵不由一热。
早上回来后,她就找她爹问了霍铖的去处,得知他请假半天去给林楚楚搬砖,柳叶没忍住心底的酸意。
要不是自己早年前被霍铖的身份蒙蔽了双眼,哪里还有她林楚楚的事,不过现在也不算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