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和好

余顾晚说到底还是没让陆九霄动。

晚上给陆九霄上药的时候,余顾晚才发现他身上的伤有点多,一边上药,眼睛就偷偷得红了。

陆九霄实在是不想让余顾晚看见自己这一身的伤。

其实他这伤也不严重,毕竟是在大白天,尤其是在他们刚和五堂叔发生了争执的节骨眼上,这个时候如果陆九霄发生了什么意外,所有人都会怀疑到五堂叔的身上。

所以就算五堂叔真的打算动手,也绝对不会在这个时间节点动手的。

现在不过是给陆九霄一个警告而已。

所以,陆九霄身上的都是擦伤。

“怎么伤得这么严重?”余顾晚皱眉头,看陆九霄膝盖处的伤口。

陆九霄温和一笑:“我是故意的,如果躲过去了,让他们意识到我的身手很好的话,可能会对我们不利。”

余顾晚明白:“我知道,但是你装装样子就算了。”

“真一点才能够骗过人。”陆九霄抓住了她的手,“算了,不上了,看着你难受,我也难受。”

“放屁!”余顾晚不高兴得说,“就因为我不高兴,所以你就不上药了?蠢不蠢?”

“等你看不见了,我再给自己上药。”陆九霄哄余顾晚开心。

余顾晚噗嗤笑了一下,笑出声来:“算了,不和你贫了。”

陆九霄握着她的手,轻轻的一笑,没有继续说什么。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陆九霄总是带着一身的伤回来,余顾晚看着那些伤,心里很不是滋味,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出击的时候。

一直等到第七八天的时候,陆九霄才没有继续添新伤。

看样子五堂叔已经放弃了继续对付他们。

余顾晚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修路的工程已经过了涉村。

眼看着就要修到他们的村子了。

余顾晚这天对陆九霄说:“可以约五堂叔出来了。”

“约在那里?”陆九霄知道余顾晚已经有了一个确定的地点。

余顾晚说:“涉村的村口有一间土庙,平时赶集上庙的时候,那个庙里的人会很多。”

陆九霄挑了挑眉头:“三天后就是庙会了。”

“对。”余顾晚点了点头,“现在用妇女受辱这样的罪去定罪五堂叔有点难,在城里的话,可能会受到重视。但现在是在农村里,所以就很难。”

陆九霄也明白,这种大环境,其实底层人更明白底层人民的痛苦。

“但幸好,即便是普通人,他们心中也有一杆秤。而且,五堂叔的名誉在人们的心中还是太高了,早就已经有无数的人想要把他拉下来了。”

“这个时候,只要五堂叔犯一点错,我们再加把火……”余顾晚微微一笑。

所谓的加把火是什么火,余顾晚不说,陆九霄也是非常明白的。

从道义上来讲,虽然方法不太合适,但……也算是为了取得胜利而另辟蹊径了。

“那就……三天后行动。”余顾晚说。

陆九霄点了点头。

一天后,陆九霄邀约了五堂叔。

五堂叔随口应了。

三天后。

他准时出现在了土庙里。

这是一个土庙,不大,距离庙会稍微有一点远,但偶尔也是有人往来的。

余顾晚早就已经坐在了庙里,等待着五堂叔。

五堂叔走进来的时候,她已经砌好了茶。

“余小姐,好久不见啊。”五堂叔嘴里这样说着,随意得找了个地方就坐了下来。

但心里却清楚得知道余顾晚等人最近是过得什么日子。

他佯装客气得问:“最近怎么样?”

“还行,除了阿霄时不时得受点伤之外,日子倒也算是过得顺利。”余顾晚说。

五堂叔惊讶道:“陆工受伤了?谁这么大胆子啊!敢对陆工下手!”

“不知道啊。”余顾晚顺着五堂叔的话说,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按理来说,最近我们也就得罪了五堂叔一个人啊,可五堂叔……”

“哎呦喂,怀疑我呐?”五堂叔哈哈大笑几声,摇了摇头,“我最近还真的是没有这个时间,而且我也没必要啊,毕竟都已经和你们说定了,不是吗?”

“未必啊。”余顾晚递给五堂叔一杯茶,脸上的笑意仍旧很深,“毕竟人心隔肚皮嘛。”

五堂叔冷了脸:“小余如果这样怀疑我的话,就太没意思了。”

余顾晚笑了出来:“实在是因为只能想到五堂叔一个,这才唐突了些。”

五堂叔没接余顾晚递过来的茶杯,冷了脸:“算了吧,你这杯茶呢,我也不敢喝了。我呀,还是找人看着点你和陆工,不然回头你们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可是实打实算在我头上的。”

“这话说的……”余顾晚做了一个讨饶的表情,“五堂叔,是我的错,我今天请您来呢。实在是想要化干戈为玉帛,我们现在都已经和任五闹翻了,他对外骂我和阿霄言而无信。”

五堂叔冷哼一声:“这事儿我就不得不说一说你了,小余,好多事情没查清楚之前,别胡乱应承。这不,出事了吧?”

“任五爱龇牙咧嘴的叫,就让他去叫唤呗!”五堂叔根本就不当一回事,“一年到头的,谁还不碰上几条疯狗?”

余顾晚的笑意凝在了嘴角,听明白了,这是骂她和陆九霄是疯狗呢。

可惜喽,五堂叔对他们的认识还是不清楚。

她和陆九霄不仅是疯狗,还是疯狗之中的疯狗。

咬定了一个人,那就是死活要咬死了。

“五堂叔说得是。”余顾晚顺着他的话说,“那现在……我和阿霄的名声也已经臭了,五堂叔也该明白我们的心思了?我的想法就是很简单,只是想要安稳的考了大学,出去读书,以后这里的事情,都和我没关系了。”

余顾晚要考大学的事情,是众所周知的。

五堂叔也听说过,他是想不明白,那大学生有什么好的。

出去了做官也难做,更何况,既没有他现在挣得多,也没有他现在恣意。

“所以你今天来?”

“赔礼道歉。”余顾晚笑着,态度十分恭谨,“之前是我不对,不该对您咄咄逼人,也是我没有认清楚自己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