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里挺热闹的,毕竟现在还有很多人是喜欢这种旧时的东西。
余顾晚挑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了,很快就有人端了茶上来给她倒茶,在大厅里,竟然还有个说书人。
“客人要吃点什么小吃?”服务员很勤快的问。
余顾晚直接问:“你们有没有菜单?”
“这里。”服务员把菜单递过去。
价格都挺公道的,不过也不算便宜,余顾晚随便要了三四碟。
然后又打发了服务员去对面赵雷的医馆给他送消息。
没多会儿,赵雷就匆匆忙忙赶过来了,看见余顾晚在一楼的位置,又瞧着她面前就白了三四碟普通的花生、瓜子以及红薯干,就啧了一声。
“小余啊,你来找我,不能这么寒碜你啊!上楼,上楼!我在这里有雅间的。”赵雷招呼着余顾晚上楼。
余顾晚沉默了一下,没迟疑,跟着赵雷就上了楼。
进了二楼,果然就安静了许多,也能够更清楚得听到楼下说书人的声音。
在服务员的带领之下,赵雷便走便和余顾晚解释:“现在不是之前打击的比较严厉的时候了,有点小钱的呢,也爱来这里包个雅间,听听说书的,偶尔老板还会请唱戏的来。逢年过节的时候啊,更是热闹!”
余顾晚知道赵雷的医馆赚钱,但没有想到竟然能够支撑得起他过这种小资生活。
就……还挺好哈。
难怪人人都想赚钱。
不过这话没毛病,她也想多赚钱。
路过一个雅间的时候,正撞上服务员打开门从里面出来,她就和赵雷停下,稍微让了让,收回视线的瞬间,捕捉到了两道人影。
一个只看见了背影,没有看见正脸,可却觉得格外的熟悉。
另外一个,刚好正对着余顾晚这边,被她看得清清楚楚的。
是刘春丰。
他怎么也在这里?
难不成又是在借什么高利贷?
之前刘春丰借高利贷得事情,村子里的人都知道,那时候刘春丰差点就还不上来了,后来还是坑蒙拐骗了原主的钱,才勉强把高利贷给还上的。
想到这里,余顾晚冷哼了一声,心想,这次她是绝对不会再给刘春丰机会了。
进入了雅间,赵雷就忙说:“别拿那些东西出来,快把你们这里好的差点拿上来!”
那服务员显然是眼熟赵雷的,一口一个爷叫的亲热。
“好嘞,赵爷。”他脸上都快笑开了花,“赵爷还是要拿点东西?”
“要比那好!”赵雷严肃着脸。
服务员的脸上便露出了几分奇怪的神色来,扫了一眼余顾晚。
今天余顾晚的穿着还是一如既往,没有太用心的打扮,就是花棉袄以及一条几乎褪了色的棉裤,浑身上下,没有任何值钱的,更没有任何的亮点可言。
硬要说的话,也就余顾晚的那张脸漂亮得不似普通人,只是她这一身的穿着,又实在是对不起她那张脸。
虽然脸长得好看,可怎么看,怎么是个村姑,还有那两条扎起来的麻花辫。
服务员心里嘀咕,这男人啊,果然是不能有钱,有钱就变坏。
赵雷的媳妇才刚为了给他生孩子,走了一造阎王殿,他扭头就找了个小情儿,这小情儿也就有张脸。
“哎,好嘞,好嘞。”服务员心里吐槽着,面上却露出一叠的笑容来,扭身就出去了,格外的热情。
余顾晚虽然沉迷于研究医术,但对于刚刚那位的眼神,那是看的一清二楚。
主要是前世她就经历过不少这种眼神,她属于在医术方面十分有天赋的,被导师夸赞了一声天才,正因此,导师对她格外惜才,时常将她带在身边。
并且推荐她参加了很多大大小小的竞赛,还有许多的讲座。
说一句导师是她的再生父母也不过分。
可偏偏就有人认为她是靠美色上位,每次看她的眼神,也如同那位服务员一样,如出一辙。
这些不相干的人,也影响不到余顾晚。
她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看向赵雷问:“嫂子什么时候出来?”
“我找了个保姆给看孩子,但小孩子现在离不了生母,所以等会儿我老婆喂饱了娃就出来了。”赵雷解释,“哎,幸好你来了,我最近看我老婆气色也不好,一到晚上就喊腰疼,有时候还会喊头痛。”
余顾晚始终认真得听着,她点了点头:“大概能听出来是什么病症,不过这个时候,嫂子还是要注意休息。不过也不能总是闷在家里,房间里该通风透气的时候,就要通风透气。”
赵雷还是第一次听这种言论,闻言,迟疑了一下:“能通风透气?不是说不让冷风吹到额头吗?”
“让嫂子戴个帽子就行了,没多大的事儿。”余顾晚笑了笑。
赵雷又纠缠着余顾晚仔细得问了许多的问题,焦心得不行:“哎呀,小余啊,你不知道!我真的是恨不得替她去生这个孩子啊,尤其是看着她那副样子,心里是真的心疼。”
余顾晚轻轻得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赵雷这幅着急的模样是真的情真意切。
服务员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赵雷拉着余顾晚在说什么,说的还挺认真,又十分的起劲儿。
放下东西,那服务员临走的时候,轻蔑得扫了一眼余顾晚,大概是替赵雷的正经媳妇不值得。
余顾晚和赵雷又聊了两句,这才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赵雷媳妇。
上次见的时候,余顾晚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对方的模样,尤其是生产的妇人,在怀孕十个月,又是难产的状态之下,不论是精神面貌还是皮肤状态都非常的不好。
整个人还有点浮肿。
然而今天再见面,余顾晚又觉得不一样了,可以看得出来对方在坐月子期间被养的很好。
整个人的面色都红润了不少。
而且气血看起来也没多大的问题。
只是一眼,余顾晚就知道赵雷肯定是有点大惊小怪了。
“香儿,这里。”赵雷在对方推门而进的时候,就立刻迎了上去,扶着她的手,嘴里带着轻声的埋怨,“怎么不戴帽子?我不是放在你手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