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面积的符文,她要用去多少血才能描完?
樱宝只觉头皮发麻。
要不,先滴一滴试试?
唉,算了,肯定不行。
自己学过画符,虽都是一些禁咒之类,但也知道,符文必须一笔绘成,断断续续是大忌。
樱宝思量好一会儿,一咬牙,用剪刀刺破两根手指,沿着符文画了一遍。
连掐带挤,总算将整个符文绘完,就见符文发出光芒,那光芒顺着纹路流淌一遍,石门缓缓打开。
樱宝整个惊呆。
石门后头竟然是一个院落,院中青石铺地,还有两间木屋。
只不过这个院落建在悬崖底部,院子四周是高耸入云的峭壁。
樱宝仰头看了看天空,那里白茫茫一片,像是被白云笼罩一般。
她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洞口,又打量一下昏暗的院子。
院落三丈见方,中间有个小圃,圃里并没有木。
两间木屋很陈旧,但没有破损。
樱宝走过去,轻轻一推,雕木门开了。
屋内墙壁上挂着两盏散发莹莹光芒的圆球,将屋子照亮。
这像是一间书房,有书架与书桌,还有一个博古架,上头放了几个书匣子,再无其他。
樱宝扫视一遍,目光落在书桌上。
那里放着一本书,书的形状很是熟悉。
走过去,拿起这本书。
书籍忽然发出一道光华,很快又隐去,之后显出文字:三世因果,六道轮回,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善恶报应,祸福相承,身自当之,无谁代者···
樱宝翻开一页,眼前忽然出现一个画面,自己仿佛置身一个庭院里。
这情景太真实,就像自己又到了前世的都督府。
樱宝一激灵,猛地合上书籍。
她丢下书,退后几步。
这书有古怪。
樱宝转身出了书房,本想进入洞府,想了想,又去另一间屋看了看。
推开门,里头有床有桌子有椅子。
桌上放一面镜子,别无他物。
床上有帐缦,铺着席子,席子上落满灰尘。
不过,墙上挂着一把长刀,看着有点眼熟。
樱宝神使鬼差走过去,拿下长刀,想抽刀出鞘看看,结果没拔动。
这把刀像是焊死在里头,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樱宝不死心,将它攥在手心,准备带出去给铁匠看看。
之后走到妆桌前,犹豫很久,终究没敢照镜子。
她心里有预感,此镜子就跟那本书一样,肯定有古怪,自己还是不要接触为好。
转身出了屋,火速离开院子,走进石洞。
刚踏进石洞,石门便在身后缓缓关上。
樱宝点燃一根火把,很快回到洞府,举着长刀看了看,瞬间从洞府出去。
在自己屋里又试着拔一次刀,依然拔不动。
樱宝皱眉思索一会儿,用剪刀剪破手指,滴血在上头。
忽然,她脑中仿佛多了一段记忆。
一名女子手握长刀,在刚才那个院子里挥舞。
樱宝一手握紧刀柄,猛地抽了出来。
刺啦一声,长刀出鞘,闪过一抹流光。
果然,要想使用它,必须滴血认主。
樱宝嘴角翘起,长刀入鞘,带着它跑去外头果林那边,按照脑中记忆的那样,挥舞起来。
长刀在她手中宛如游龙,带着道道光华,刀锋所到之处,草木皆断。
真是锋利!
樱宝越发喜欢,回刀入鞘。
忽然,一道梵音在脑海响起:“三世因果,六道轮回,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善恶报应,祸福相承,身自当之,无谁代者·······”
那梵音一遍遍唱着,震得她头痛欲裂,樱宝忍住尖叫,抱住脑袋蹲在地上。
“樱宝,你怎么了?”
二妮带着红宵与妹妹姜小妹来果林摘果子,先是看到小堂妹在舞刀,忽然见她一脸痛苦地蹲在地上,连忙跑过来询问。
樱宝好一会儿才站起身,笑了笑:“没什么,刚才扭了手。”
二妮奇怪地打量一下小堂妹,总觉得她现在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真扭到手了?给我瞧瞧。”
“现在已经好了。”樱宝拿起长刀,“我先回去了,二姐姐你忙吧。”
说着,匆匆往回走。
二妮不明所以,但见小堂妹果然没事,便带着两姐妹去摘枇杷与杏子。
樱宝回到家,直接将长刀丢进洞府,倒头便睡。
这一睡就睡到
樱宝揉揉脸:“没有不舒服,就是有点累。”
不知怎么的,她挥舞过长刀后就觉得精神不济,睡一觉又觉得全好了。
“那娘给你做一碗鸡蛋面。”春娘摸摸闺女的额头,见不热,便去灶房和面擀面条。
樱宝洗漱完,默默帮阿娘烧火,心里却想着那本书的事。
摆在桌上的书,自己只看一眼,那些文字就强势钻进她脑海,还在她脑袋里唱歌,这很不对劲。
仿佛自己就是梦里的绝世大魔头,那些梵音是专门克她的。
或者说,是来感化自己的。
但怎么可能?
自己梦里那些不像平凡人,而且个个会飞天遁地,就像话本里的仙人一样。
她若是仙人,就不会一次次的重生了。
还一次次地被亲人抛弃,这个就像是···是佛家的一种轮回术。
樱宝有点懵。
她果然是重生吗?
还是被某个东西限制在这种循环里,永世不得翻身?
樱宝眯起眼,忽然想起陈甜甜与萧承隽。
他们两个,也出现在自己那个奇怪梦境中,还是以正道仙人的形象登场。
还有,她的那把长刀,自己不过随便耍几下,便头痛欲裂。
好像有人十分惧怕自己用那把刀,所以才用这种方法惩戒她的吧?
“宝儿,面条好了,把火熄了过来吃饭。”春娘将面条挑进碗里,又将两个荷包蛋夹在面上,端到桌上。
樱宝熄了灶膛火,起身去吃面。“娘你吃了么?”
春娘:“娘早吃过了,你爹让我在家看着你,他去地里看麦子能不能收割。”
“王大山他们可有消息传来?”樱宝边吃面边问。
“还没有。”春娘叹口气,拿起一件衣裳缝着:“但愿那些兵别到咱们这里来。”
他们家这些年日子刚好过些,这天下就乱了,唉,百姓就如菜地的韭菜,盛世时被割,乱世也被割,什么时候是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