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姜三郎他们正与流匪交战。
交战地点在竹林里,他带着一帮人边战边退。
因为流匪数量太多,是他们的好几倍,而且这帮流匪非常凶残,杀疯了连自己人都砍,完全不管不顾。
姜三郎这边哪里见过这种仗势,士气顿时去了一半。
一部分姜家村人见势不妙,抛下战友就跑,瞬间钻进林子里不见踪影。
陈柱可气坏了,“呸!什么玩意!老子拼死救了他们,竟救出一窝白眼狼!”
“先撤!”姜三郎一挥手:“往山林里跑!”
己方忽然跑了十来人,剩下的再不跑就是等死。
于是姜大郎姜二郎与姜三郎带着村民飞快逃进山林,一时竟无法顾及山洞那边情况。
流匪们嗷嗷叫着一路追击,直到夜色降临。
栈道旁,,反而又多了一两百。
陈族长几人见状皱起眉,背着手在山洞里走来走去很是烦躁。
“怎么办?”姜家村村正姜大湖直挠头。
陈族长叹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咱们首要先守好道口,不能让流匪上来。”
这要是被流匪攻上来,自己这些人就是待宰羔羊,一个都不能活。
“唉,只能这样。”姜大湖跟着叹气。
樱宝数了数山洞里的人,约摸二百多,其中老弱妇孺占了多数。
现在这些人分成两边,姜家村一边,陈村及外来难民在另一边。
姜家村的人数比较多,有一百多人,占据山洞大半地方,带上来的鸡鹅山羊等随意乱窜。
樱宝靠在俩葫芦中间,老神在在观察周围,心有预感。
若再过几日,在没水没食物的情况下,不用流匪攻上来,山洞里的人自己就能干起来。
哪怕现在,某些姜家村人望向这边,眼神里都充满不善。
在一些人看来,那些流匪都是难民引来的,追根溯源,也就是姜三郎一家招来的。
即便姜三郎带人救了他们整个村,姜家村某些人只会觉得理所应当。
“宝儿,这些饼子收好。”春娘与大嫂二嫂做了半天的饼子,将面粉用去大半。
若不是山洞柴禾不多,她们都想把所有面粉都弄熟,分给家人自己保管。
樱宝接过五张面饼,将它们叠吧叠吧揣进自己的小包包里。
姜家每个人都分到五张面饼子,这是他们最后的干粮。
姜杰姜武将自己的饼子都交给姐姐保管,说是等饿了再吃。
春娘又拿几张面饼送给肖珍娘,结果被肖珍娘婉拒,“我这里还有不少食物,饼子你留给孩子们吧。”
肖珍娘不仅有食物,还有满满一水囊水,是仆人温福一大早出去打来,完全够自己主仆四个吃喝一两天。
至于妯娌林氏主仆六人,肖珍娘管不起,也不想管。
春娘见肖珍娘实在不接,便也作罢,又送了十张面饼给温三夫人林氏。
林氏现在乖觉了,接过面饼道了声谢,将其分给两个女儿各三张,自己留两张,剩下两张给俩婢女与仆人分食。
夜色降临,陈族长与姜大湖分派人手守夜,防止流匪偷袭。
不过这一夜倒是安稳,流匪竟没有动作。
可没喜多久,忽听有人惊呼:“他们把栈道毁了!”
只见通往下方的栈道被拆的七七八八,只剩打在山壁上的木镢头。
“天啊!这可怎么好!”有人放声大哭。
没了栈道,下方就是悬崖峭壁,他们根本下不去了。
陈族长与姜村正赶紧过去查看,只见一大半的栈道被人给撬了,连钉在崖壁上的木桩也被烧毁。
栈道毁了,难道他们这些人真要困死在山洞?
山洞里躲着这么些人,不说旁的,吃水就是很大问题。
偏偏这会儿又不下雨了,想接点儿雨水都是奢望。
没有水,这些人活不过五天,哪怕他们都带了粮食上来。
众人慌乱不已,马上检查自己带的东西。
若有绳子就好了,他们可以用绳子攀下去。
然而七拼八凑找到一些绳索,不足以顺人下崖。
“怎么办?族长。”姜家村人最为惊恐,因为他们已经没水了。
姜大湖背着手走到陈族长跟前,“陈老哥,咱们一起想想办法吧。”
陈富哪里有啥办法,又将目光瞧向姜老汉。
姜老汉与老伴倒是没慌张,他记得之前好像带了两大捆绳子,这会儿得找一找看看在不在。
樱宝见爷爷奶奶翻找绳索,默默从被褥里扯出两捆来,“在这里。”
姜刘氏大喜,“哎呦,宝儿怎么把绳子藏被窝里啦。”
樱宝:……
她能怎么办,只能默认。
众人见姜老汉家有两大捆绳索,倒是慢慢平静下来。
这么多绳子,铁定能顺到悬崖
既然有了逃脱的工具,栈道毁了就毁了吧。
这样也好,晚上都不用人守夜,大家还能睡个安稳觉。
到了下午,那些流匪又走了一批,现只有六七十人坚守不动。
姜大爷啐了一口,气哼哼道:“替你们爷爷受孝呢…”
话一出口就觉出不对,连忙又呸呸两声,背着手在崖洞内走来走去缓解郁闷。
崖洞角落,樱宝悄悄用一只破陶碗给呦呦喂水。
一只老鹅嘎嘎叫着挤到樱宝跟前,一个劲儿往她手上的陶碗啄。
将它脑袋推开,它又伸过来,如此反复,小眼神里满是祈求。
樱宝无奈,只好又偷偷注入一点水在陶碗里,给老鹅喝。
没一会儿,一只山羊带着小羊羔跑来,咩咩叫着用脑袋顶樱宝,差点将她顶个跟头。
樱宝咬牙切齿瞪它一番,只得又弄出一些水喂到山羊母子嘴边。
这边山羊还没喝完,那边又跑来两只羊,围着樱宝打转,不理就用脑袋顶她。
这下两只小奶狗不乐意了,冲着几只羊一阵怒吠,蹦来跳去将这些羊轰到对面。
但那些山羊依旧不住朝樱宝方向张望,咩咩叫着跃跃欲试。
大黄小黑挡在樱宝跟前,冲那些山羊龇牙咧嘴,发出低低威胁。
樱宝摸摸它俩脑袋,揪一小块饼子塞它们嘴里。
现在吃水紧张,人都没得喝哪里会给家禽牲畜,也就自家的葫芦在她不停灌注下,才不至于一滴水不剩。
但这事儿不能太过,大伯娘与阿娘她们已经开始留意葫芦,心里已经生疑,为何自家葫芦里一直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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