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洁莉对上万思菱的视线，内心无比慌乱。
她声音哆嗦地说：“知、知道什么？”
万思菱的脸色沉了下去，“你还在装？魏亦柔那么一点钱，就能让你那么死心塌地替她做事，不觉得太廉价吗？”
听见“魏亦柔”这三个字，周洁莉的心脏仿佛在一瞬间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
她瞳孔微微收缩，震惊地看着万思菱。
居然被发现了……
周洁莉害怕地吞咽口水，大脑飞快运转，努力思考着该如何应对。
“思、思思姐，你、你那个，是不是有什么、什么误会？”她心虚极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是吗？”万思菱冷笑一声，“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误会，魏亦柔转那些钱给你，是干嘛用的？”
周洁莉：“我……”
她浑身颤抖，不知道要怎么狡辩。
隔了数秒，周洁莉才开口：“是我经济遇到困难，跟魏小姐借的。”
“你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万思菱一边说，一边拨通魏亦柔的电话，“我倒是要问问。”
周洁莉紧张不已，心脏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万思菱开了扬声器，电话被接起，传来魏亦柔的声音，“思思，收工了吗？”
“收工了，你还在加班吗？”万思菱冷淡地问。
魏亦柔没发现不对劲，她正在西餐厅的包厢里翻看菜单，手机开着扬声器放在一旁，敷衍地回答：“对，我还在公司。”
“别太辛苦了。”万思菱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跟从前一样，“要照顾好自己。”
魏亦柔笑道：“我会的，思思你也一样，没什么比身体更重要。”
“我知道。”万思菱闲聊几句后，开始切入主题，“对了，洁莉有没有跟你借钱？”
“借钱？”魏亦柔在手机那端急于撇清关系，“没有，她怎么可能会跟我借钱呢？我和她又不熟。”
“那就好。”万思菱唇角微勾，看着对面忐忑不安的周洁莉，“她最近经济有困难，我就怕她打着我的名义跟你借钱。”
魏亦柔：“思思放心，她没跟我借过钱。”
万思菱：“好，那你快去吃饭吧，时间不早了。”
“好哦，记得想我，拜拜。”
魏亦柔如往常说的话，却让万思菱感觉恶心极了。
结束通话后，她问周洁莉，“你不是说你跟她借了钱？”
周洁莉继续狡辩，“可能是她贵人多忘事。”
“周洁莉。”万思菱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我给你机会，你最好识趣一点。”
“思思姐，我确实收了钱。”周洁莉垂下眼眸，解释，“是魏小姐关心你，让我暗中将你的情况告诉她。思思姐，魏小姐真的很重视你。”
万思菱觉得可笑极了。
跟在她身边多年的助理，竟然对魏亦柔那么忠心。
她突然想到黎漾那天说过的一句话。
魏亦柔收买周洁莉恐怕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说不定，周洁莉来到她身边，也是魏亦柔的安排。
“我最后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万思菱冷冷道，“我没什么耐心，你应该清楚。”
周洁莉眉眼间闪过犹豫的神色。
黎漾淡淡道：“我如果是你，被发现了就不会狡辩。”
周洁莉眼神阴鹜地盯着她，有些咬牙切齿。
她一直在替魏亦柔做事，那么多年了都没被发现。
一定是黎漾，一定是她在万思菱面前挑拨！
黎漾察觉到周洁莉的眼神，猜到她在想什么，微微挑眉道：“你这样看我也没用，你做的事迟早会被发现。”
周洁莉在心中反驳，她打算再过几年就辞职了，到时候谁会发现？
都怪黎漾这个贱人，打乱了她的计划！
黎漾看向万思菱，有些委屈，“思菱姐，我是不是不该插手你的事情？你的助理好像在怪我。”
“不要这样想。还好有你，要不是你，我估计早就出意外了。”万思菱握住黎漾的手。
随后她扭头瞪向周洁莉，声音不悦，“我警告你，对我的朋友客气一点。”
周洁莉不满地低下头，在心里暗骂黎漾是个绿茶。
“你还不打算实话实说？”万思菱也不再顾及其他，“好，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就别怪我不讲情分了。”
周洁莉猛地看向她，“你想做什么？”
万思菱：“能让你痛苦的事情，都可以。”
周洁莉想说些什么，手机忽然震动了下，她扫了眼屏幕，瞳孔骤缩，心脏往下沉了沉。
魏亦柔发来短信，问她这几天为什么没有将万思菱的事汇报给她。
周洁莉想起前几天的告知她更换联系方式的那条短信，难以置信地盯着万思菱。
“那个号码是你的？”
万思菱和黎漾都知道她的意思，但没有回应她。
周洁莉闭了闭眼，懊恼不已。
万思菱的心机也太重了！
下一秒，她又觉得不是万思菱心机深重，而是黎漾。
以万思菱的性格，多半会直接和她撕破脸皮，不会等到现在才开口。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周洁莉知道狡辩没有用，于是选择坦白。
她承认了自己收魏亦柔的钱，为她监视万思菱的一举一动并汇报给她。
“你替她做了多久？”万思菱问。
周洁莉：“两年。”
黎漾：“你在说谎。”
周洁莉气急败坏地瞪她，“关你什么事？”
“思菱姐，要不我还是走吧……”黎漾叹息道。
万思菱握紧她的手，“黎漾你不用走，你就坐在这里，她要是再瞪你，我有得是办法让她没脸面对所有人。”
周洁莉心中十分窝火。
她的确做过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
“思思姐，我没有说谎，真的是两年。”周洁莉解释，“以前她只是偶尔打电话向我探听你的情况，这两年才发展成每天汇报。”
即便已经对这段友情失望了，但眼下得知魏亦柔从很久之前就对她怀有敌意，心里还是很失落。
黎漾察觉到她的情绪，反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其实现在能看清也值了，总比一直被蒙在鼓里强。”
“你说的对。”万思菱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