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再遇老人

刷锅洗碗,这种活很多人都不愿意做。

并不是因为这种活有多么的难。

大抵是人都喜欢身体时刻保持干燥清爽。

而双手碰水洗碗时,接触到油腻会使人,潜意识产生厌恶感。

当然也不排除人天生就有只想享受不想动的惰性作祟。

典型代表就是阎瑗了。

张玲听到从门板传出微弱的呐喊声,她得意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连续两天将阎瑗逮住刷锅洗碗着实不易。

往日里父亲在的时候阎瑗总是能找到理由拒绝或逃跑。

那是因为阎瑗把父亲当成了自己的父亲,父亲的性格又恰巧愿意当阎瑗的父亲。

有人说,子女只有在父母离世后才能算真正长大。

没了依靠才会完全具备自主的独立担当意识。

所以说有父亲这个依靠才让阎瑗有了可乘之机。

这一次她可要在父亲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好好培养一下阎瑗做家务的能力。

算是对父亲别样的心疼方式!

突然。

她感到有人站在不远处的超市里在窥探她。

停下脚步,细细观察了好一会儿,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身影。

只见有一位穿着时尚靓丽的妇人,非常优雅的在向超市老板问路。

妇人身边不远处停着一辆耀眼的红色跑车。

难道她产生了错觉?

不,这不是错觉。

这种熟悉的窥探感觉不止一次了。

她是一个不喜欢被动的人。

曾尝试过利用专业技术查看监控,使用镜面成像,手机录像功能等手段试图抓现行。

他依旧没有确定跟踪的人是谁?

或是跟踪的人时刻交替轮班,亦或者拥有高超的伪装技术。

不过,令她放心的是目前没感到窥探的人有恶意。

想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寻找不到可疑之人。

不过,令她还有些疑惑的是窥探者很可能不止一拨人。

有时候会有两三双眼睛,从不同方向盯着她;

有时候却只有一双眼睛默默的注视着她。

注视!

因为有种长辈对晚辈的关怀感。

不,这么说还有点儿不确切。

再确切一点儿像是影视剧里母亲看着自己孩子的感觉。

但当意识到母亲早已经去世,她又觉得这种感觉相当可笑。

不想了。

她摇摇头便继续向停车位而去。

准备驱车进行一天的忙碌。

来到公司了解到,别山柳与智华科技的合作案进展顺利。

别山柳与她说话的时候,明显多了几分自信与傲气。

当然,只要下属有能力,多一点儿傲气,她还是能够接受的。

只是小靳时不时的在耳边吹风说,别山柳自从当上了项目经理,太过于目中无人,得罪了不少同事。

更是把一个不愿意到其手下工作的同事逼着自动离职了。

为此王主管基本上见人就嚷嚷着说,张玲这是借着别山柳的手欺负人。

张玲当时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你知道那个自动离职的同事叫什么?”

“听说是叫王婷。”小靳随口说。

张玲笑容中带着几分嘲讽味道说:

“你们关系很好吗?”

小靳生怕被张玲误会,慌乱的解释道:

“不,不是。我和她关系怎么会好呢?同事们都知道那个王婷,仗着王主管是她二叔,还曾多次给我甩脸子。搞得企业就像是他们家开的……”

说着说着,小靳看到了张玲几分玩味的笑容。

这才恍然明白自己被人撺掇的当枪使了。

终于没脸继续说下去。

“说呀!我在听。你怎么不说了?”张玲的笑容中带着几分阴冷。

因为她早已经了解清楚,王主管曾经为了维护侄女王婷,故意将王婷犯的错误强加给别山柳。

才有了她看到的王主管当着众人面呵斥,并开除别山柳的场景。

别山柳现如今有能力,维护自己的权益,只是在工作上让王婷,吃了一下自己曾经吃过的苦。

不曾想王婷在王主管的庇护之下,工作上从来没有吃过一点儿苦。

所以被过分庇护的王婷受不了就离职了。

小靳挂起几分尴尬的笑容,试图挽回的说:

“啊……呃……不说了。张副总,对不起。我刚想起来手头还有一份报表分析报告没有写。所以我还是先出去工作了。”

张玲只是神情严肃的没有表态,一直看着慌乱的小靳逃出了办公室。

刚出门,一手抚|慰着剧烈颤动的心脏,同时长舒一口气的自语道:

“好惊险啊!我这不是彪嘛。明知道别山柳现在是张副总面前的红人。还要听信别人的怂恿说那些有的没的。”

小靳说的别人就是集团里,那些见不得女人做他们顶头上司的小男人。

为何要说是小男人呢?

因为他们表面上看着是顺从了张玲在集团的权威性。

但骨子里还时不时的想要利用一切手段从中作梗。

这些人的典型代表就是王主管。

不用小靳在她面前唠叨这些,张玲自是明白这些小男人的心思。

而小靳只不过因为害怕别山柳的崛起,直接会影响自己在张玲心中的地位。

所以一时间才轻易的被这些人所蛊惑利用。

傍晚!

张玲刚从超市买了一盘鸡蛋出来。

看到门口不远处,一棵树下有两个老人,在打听李想奶奶之前住的医院怎么走?

或是老人持外地口音太重,所穿的衣服又有些老旧,明显给人一种与当前城市格格不入感。

他们询问的路人时,要么被一脸嫌弃,什么都不说的离开;

要么骂骂咧咧满口脏话,呵斥老人尽快让路。

好不容易遇到懂事小孩想要指路,却被其母亲连忙拽进怀里,并对两个老人恶言相向。

老人委屈的向围观路人连忙解释道:

“不是,真不是大妹子说的那样,我们只是想问问xx医院怎么走?”

老人殊不知自己的解释有些太多余。

围观的路人并不是想听什么解释。

他们之所以围观就是想凭看到的事情,随意臆想一个令他们感到有趣的答案。

然后,凭借臆想出来的结论,随意吐槽评价着看到的事情。

也不管他们的恶意言论是否会对遇到的陌生人产生致命影响?

更不会想想若有天道报应,必会报应到他们自己身上,让他们真正体会今日恶意下的人性冷漠。

当然那种无惧因果报应的自私之人除外。

孩子母亲明显不愿意与两个老人扯上半点关系。

一脸嫌弃的看着老人呵斥道:

“闭嘴!谁是你大妹子了?我可不认识你们。滚,快滚开,离我的孩子远一点。”

懂事小孩看着老人委屈的样子,抬头看着母亲解释道:

“妈妈,妈妈,他们不像是坏人。真的是想问我怎么去xx医院。”

“安静!你小小年纪哪里懂得什么是好人?”说着,警惕的目光看向两个老人,给人一种看穿老人诡计的感觉,“小心被假装问路的人贩子把你拐了去。再卖到山里给人当童养媳。”

“妈妈,他们就是你说的人贩子?”

看着非常懂事的孩子,平日里定是听母亲说过,不少关于女孩被人卖到山里当童养媳的故事。

所以才听到“童养媳”三个字就害怕的,立刻紧紧抓住母亲的手躲在身后张望打量着。

试图将“人贩子”的模样深深烙印在脑海里。

以免以后再犯下同样的错误。

“没错!”孩子母亲斩钉截铁的说。

两个老人争先恐后的试图向母女俩解释自己真不是。

当听到孩子母亲的话语,两个老人一脸窘迫的呆住了。

眼神在母女之间来回游离,最终带着几分心疼落在女孩身上。

有人把孩子形容成一张洁白无瑕的画纸。

父母便是画作风格的最初奠定者。

这位母亲如此说话就不怕给孩子造成不良后果?

或因为她这个母亲,让孩子从此分不清善恶,害怕被人贩子卖了,从此彻底封闭自己;

或从此学会不经过司法程序就给人定罪,成为一位真正无法无天的人。

当然一件事从来都不能说非黑即白。

再有什么情况,那就是太过于普通,没有单独提出了的必要。

孩子在听到母亲的肯定,那一脸胆怯的模样,给人感觉就像是要嵌入母亲的身体里。

一旁的张玲实在看不下去了。

她主动上前站在两老人身前气愤的说:

“这位女士不是我说你,好歹你可是做母亲的人,这么说话就过分了。都说父母是孩子的领路人,你就不怕把孩子走上一条不归路?”

女人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言行对孩子的影响。

在听到张玲的话语,一脸不悦反驳道:

“你……你谁啊?孩子是我的,我想怎么教育就怎么教育,你一个外人没资格指手画脚。”

“对,你说的对。可你又有什么资格肆意污蔑两位年事已高的老人呢?你若不愿意让孩子与老人说话带走就是了。当着孩子的面对老人口吐芬芳……”

张玲说着看向躲在女人身后的孩子,实在不忍心继续说下去了。

女人想当年绝对把书念进狗肚子里了。

不懂身为父母言传身教的重要性也就罢了。

连最基本尊老爱幼的美德都不记得了。

女人听着周围针对的舆论,略显有些慌乱。

老周趁着这个空档,认出了张玲,笑着上前打招呼。

老刘依旧坚信自己没有认错人,一个劲儿的叨叨着李想的一些事情。

其中一条关于李想小时候割牛草受伤的事情引起了她的留意。

说李想不小心把左手小臂割出一条不可能好的月牙形伤口。

老刘后悔当初没有检查这个伤痕。

张玲也有了想要检查伤痕的想法。

但考虑到影响问题,她绝不会答应老刘,带着他们去找李想。

老周看到张玲因为老刘话多,脸色阴沉了起来,曾多次尝试阻止老刘继续说话未果。

下了狠心,一把将老刘拽到一边,小声呵斥了一顿。

老刘这才安静了许多。

但此时女人在听到两个老人认出了张玲,提起木子请客吃饭偶遇李想那天。

同时又看到老周拽老刘神秘模样。

于是女人故作恍然大悟的说:

“哦……我知道了!”

“知道错了?”张玲有些欣慰的笑了。

她以为女人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女人摇摇头,鄙夷的扫了一眼两位老人说:

“怪不得你会替他们说话。原来你们是一伙的吧。见事情败露,所以当着众人给我演这么一出。”

“无可救药!”张玲被女人的话气到了。

女人的脑洞还真够大的!

这种事情都能联想出来。

女人更不想想眼前三人若真是那样的话。

真的会站在这里与女人废话?

不,在人数优势的情况下,必定会直接动手,将女人身后的孩子强行抢走。

女人更是掏出手机带着几分威胁继续说:

“我本来还想就这么算了。没想到啊,你们这些人竟猖狂到如此地步。不行,我必须报警。”

女人情绪激动的拨打着报警电话。

围观路人此时又可笑的被女人的一番话带动。

有自认为是正义之士的几个壮汉,主动站出来堵住了他们三人逃离的去路,好让女人放心的报警。

女人似乎也不是太傻!

当观察发现两个老人没有一点儿紧张的模样。

还看得出沉稳的张玲穿戴不俗,周身散发的高贵气场,明显与两个老人格格不入。

所以觉得两个老人就算认识张玲,也与张玲没多少关系。

这就像是很多人认识名人,而名人不可能认识每一个人。

即便有人不停催促女人赶快报警,而女人却在手机传出声音后又挂了。

因为女人清楚有钱人最是注重名誉。

万一真搞错了再反过来被张玲控诉她诽谤就得不偿失。

张玲冷笑了一声说:

“你怎么挂了报警电话?我还等着你叫警察来。”

女人更加确定自己之前的想法,于是自我圆场的看向张玲说:

“算了,我突然想起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今日就饶了你们。”

还没等张玲说话就牵起女儿的手说:

“宝贝乖儿,走,跟妈妈回家。”

女人显然有点儿慌不择路,一开始走反了方向,被其女儿提醒以后,又匆忙向另一个方向逃了。

张玲眼神犀利的扫了一圈儿,防止她逃走的几个壮汉,挂起几分嘲笑意味的笑容质问:

“哥几个,那女人都逃了。你们还继续站在这里,是准备拦路抢劫吗?”

几个多事壮汉尴尬的真想找地缝立刻钻了进去。

他们没想到看似有理的弱者,最终竟然毫无预兆的逃了。

随即各自红着脸四散也逃离了现场,只有一个脸皮厚的壮汉,舔着脸疑惑的憨笑道:

“我站在这里干嘛?”

显然是在装失忆。

略微思索一会儿,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带着几分惊慌说:

“天呐,糟糕了!都这个时间了。我是出来接孩子的。这次恐怕又要被老婆罚……”

脸皮厚的男人,没有把话说完,但众人似乎听明白了余音。

于是男人在一阵嘲笑声中迅速消失了。

两个老人面面相觑,觉得他们的机会来了。

“那个大妹……”老周想起来被女孩母亲怼的画面,立刻改口笑着摇头说,“不是,这位小姐今日真的谢谢你了。不过,我还想向你打听个事xx医院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