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快帮我捏一捏,我的腿真的麻死了,现在走不了呀!”楚楚撒娇没有得到回应,正感到奇怪。
猛一抬头才看到了珏哥哥,嘴巴一下喔喔出声。
焦仲珏看了就觉得好笑,好声好气地说:“快点下来,珏哥哥扶着你,不然新郎新娘真的要出门了,时间不等人,你想走路回去吗?”
看珏哥哥朝她伸过来的手,楚楚还犹豫了一下,这手是伸呢?还是伸呢?
可是又盯了一下床面,刚刚猛地往床上一坐,另一只绣花鞋已经滚落了床下,正在
可楚楚的脚也是真的麻,坐了一会儿,还是感觉有点刺刺的感觉,感觉还没恢复过来呢,怎么走呀?
姐姐也太狠了,怎么也不等一下呢?
“脚伸出来,我帮你按几下。”这个风光霁月,又贵气逼人的亲王,已经发现了她尴尬的根源所在。
一只手拿起地上楚楚的绣花鞋,一只手轻轻的拉过了她并没有主动伸过来的玉足,并没有直接往她的脚上套,而是用力在他的脚底按了几按,酸酸麻麻的,总算有了点刺痛的感觉。
看楚楚轻轻皱起眉头,并没有把脚缩回去,所以又顺着她的脚踝轻轻的扭动,让她的经络得到一点疏解。
直到他认为差不多了,才轻轻地把鞋往她的脚上套,那动作非常的轻柔,楚楚感觉到了呵护的意味,不觉心里一暖。
珏哥哥两只手非常白皙修长,手节分明,真的很好看,把她的几个哥哥都比下去了。
珏哥哥在帮她穿鞋耶!虽然这时节楚楚穿着厚厚的袜子,还是能感觉到他手上热乎的温度。
楚楚看着看着就委屈上了,脸上由刚开始的羞红,变成了抽一抽鼻子后,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流下来。
“怎么了,楚楚,腿太麻的话,珏哥哥背你。
……别哭了,再哭珏哥哥的心都要碎了。
你看你的脸都花了,待会就不漂亮了。”
楚楚忽如其来的这一阵梨花带雨,真的有点莫名其妙。
让焦仲珏的心被碾压得都要碎了,还真的以为是楚楚的腿麻得受不了了,或者是自己刚刚的按摩用了太大的劲,所以还帮着她揉搓按摩了一下脚底,即使隔着绣花鞋的鞋底也非常的轻柔。
楚楚哭了一下,到底被足心的疼痛给按清醒了,连忙伸了伸,蹬了蹬腿,舒展了一下就跳了下来,不敢再哭了,再哭被人看见还以为珏哥哥把她怎么着了。
一边手还是被珏哥哥扶着,一张帕子又往她脸上捂了过来,怕只有淡淡的好闻的龙涎香。
楚楚不再让珏哥哥帮忙,连忙接过帕子往自己脸上按了按,把残余的那点泪水擦掉了。
“我……,难看吗?”
楚楚年纪小,也长得粉嫩,今早跟茗茗和雅雅一样,是连一点淡妆都没上的,刚才虽然梨花带雨,可把眼泪一擦,除了眼睛有点红外,一点都看不出来,反而有种雨过初晴彩虹般的清新亮丽。
焦仲珏都不敢看了,赶紧低下头,紧紧地捏住了她的右手:“快点,出门的吉时要到了。”
两人拉着手跑出去,焦仲珏的心有点恍惚:这要是他们两人的吉时该有多好,他都有点期待了,也有点嫉妒刚刚大郎抱起自己新娘子的那一瞬间。
洞房花烛,那是多么幸福的时刻呀。
……
一晃眼就是正月初十。
蒋相国府的赏花宴如期而至。
往年各府的赏花宴都不会那么早,即使是过了元宵还是往后延,一般都在春暖花开的时候。
今年因为选秀让人感觉明显不同了,各府一张接一张的邀帖就看出来了。
今天,各府的年轻女儿们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花容月貌。
进门就发现花厅里这些姑娘们,性情各异,容貌出众,极是养眼,即使同为女子,楚楚和眷眷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还没看到前厅的男子,有心的人也都嗅出了不一样的气息,怎么说呢?都说春天是求偶的季节,不单是雄性,就算是女子都宛如孔雀开屏、鸟儿振翅摆尾,争奇斗艳。
相国是正一品官职,也算位高权重,但是蒋相国年事已高,前朝的时候也一直保持中立,保皇派。
躬帝继位后也对他极是尊重,即使蒋相国已经自请解甲归田,但并未得到躬帝的允许,但是默许他不用天天上朝,有事还会偶尔宣他进宫商议。
楚楚和眷眷跟在娘亲的后面,进入蒋相国府后花园的时候,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贵女,赏花宴邀请的全部是京城三品以上官员的家眷及贵女,楚楚和眷眷算是年纪比较小的,不过身量看起来相差不大,但是有心人从脸上的稚嫩,也可以看出她们的年岁。
“国公夫人,总算是把你们盼来了,哎哟,京城人人都道你两个女儿养得好,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次你总算是肯带出来了。”黎焱带着两个女儿走进花厅的时候,蒋大夫人就迎了出来了,看着很是热情,虽然话语间都是恭维,听着也让人舒服。
花厅里女眷不少,看见黎焱也都纷纷站起来招呼,还一副考究的模样看着楚楚和眷眷,眷眷也带着楚楚彬彬有礼地行了礼,才端庄地站在了娘亲的两侧。
楚楚从这些贵夫人的目光里,早就看出了挑剔甄选的眼神,盯着她的眼神又更为感兴趣和热切,这种如羊入狼圈的感觉,自己都觉得很不舒服,所以又往娘亲的背后靠了靠,也不再直视她们。
“国公夫人,你两个女儿长得如花似玉,又跟皇后有着自小一起长大的交情,今年肯定要参加选秀的吧?”
一个贵妇人楚楚看着有点陌生,她那话语间也是试探的语气。
“那是,你看,特别是药香县主,这么好的颜色,进宫好歹也是封妃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以后就可以跟好姐妹一起侍奉皇上了。”
这话别人听起来可能是阿谀奉承,可听在并不打算让女儿进宫的黎焱的耳朵里,却极是逆耳,讲得好像是她顺国公府需要卖女求荣似的。
楚楚和眷眷听了也极不舒服,楚楚看向了出言不逊的那个人,还是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