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颜永宁去巡查,看的是民情,听的是民声,也要干点实事,自然不像来香洲郡的时候把所有人都带上,如果浩浩荡荡的就是去扰民了,恐怕也看不到真实的东西。
颜永宁也交代了,最好是车马一切一切从简,穿着也不能花枝招展的,能和当地的百姓无异最好。
所以除了子墨叔叔,楚楚把自己屋里的几个都召了进来,商量看谁去谁留的事,既然是要精简,就得用精兵。
“小姐,我留下来,药香园的制药小作坊得有人盯着做,招回来的人怎么安置也得先安排,总得有人盯着。”
洛梅姐姐平时都是服从安排,没想到这次先发了言。
楚楚看向了子墨叔叔,洛梅姐姐身手比较好,又是管事的,平时不用问总是跟着一起走的。
再说有年前建制药作坊的工匠,经验也有了,建个小工坊还是得用那波手艺人,只要有图纸在,说清楚了,完全不用洛梅姐姐留下,给个护卫或者小厮跟着就是了。
再就是招回来的孤儿、妇女的安置就更容易了,每间屋是几个人,上下两层的床架都是统一的,衣服被子枕头都是统一制作,让两个婆子跟着安排就行,洛梅姐姐留下就是大材小用,完全没有必要。
所以楚楚还是不想让子墨叔叔和洛梅姐姐分开,再说他们两人看人也更准一些,选人的任务还是得依靠他们,其他事更是安排得妥妥帖帖。
如果是他们四个小豆丁一起在孤儿园里点人,恐怕都没有那些孤儿那么高,人家还以为他们是来玩的呢。
看子墨不说话好像还在考量的样子,最后还是安兰先说了:“既要选人还是奴婢去吧,奴婢也想选几个机灵点的,继续教他们算数、做账,也试着管管人。
既然建这么大的作坊,这买卖也不会小,以后小姐身边要用的可不止是药师和药童,既然做那么大肯定药房也要开到各地去的吧?以后奴婢也要跟着小姐走的,可不想永远留在香洲郡。”
安兰可能害怕小姐不允,然后低声说了一句:“洛梅姐姐已经怀孕,不宜舟车劳顿。”
“啊!洛梅姐姐怀孕了,子墨叔叔怎么不早说?”
洛梅看事情被捅出来有点不好意思,子墨更是被盯着耳朵都有点发热。
“月份还浅,奴婢本想等胎坐稳了再告诉小姐的,还想让小姐搭个脉呢。”
楚楚盯着洛梅姐姐的肚子看,又忍不住捶了一下自己的头,自己那点灵异怎么就没表现出来呢?即使是现在说出来也看不出洛梅姐姐怀孕了,太失败了。
楚楚高兴得连忙扯着洛梅姐姐坐下来,把手搭上了她的脉,就连秋梨也跃跃欲试,搭上了洛梅姐姐的另一边手。
两人表情都认真得很,只是楚楚稍稍搭了一下就面露喜色。
起初秋梨不敢吭声,但是心里已经有了点成算只是不敢太确定,最后看小姐露出了笑脸,两个人才欣喜对望,眼睛都亮晶晶的。
洛梅姐姐果真怀孕了,才刚刚搭得出喜脉:“洛梅姐姐可真厉害,你是如何知道怀孕的?”
去年腊月里成亲,也过了一年了,都没传出好消息。
现在也刚刚才搭得出滑脉,应该也才不到一个月呢!就算外面的郎中应该都还不一定诊断得出才对,再说也没看见洛梅姐姐说要看诊呀。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前些天害喜,老是想吃甜的,咸的酸的什么都吃不下,只觉得奇怪。
后来还是安兰看出了异样,才有点怀疑,想起几位夫人怀孕时不是喜甜,就是喜酸、喜辣的,七八天前本来该来的月事也没来,才确定应该是了。”
洛梅说完又害羞地看了看旁边的子墨,推了推他的手说:“告诉子墨他还不信,说是等过段时间再让小姐看诊。”
“恭喜子墨叔叔,我们又要有小弟弟了。”
这句话楚楚也是脱口而出的,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
倒是把紫薯高兴坏了:“弟弟好,以后奴才也带他玩。”
其他人更是纷纷恭喜起子墨和洛梅来。
最后还是子墨不好意思了:“小姐,不如除了洛梅,在座的其他人都去吧,四爷还有官差跟着,应该人也不用再多了。”
“奴婢不去了,奴婢跟着洛梅姐姐,有什么事可以照顾一二,这样子墨叔叔和小姐也放心些,还可以多带一个护卫。”
没想到八月自己申请留下,但这次秋梨倒是没有服从,自己也提出来:“这次出去主要还是帮小姐选人,奴婢倒是觉得八月看人准一些,人也机灵会说话,没准和紫薯钻到那孤儿堆里,可以把他们的秉性一摸一个准。所以还是奴婢留下,制药作坊那里奴婢最熟悉,这边小作坊有些小细节奴婢还是觉得有必要改一改,待会儿奴婢再跟小姐商量。”
秋梨能说出这么多道理来,肯定是早就想这么做了。
八月听这么一说,觉得确实在理,所以也不吭声了,楚楚也朝子墨叔叔点了点头,赞同秋梨的话。
“那今天大家就开始好好收拾东西,特别是八月和紫薯,穿着简单些,这样选人也没那么多拘束。”
八月一高兴就听话地跑了出去,倒是紫薯磨蹭着跟在秋梨后面一起出的门,怕秋梨没能跟着小姐不高兴,还和她说:“秋梨小姐姐,等回来奴才给你带好吃的。”
秋梨无语得很,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小孩子。”说完自顾自地走了,也不再理这个淘气鬼。
最后楚楚还安排了两个婆子跟着洛梅姐姐,也告诉她说:“洛梅姐姐每天坐车过去看做得怎样就行,有什么都叫婆子去做,可不能再去东搬西弄的,出门也记得带个护卫。”
子墨也在旁边说:“做什么都得小心着点。”语气里很是关心。
洛梅看着小姐和子墨就想笑:“我哪有这么金贵?不知道寻常人家妇人生子还有自己接生的吗?再说小姐布置的这些事情,都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哪里有什么重活可以做?”
“反正,反正你注意就是了。”子墨说的时候也不敢再看着她,但是嘴里都是满满的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