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下雪了》

回到农房,大酱的发酵时间约莫40天,那时候正巧应该是前院蔬菜盛熟的时间,而再过一个星期,前院的那些蔬菜就可以食用了,姜烟可以摘下来一部分准备制作酱咸菜,保存的时间也会更长。

大棚里的蔬菜姜烟可以吃很大一部分,种植的蔬菜几株就可以带来一垄地的种子,而剩下的那些都会被姜烟用来食用。

播种和食用的比例大概是六比四,吃六留四。

比起生机勃勃的温室大棚来说,农园的前院像是姜烟父亲的脑门一般,光秃秃没有一丁点的植物,后院都比前院好很多,至少还有一些果树挽留尊严。

拿出爬犁,姜烟清扫着庭院中混乱的菜叶,这些菜叶都是临近冬天已经失去生机的各种蔬菜,趁着还没下雪,姜烟完全可以将这些干枯的菜叶收集起来,作为引火的资源。

忙活了十分钟,姜烟就已经将前院的混乱清扫完毕,将其带到柴堆的旁边,姜烟捡来一旁的木板将菜叶和木柴隔离来。

后院的陆家姐妹此时也将后院清扫完毕,与姜烟不同,陆家姐妹并没有选择将菜叶带过来,而是将菜叶在后院就地焚烧。

冷风吹过,将最后一点火光吹灭,看着满地燃尽的草木灰,陆家姐妹将最后一丝火星都踩灭之后,回到了前院。

现在的温度已经接近零下十度,坚冰将大地冻得如水泥般坚硬,从储物间中拿出铁盆,铁桶等各种容器,姜烟将其码放在井旁,随即摇动把手开始打水。

一盆盆的水倾倒在铁质容器之中,这些铁质容器是姜烟为了那个冰窖冻冰使用的,虽然不知道冰窖到底需要多少冰,但对于姜烟来说,肯定是越多越好。

一天一夜,这些水都变成了坚固的冰,推着小推车,姜烟将这些冰码放在了冰库之中,随即又在桶中填满了井水。

这种行为,姜烟持续了一整个冬天,直至形状各异的冰将冷库填满,满到没有下脚的地方。

时间逐渐流逝,冬天的时间比起夏天来说更加漫长,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姜烟三人不需要做任何事情。

食物大棚里就有,热水客厅里烧着,室内的温度保持在了不到二十度,坐在炕上,姜烟三人百无聊赖。

各种各样的棋牌成为了三人最主要的消遣方式,陆琳琳象棋技术太高,以至于到了后面,姜烟和陆莉莉就已经不和后者下象棋了,甚至让出五个卒和单边车马炮都不行的地步。

而在此情况下,姜烟不得不寻找一些新的游乐方式,直到她们在储物间中找到了麻将。

麻将的出现,成为了除打猎外最大的消遣方式,虽然没有骰子,但凭借着三人都不知道具体规则的情况下,依旧是玩的热火朝天。

游戏的规则全凭姜烟陈旧的记忆以及各种临时变卦,甚至到了后期,姜烟三人还写出了一张麻将规则,将其贴在了墙上。

上面不仅包含了胡牌的方式,甚至还有着各种牌型。

三人麻将,让枯燥的生活重现了一些趣味,摸着油光锃亮的麻将,姜烟终于明白为什么小的时候,村里的长辈都喜欢在冬天打麻将,原来真的如同他人的咒骂一般,闲的。

“糊!混一色!”推到手中的麻将,陆琳琳兴奋的报出自己的牌型。

震惊的看向陆琳琳的牌,脸上满是黑条的姜烟和陆莉莉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自打开始打麻将,姜烟他们的脸上就没干经过,谁输了谁就要在脸上用黑炭画上一笔,以至于现在的三人,黑的都跟非洲逃难回来的一样。

“你们俩一人一道!”

拿出自己的碳条,陆琳琳在姜烟和陆琳琳的脸上画下了一笔,黑炭把姜烟脸上最后的一处干净位置抹黑,看着脸上已经无处可画,姜烟愤愤的离席。

“不玩了,出去做饭去!”

姜烟的愤然离场,让陆家姐妹忍不住一阵偷笑,然而回过身来,看到满脸漆黑的对方,陆家姐妹的笑声终于收不住,放声开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卧室中的笑声让姜烟忍不住脸红,最开始吵着要下象棋的是她,结果被陆琳琳杀的片甲不留,然后要玩麻将的也是她,然后也被杀的片甲不留。

“脑瓜聪明就这么厉害吗?”来到门前,姜烟忍不住嘀咕。

家里还剩最后一条鱼,恰好还有一些晒干的蘑菇,今天中午姜烟准备炖一些鱼汤。

推开客厅的大门,姜烟抬起头来却猛然发现,下雪了。

一片片细小的雪像是绒毛一般缓缓飘散,整个世界在此刻安静了下来,原本哭嚎的风声变得温柔,时间好像在此刻静止了。

“下雪了!”

呼出的一口热气变成白雾消散在之中,看着门外的雪,姜烟兴奋的朝着屋内喊道。

只听得屋内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随后连鞋都没穿正的陆家姐妹拉着衣服来到了客厅之中,目光紧紧的盯着门外,看到飘落的一片片雪,凑到姜烟身旁的陆家姐妹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

“好漂亮啊。”

一片雪歪歪扭扭飘进了门内,目光盯着迷路的雪,陆琳琳伸出手尝试着将迷路的孩子接住,然而在触碰的一刹那,雪便瞬间消失不见,留下了点点的冰凉刻在陆琳琳的内心。

“穿好衣服。”

回过神来,姜烟关上房门,三人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随即每人捧着一杯热茶,坐在了农房前的椅子上。

下雪的时候不会太冷,甚至会比往常更温暖一些,真正冷的时候是雪开始融化的时候,那时候通天彻地都透漏出一股寒意,那种感觉就仿佛是冰水中前行,不是那种干燥的寒冷,而是每一条风都像是冰流一般的感觉。

坐在椅子上,三人呆呆的望着眼前,雪将大地的粗犷一点点遮盖,随后呈现出来的是一种温婉的圆润感。

雪由小到大,到了最后甚至有了砸头的感觉,每一片雪都像是纷飞的绒毛,厚重且又绵软,伸出手接过一朵,那雪甚至比指尖还大。

“呼呼!”

吹了吹凉,姜烟坐在椅子上喝下一口热茶,一旁的陆家姐妹也回过神来,轻轻的喝了一口。

铺天盖地的大雪将三人的视线遮盖的严严实实,甚至就连水泥路的对面,姜烟都有些无法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