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秦渊奉诏来找燕姣然。
但他却皱着眉头,垮着一张脸,神色难明。
丢人。
太丢人了。
大意失荆州呐!!!
万万没想到啊,这都在那儿调情,正要钻研学术问题,一起探讨人生呢。
结果一时不察,惨遭李大妞偷袭,被踢了出来,碰了一鼻子的灰,脸儿都丢没了。
丢人,太丢人了!
秦渊极为懊恼,沿着一条僻静小径前往了锦心殿。
走了一阵。
忽见一人从花木中闪出,扑倒了自己身上,一股如兰似麝的馥华香气扑面而来。
正是女帝燕姣然。
她穿着一袭紫绡丝裳,似袍非袍,露着粉肩藕臂,松松地吊起两根绸带,在颈后系了个结,一头墨似云发用玛瑙束子紧紧箍起,将一张绝色脸儿突显得越发精致俏丽,令人不敢逼视。
“狗男人,你可算来了。”燕姣然莺声呖呖:“朕等得花儿都谢了。”
“不知陛下唤臣前来,所为何事啊?”秦渊心情不是很好。
“朕想你了,还不能见见你么?”燕姣然皱着眉头,语气不善。
使脸色?
朕都没招你惹你,你拉着张脸给谁看!
秦渊挤出一个笑容,“可以,当然可以了。”
“我也想你了呢。”
燕姣然嘟囔着嘴儿,“想朕了不会自己过来?还得朕请你哇?”
秦渊赔笑道:“这不是有事儿要忙嘛。”
“忙?忙什么呢?”燕姣然笑吟吟地说道:“是在忙你家娘子,还是在忙银环啊?”
“呃……”
看到秦渊期期艾艾的样子,燕姣然收起笑容,冷着脸将他推开,“怎么?秦大人敢做不敢当么?”
“你……你都知道啦?”秦渊问道。
燕姣然一双明眸深深看着他,“知道,当然知道了,秦大人你闹得满城风雨的,朕又怎么会不知道?”
“秦大人当真是好毅力啊,足足提了十次亲,才进去李府的门槛呢。”
秦渊两耳嗡嗡作响,很显然,这蠢娘们是吃醋了。
开后宫可真特么不容易啊。
他喃喃道:“这不是都为了给银环一个交代么。”
“交代?”燕姣然冷冷地说道:“那朕的交代呢?”
“你……你想要什么交代?”秦渊问道。
“进宫,当然是进宫为后了。”燕姣然看着秦渊脱口道。
我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你让我当皇后?
不可能,绝不可能!
“那……那她们么?”秦渊咬着牙问道。
“谁们?”燕姣然满脸幽怨。
“你说呢。”秦渊回答道。
“秦爱卿,你可莫要太贪心了。”燕姣然搂住秦渊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好了。
事都赶一块儿了。
这蠢娘们是真吃醋了。
没有之前那么好说话了。
怎么办呢?
“唉。”秦渊叹了口气,张大嘴巴,欲言又止。
燕姣然却忽然云散雨霁,掩口笑道:“大笨蛋,朕逗你玩呢。”
“呃……”秦渊呆若木鸡,怔怔道。
“朕看你脸色不好,这才刻意逗逗你呢。”
“怎么啦?李药师不同意?”
“朕给你下道旨意吧。”
燕姣然笑着说道。
秦渊讪笑道:“不是不是,有别的事情。”
“什么事情?”燕姣然好奇地问道。
什么事,能把这个狗男人闹成这么一副模样?
“秘密!”秦渊坚决的说道。
“切,不说就不说。”燕姣然啐了一口,忽然莞尔一笑道:“你就是不说,朕也知道,多半是在银环妹妹身上吃亏了呢。”
说着燕姣然抿著一抹促狭戏谑、但又夺人心魄的姣美唇勾,艳极无双的美丽容颜似笑非笑。
秦渊:“???”
这蠢娘们什么时候长脑子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穿过数门,进入一座极大的宫苑。
秦渊游目四顾,见此处与别处甚不相同,雕栏玉砌间少了些许姹紫嫣红的妍丽花木,所栽多为高巨的松柏榕槐,处处绿意森森,亭台楼阁亦多雄峻巍峨,极是雍容大气。
他当即转移话题道:“这才是帝王该待的地方!”
燕姣然得意地扬了扬头,“你喜欢的话,就送你的啦。”
“不好吧?”秦渊有些迟疑。
“有什么不好,整个大周都是朕的,送座宫殿而已。”燕姣然已经忘了那茬,牵着秦渊的手,四处转了起来。
行至里间,早有宫娥挑帘相迎,才一进去,便觉幽香沁人心脾,甚是舒畅。
穿过此间,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眼前蓦地出现一座水榭。
一入榭中,便觉幽香沁脾,通体清凉,但见曲栏瑶窗,锦幕玉簟,隔断处置一座屏风,绘着茫茫云海,正适合金屋藏娇。
他可算知道国库里的钱花哪儿去了。
真不愧是个败家的蠢娘们!
“以后可别建这些东西了。”秦渊嘴角抽了抽。
“不建不建,都依你,朕以后都听你的,狗男人。”
燕姣然撒娇道,拉着秦渊坐上了一座锦榻。
引枕、软靠早就在榻上摆好了,摆得还都是秦渊最喜欢躺的位置,显然是早有准备。
接着又拍了拍手。
十数个侍儿装容的美人自外而至,手中提壶捧匣,在两人面前排下玉觞金樽翡翠盘,铺满珍馐百味琼浆玉液。
好家伙,可做个人吧。
秦渊差点儿被这泼天的富贵给砸晕了。
难怪历史书上昏君这么多呢。
这日子,莫说是神仙了,哪个老干部也顶不住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