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会!
文武百官再也没有往日的轻松与欢笑,全都笼罩在了阴霾之下,心情无比的沉重。
他们日子过得好好的,只不过是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睡了一觉。
怎么一醒来,就突然天儿都塌下来了呢!
这匈奴人怎么就长上了翅膀,飞过了长城防线,空降泾州了呢?
现在估摸着离京州也就一两日的功夫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更过分的是,京州城里居然还只剩下一万的守军!
偌大的京州城,堂堂大周的国都,居然只驻扎一万人……
闹呢?
玩呢!
女昏君你特么是故意演我们的吧!
百官们都要炸锅了。
实在是接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
众所周知,匈奴人可不是什么好鸟。
简直是比强盗还强盗,比恶魔还恶魔,连畜生都不如。
匈奴铁骑所过之处,烧光杀光抢光,寸草不生,连粒种子也不会给他们留下。
正因如此,在抵制匈奴人的问题上,大周的朝臣有着高度一致的利益。
可现在,你跟他们说匈奴人就在自己个眼皮子底下,自己这条老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得丢了。
百官们可坐不住了,再也忍不了了,一个个都站在太极殿外摩拳擦掌。
他们准备继承下赵日天的精神,好好喷一喷这个女昏君。
说什么也得把早上受到的惊吓和委屈,全都给找补回来!
很快,燕姣然就来了。
百官们冷冷地看着她,十分敷衍地行了个礼了事。
大难当头,小命家产都要给清空了,他们也无所谓了,摆了!
只见女昏君的脸色同样也很沉重,眼眶周围有着层淡淡的黑眼圈,看起来是一宿没睡着,好好的人儿都变得难看、憔悴了好几分。
活该!
女昏君!
众人恼得不行,在心里连啐了好几口。
燕姣然的脑瓜子也很疼,嗡嗡的。
本来准备是收拾完了杨英广和孔令达,在这群人面前耀武扬威,开庆功宴的。
没想到啊……
再见到这群讨厌鬼时,却要探讨如此烦人的问题,还得看着他们的黑脸。
不过,好在昨晚已经亲自出宫寻夫,和秦渊达成了一个共识——
守!
死守!
天子守国门,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秦渊这个狗男人说的,一定错不了!
燕姣然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嫣然,把前线的急报念一下。”
慕容嫣然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前线急报,匈奴人即将奇袭京州!”
不等众人有所回应,燕姣然便开门见山道:“军情紧急,不容耽搁,诸位爱卿有什么想法么?”
秦会之踏出一步,追问道:“慕容大人,匈奴人到底来多少人?什么时候到?军情之中可有细说?”
慕容嫣然摇摇头道:“并无细说。”
秦会之又问道:“京州城内的斥候可曾探明敌情?”
慕容嫣然仍然摇了摇头道:"不曾,派出去的斥候还未回来。"
秦会之的眉头皱得越来越厉害,深吸一口气,闷声道:“回陛下,微臣以为,当迁都!”
“迁都?!”燕姣然哼了一声。
“不错,迁都!”秦会之解释道:"大周的北境一直遭受匈奴人兵锋所扰,北境有失,则京州危矣!"
“不若迁都为妙,渡过长江,另立新都!”
“有长江天险相助,拦下匈奴人简直易如反掌!”
好家伙!
一开口就是老投降派了。
上来就让人投降跑路?
陈无咎不乐意了,当即出声打断了秦会之滔滔不绝的话语。
“陛下,微臣以为不然!”
“此时敌情不明,若是贸然出城,岂不是反倒寒了大周将士,天下臣民的心?”
“京州城高池深,物资丰益,又有一万精锐驻守,少说也能守个三年五载,区区匈奴人,何足道哉!”
秦会之冷笑一声:“呵呵!”
“陈大人好大的口气啊!”
“区区匈奴人?”
“长城防线吞兵三十万,大周历年赋税粮秣有一半都去了北境,立下无数坚城重寨。”
“可结果呢?”
“匈奴人的兵锋已经烧到了京州!”
“三十万人都拦住匈奴人的铁骑,京州城内只有区区一万人,拿什么守?”
陈无咎不乐意了,又针锋相对的开始辩驳:“自古以来,守城易,野战难,尤其是与匈奴人野战,一旦出了城,陛下的安危如何保证?”
"你在城内就能保证陛下的安危了嘛?"秦会之反驳道。
“有何不能!”陈无咎答道:“城内有青壮三十万,为何不能!”
“青壮?”秦会之哈哈一笑:“陈大人,你病急乱投医乎?”
“三十万精锐都拦不住,三十万青壮可能挡住?”
“……”
呃……
眼见陈无咎和秦会之两人吵作一团,争得是面红耳赤。
群臣有些懵逼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这两人不都是女昏君一手提拔的嫡系么?
不是自己人么?
怎么还当庭吵起来了?
不是应该统一战线,达成一致了嘛?
群臣实在是想不通。
不过这秦会之口才真不赖啊。
字字句句,都说到他们心坎儿里了。
跑,当然要跑。
最好有那么几个高风亮节的人,去跟匈奴填线,给他们争取个十天半个月跑路,转移财产。
不过话说回来。
这女昏君都是从哪儿倒腾来的人才?
一个个的都很有东西啊!
尤其是那个只会躲在女昏君
背后,深藏不漏的隐士。
这会不会也是他的计划?
会不会匈奴人根本就没有来?
只是一个计策?
这样一切的一切,就都有解释了。
众人脑洞大开,感觉窥破了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