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真是却又无法触摸的梦境

路月出了茶室后,心脏骤然一紧,好似被人抓住要捏爆一样的痛楚。

这让她的脸色更白了,额头瞬间布起密密麻麻的冷汗。

她紧咬着下唇,扶着墙一点点慢行。

林齐耀拿着重新配好的药上楼,在楼梯转角处看见面容痛苦、摇摇欲坠的路月,赶紧上前将人扶住。

“小月,心脏不舒服了?快回去躺下休息。”

路月强撑着身体的不适,紧紧攥着拳,指甲刻进肉里,好似这样才能缓解心脏的疼痛。

她将手中的盒子交给林齐耀,十分虚弱地开口。

“林老,这是霍金香,我们走吧,去黑市外和姐姐会合。”

林齐耀接过木盒,仅是闻了一下味道,便确认了这就是霍金香。

她和桑莫之间发生了什么,是怎么拿到霍金香的,林老没有过问,扶着她下楼,拿上医药箱离开了别墅。

路过花园时,路月停下脚步回头望去,与站在茶室窗边的桑莫两两相望。

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但也感觉到了他眼神中的厌恶和疏离。

她缓缓垂下眸子,那一刻,无尽悲伤涌上心头反复撕磨又一点点褪去。

深吸一口气后,她的眼中没了挥之不去的痴迷和眷恋,独留充斥着瞳孔的清明。

“走吧林老!”

就这样,两人驱车离开了别墅。

一直站在窗边的桑莫,直到那辆车没了影子,他才一脸凝重地坐回茶桌前。

不紧不慢地为泡了一杯茶,拿起杯子时,眼神却下意识看向对面。

那是路月的位置,她每次都坐在他的对面,有时夸赞他的茶好喝,有时一边喝茶一边调戏他几句。

已经到了嘴边的茶,终究没有喝下去,被重重摔在了茶桌上。

为什么他的心这样难受呢?

一切都是假的,是骗他的,他就像个傻子般被耍了一个月。

应该愤怒的,为什么没有生气只有失落呢?

他拿起茶桌上的戒指,一点点抚摸擦拭,最后戴在了自己的小拇指上。

那张俊逸的脸,没有了淡漠冰冷,多了几分郁结。

.....

路月和林齐耀与路清梦、千宿会合后,她见到妹妹的状况不是很好,一众人赶紧赶回山庄。

回到山庄后,林齐耀拿着霍金香去调制解药。

千宿将已经昏迷的路月抱回房间,路清梦则去准备纱布和消毒工具。

因为路月肩上的伤竟然出血了,透过包扎的纱布染红了衣服。

千宿将路月放到床上,等路清梦拿着工具进来的时候,他便转身出去了。

路清梦熟练地将妹妹的领口剪开,一点点地拆开纱布。

将伤口周围的血迹清理干净后,又轻轻给伤口消炎,最后撒上师父新调配出来的药粉,在重新包扎上。

又找了一件新的衣服给妹妹换上后,擦掉她额头的冷汗,盖好被子,出了房间。

千宿等在门外,靠着墙发呆,“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就是伤口有点出血了。”

本来不想问什么的千宿,最后还是没忍住问道:

“清梦,小月接近桑莫不是为了霍金香吧?就算后来是,一开始肯定不是吧?她是真的喜欢桑莫。”

路清梦也很是不解。

“可能这就是一见钟情的魅力吧,最起码她一开始真的是为了桑莫,哪怕后来也是,只不过她的目的多了霍金香罢了。”

“我记得那个姓秦的男生,不是对小月一往情深?小月对他就没有一点感觉吗?感觉好久没看见过他了。”

“你说的是秦鹤知吧,鹤知哥和小月认识多年,小月把他当哥哥,怎么可能会有感情。

至于他人嘛,前几天和秦修泽先一起回国了。”

秦修泽为什么回国,因为之前他打听到路月的第六方解药前青子在京城出现,前几天确认就是前青子,便提前先回国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要是知道小月受伤了,秦鹤知肯定早就来了。”

很快林齐耀就炼制好了霍金香,小小的针管中是浅紫色的药液。

路清梦将第五方解药注射进妹妹的体内。

这一天,路月都是在昏睡状态,直到傍晚时,她才悠悠转醒。

“水,水.....”

一直守在床边的路清梦赶紧拿了杯温水来,将妹妹扶起,喂着她喝下。

“慢点喝,不要急,小心一点。”

在喝了半杯水后,嘶哑干涩的喉咙得到滋润,路月感觉整个人的状态也好了很多。

她哑声道:“姐,第五方解药也得到了,我们回家吧!”

路清梦没想到妹妹醒来后竟然先说的是回家,她愣怔一两秒后回答。

“好,我们明天就回去。”

只要妹妹的毒素不在蔓延,肩上的伤口有师父调制的新药是没有问题的。

她摸了摸路月的额头,体温正常,没有任何发热,那后续恢复就快了。

“现在感觉如何,心脏还疼吗?”

路月摇摇头,“不疼了,也没有那种虚弱到浑身冒虚汗的感觉了。”

说着解开了胸前的扣子,那些本来已经蔓延至胸上的黑色毒纹褪下去了很多。

“现在毒素算是彻底控制住稳定了,前几天秦修泽和秦鹤知回国了,秦修泽在京城发现了前青子,我们回去后,他应该也拿到前青子了。”

“你先躺一会儿,我去看一下师父给你熬的骨汤怎么样了。”

路月:“嗯。”

路清梦离开房间后,路月摸了摸自己被包扎上的左肩,伤口还是隐隐作痛着。

虚白的唇,面上没什么表情,眼中也看不出什么情绪,就像是厌世到极致,什么都勾不起她的兴趣般。

她想着昏睡中好似做了个梦,一个做过的同样的梦。

梦中的她掉进海中,口腔鼻腔均冲进海水,窒息感的恐惧让她不停地呼救着。

可是没有人来救她,茫茫海面上,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

她都已经放弃了生的希望,一个人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中,他向着她游过来,将她拖上岸。

她看不清他的脸,一切都是模糊的。

可又那么的真实,就像真的发生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