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珠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战意盎然。
她不需要江唐对她温柔,她只要公平一战。
可江唐的语气太平静认真,完全没有取笑之意,这种极为诚恳的好意,偏偏又让她想生气都有些生气不起来。
她并不觉得自己会比江唐弱,甚至以她的底牌赢面绝对不小,可她不能当面说出“我一定会赢你”类似这样的话来。
因为若真这样的话,反倒失了她所想要追求一场公平之战的本心。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不用对我特殊照顾,你很强,但我也不弱。”
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天真又成熟,对于印象极好的对手,需要的仅仅只是一场公平而良性的竞争:“爷爷常说,骄兵必败,所以还请你慎重对待每一场擂台比斗。”
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姑娘说教,江唐没觉得丢脸,反倒点了点头:“猪猪说得对,我记下了。不过上了擂台生死自负,我若真全力以赴的话,你很可能会丢命。”
挺好一小姑娘,要是区区一场仙门初赛选拔就没了性命,实在是太吃亏了。
而且猪猪这样灵魂澄净之人,真死在她手里,她一准还得被倒扣功德,如此赔本的买卖,她只会比猪猪要更亏。
所以小姑娘还是别那么争强好胜,除非能像她一样有着足够争强好胜的资本。
可哪怕她有着死而复生的本钱,也不是对上谁都不给自己留余地,说到底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必要的死亡不仅痛苦难挨,而且格外愚蠢。
“你别太自负,到时真打起来,谁生谁……”
朱珠很不服气,难免有些口不择言。
她觉得江唐根本没有把她当成真正的对手,也正因为对方的“轻视”不掺恶意,不是刻意为之,所以她才更加恼火不悦。
“珠儿,不可胡说八道!”
朱静一及时打断了孙女的话,转而朝江唐道:“小友,我这孙女太过争强好胜了些,不过本心不坏,擂台之上虽生死自负,但再如何也不过是一场比斗。决出胜负即可,无谓生死之争。珠儿无状,有些口不择言,还请小友莫要当真。”
说罢,朱静一无比严厉地看着孙女,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好吧好吧,是我错了,这只是擂台胜负之争,并非生死困斗,但不管怎么样,希望到时咱们都能够全力以赴好生切磋一场。”
朱珠太清楚爷爷的意思,为了不被继续念叨,当下老老实实认错,没再去跟江唐争那口气。
说到底她跟江唐又不是生死仇敌,再如何也没必要以死相搏,她也不可能真那般做,既如此,承认了也没什么。
朱珠的气来得快去得更快,反正她已经决定到时上了擂台再用实际行动向江唐证明自己的强大,着实没必要争这种口头之利。
见状,江唐点点头表示应下。
她安心了下来,只要小姑娘没非要一个生死到底,那她还是愿意继续对其温柔一点。
毕竟,她实在不想开杀人倒扣功德的先河,不想做亏得慌的事。
……
半天下来,能够连赢二十场晋级初赛的人数不算多,但也不算少。
敢最先抢占擂台的炼气修士,无一不是对自己修为实力有着绝对信心者。
这些人一个个准备充分底气十足,越战越勇,光是气势之上便压制了不少人,一轮轮战下来,成绩基本都还不错。
大多观望者都会主动避开这种越战越勇的擂主,再加上很多人提前做足了准备,对不少热门修士也颇为清楚,明知打不赢的情况下,还是会理智的继续观望等待,免得白白浪费一次上擂台的机会。
如此一来,最先抢占擂台的二十擂主,最终有十六人连赢了二十场直接晋级复赛,剩下四人最差的也坚持赢了十一场,最多的嬴下了十九场,只差最后一局。
当然,他们还有两次机会,在江唐看来,那四人休整好后,只要把握住后面的机会,还是有很大的机率通过初赛。
再接下来一个又一个新上场的新擂主,战绩水平明显就没那么统一,有强有弱,有赢有输,能够连赢二十场直接杀出重围者,这样的人出现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但事实上,现下的速度才是比较正常的。
望仙宗并没有限制进入复赛的名额,甚至还给了每个参选者三次机会,从这一点上来讲,除非运气差到极点,否则但凡真有实力,基本不会轻易淘汰在
当然,无论什么时候总会有少数的倒霉鬼,可于修仙者而言,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三次机会都没把握住,只能说明实在是与望仙宗无缘。
“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呀?其实你先上台打完了再看也一样吗。”
等待总是分外难熬,特别是像朱珠这种急于在擂台上向江唐证明自己更加强大的人。
她倒不觉得江唐迟迟不上擂台是怕什么,或者需要等什么合适的机会,她觉得江唐纯粹是因为先前的事,所以要故意晾凉她。
“知道那人是谁吗?”
江唐不答反问,抬手毫不避嫌指了指离她们较远的一处擂台上,其中一名灰衣青年。
灰衣青年已经炼气大圆满,这一战是他的
“伍良,他是伍良,各大赌坊前十名的热门人选。”
朱珠并不知道江唐为何突然问及此人,但还是先放下了自己的问题,替江唐解惑:“他虽无家族托底,但听说有个远亲在望仙宗混得颇是不错,对他也极为看重,并且极想让他入安平真君之眼,拜入安平真君门下。”
“安平真君?很厉害吗?”
江唐对望仙宗了解太过有限,可不用想都知道这位肯定是望仙宗的元婴大能。
望仙宗可不止一名元婴真君,伍良的远亲既然在宗门混得很好,却更希望自己看重的晚辈能入安平真君之眼,足以说明此人在望仙宗绝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