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呵,男人!

徐明阳带着一脸的忿忿准备出门溜鸡,被徐璈亲自送出大门的时候,眼尖注意到徐璈颈侧的奇怪红痕,表情惊悚:“大哥你被蚊子咬了?”

徐璈猛地顿住,脸上罕见地露了几分尴尬。

徐明阳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这都什么时节了,现在就有蚊子了吗?!”

“你……”

“咬你的这个蚊子好凶!”

徐明阳惊叹完抱着大公鸡疯狂抽气:“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凶的蚊子!”

咬人红了好大一片!

大哥的脖子一看就很疼!

在徐明阳近乎怜悯的目光中,徐璈隐没在昏暗晨光中的唇角戏谑勾起,指腹滑过脖颈的红痕,微妙道:“是很凶。”

能要他命的那种凶。

徐明阳还想惊叹,话没出口就被徐璈一脚踹在了屁股上:“溜你的鸡去。”

“在这蠢鸡嗷呜完之前不许带回来,敢吵到你大嫂休息,今晚就拔毛炖了。”

被一脚踹出门的徐明阳一肚子的不服气,歪头斜眼瞪徐璈:“大嫂才不会睡懒觉!”

徐璈神态懒懒没搭理他。

徐明阳又说:“把我撵出去了,那大哥你呢?你要做什么?”

徐璈答得理直气壮:“我去睡懒觉。”

准确地说,是回去搂着床上的宝贝困觉。

不过这跟徐明阳有什么关系?

徐璈赶在徐明阳还想抗议前咣当一下关上了大门,徐明阳抱着同样很懵的威武大将军,恼得跳脚:“太过分了!”

“大哥你……”

“咯……”

“不要命了你?!”

徐明阳心惊肉跳地掐住威武大将军的脖子,强行打断了大将军报晓的过程,警告道:“我大哥真的会炖了你,知不知道?”

“闭嘴!不许叫了!”

徐明阳生怕自己的威武大将军的一朝变成鸡汤,顶着夜色未散的雾气跑得飞快。

等徐明阳终于敢顶着高升的日头溜鸡返家时,家里人都已经起了。

除了桑枝夏。

徐明阳咬着馒头奇怪得到处看,含糊不清地问:“大伯母,我大嫂还没起来吗?”

不应该啊!

平时大嫂都起很早的!

许文秀不知为何一副高兴得脸泛红光的样子,笑眯眯地给徐明阳加了一碗粥,摇头说:“你大嫂今日有事儿,你自己乖点儿不要去吵到她。”

徐明阳一知半解地点头。

许文秀转头看到正在劈柴的徐璈,乐得脸上都笑出了花儿。

成婚两年,总算是圆满了。

见她实在乐得不成样子,徐三婶忍笑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嫂子,你可别光顾着乐。”

“夏夏做不来针线,小娃娃的皮肉最是娇嫩,穿的用的都有讲究,你还不赶紧早早地备下了用得上的东西,也好给孙子孙女儿做些穿用的放着?”

许文秀一听这话就更是乐得合不拢嘴。

许文秀用帕子掩着嘴说:“你惯会打趣,这才哪儿到哪儿呢,哪儿就那么急了?”

徐三婶猜到昨夜发生了什么也觉得高兴,笑呵呵地说:“有备无患嘛。”

“早晚你都是要当奶奶的,做了早晚有用得上的时候,不愁多只怕少呢!”

许文秀一想来日美得心里冒泡,再一看一双长大了不少的幼子幼女,又有些发愁。

徐明煦和徐锦惜,一个是当小叔叔,一个要当小姑姑。

可这俩都还小呢,能帮着看好侄儿侄女吗?

到最后来,还不是桑枝夏身后跟了一串要操心的娃娃?

许文秀又是喜又是愁,乐了半晌进屋去翻找布料,最后先找出来的不是适合小娃娃用的绵软料子,而是一匹鲜亮的青绿色缎料。

小娃娃的事儿先不急。

开春天儿暖了,桑枝夏今年还未来得及裁制新衣呢。

桑枝夏从不可描述的酸软中幽幽转醒,已经是日上三竿的好时候了。

徐璈依旧是一身黑衣。

与昨日的区别在于,今日的这身衣裳袖口和领口多了一层金色的祥云滚边,少几分拒人千里之外的漠然冰冷,多出些难言的矜贵之气。

眉眼上弯,一看便知心情很好。

出奇的好。

徐璈坐在床边翻看手中的书,察觉到桑枝夏醒了,放下书,不由分说低头在眉心就是轻轻的一个吻。

“枝枝,你……”

“不来了!”

被亲了一下的桑枝夏完全没感受到这一吻中的温存,宛若受惊的兔子,裹着被子朝着床的内侧就是使劲儿一滚,被子外唯一露出来的眼里写满了大大小小的警惕。

徐璈怔愣一刹想伸手。

桑枝夏果断出声:“离我远点!”

徐璈:“……”

桑枝夏出脚便踹:“下去下去!”

“我不想在床上看到你,给我下去!”

桑枝夏嘴里撵脚上踹,丝毫不给徐璈辩解的机会。

徐璈无奈之下脑袋大了一圈,只能是顺着她的意思先离开了床边,站直了腰板举起手说:“我不乱动,真的。”

“我信你个鬼!”

桑枝夏脑中接连不断闪过无数破裂的片段,不知是恼还是羞得满脸涨红,卷着被子捶床:“你昨天晚上也是这么说的!”

“可是……”

“你是怎么做的,还记得吗?!”

桑枝夏只觉得一腔鬼火心头起,抓起枕头就朝着表情分外无辜的徐璈砸了过去:“滚滚滚!”

徐璈欲言又止踌躇半响,又迎面挨了一个枕头的暴击才悻悻出去。

房门嘎吱又响,桑枝夏咬住被子一角,含恨冷笑:“呵,男人!”

桑枝夏今日意外地起得晚,而且瞧着心情还不是很好。

哪怕是看到了徐璈的腰间挂着她昨晚送出的玉佩,桑枝夏脸上的阴云还是没有半点要散开的迹象。

就真的很气。

徐璈尽管再三思索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但还是很有眼力见儿地选择了低调做人,沉默做事儿。

甚至在徐明阳那小子颠颠跑去找桑枝夏告状的时候,徐璈都没出声为自己辩解。

桑枝夏听完徐明阳声泪俱下的控诉,意味不明地瞥了徐璈一眼,无声磨牙:“别怕,没人要吃你的威武大将军。”

徐明阳忧心忡忡:“那我的魏武大将军还能在家里打鸣吗?以后我每天都需要天不亮就出去溜鸡吗?”

鸡都还没打鸣呢!

他到底是起来做什么的?!

桑枝夏忍着耳根的滚烫,深深吸气,强行挤出一抹笑说:“不用。”

“谁想去溜鸡就让谁自己去,你睡不足可怎么长高?”

徐明阳满意了,活像一只打了胜仗的小公鸡骄傲地昂了头,昂首阔步的从徐璈的跟前走过。

徐明阳还嘚瑟地:“哼!”

徐璈意味不明地扫他一眼。

默默围观的徐嫣然三小只心头一凛,迅速站队扯住了徐明辉的衣摆。

徐嫣然眼含祈求。

徐明煦开门见山:“二哥,带我们一起走吧。”

徐锦惜人小小的,一口气叹得长长的:“三哥往死里作,可我们是无辜的啊!”

徐明辉:“……”

该说不说,这个徐明阳一手搅动起的是非之地,他其实也不是很想留。

徐明辉带着识时务的三小只飞快溜了,得意忘形的徐明阳尚未意识到危机到来,美滋滋的出了门去找霍尖蛋干仗。

徐璈劈了柴担了水,给北院里的葡萄藤松了土施了肥。

徐璈谨慎地看了一眼又一眼,确定桑枝夏的脸没起先看起来那么黑了,磨蹭过去握住她的手,在桑枝夏炸毛之前赶紧说:“枝枝,关于你昨日说的茶山,我其实有一点想法。”

桑枝夏狐疑看他,片刻后眯眼道:“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