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
答应一声，张松面带思索，“你们说，他们为何戴着面具？”
周蓉几人只是看到了现象，还真没思考过，边走边想，又有几波人路过，也是戴着面具。
而且，面具的种类越来越多，有的是戏曲面具，黑脸的包公，白脸的曹操，蓝脸的窦尔敦。
有的是生肖面具，老鼠，黄牛，老虎，兔子等等。
还有特殊字符的面具，写着字的。
以及很吓人的，各种恶鬼面具。
更有外国形象的面具，稀奇古怪，看不出来历。
按照材料的不同，有木头刻的，有塑料的，有布料的，还有钢铁的，似乎，此地的人非常喜欢遮挡面部。
“是不是什么宗教团体？”
“就像电视剧《冰与火之歌》中的无面者。”
作为这部电视剧的粉丝，岳浩民想象力丰富，扬天兵摇头：
“北地也有难民，不过很少。”
“大部分龙国人是不信宗教的，就算世界变幻，也不可能突然诞生如此奇怪的宗教。”
“我看啊，附近应该是有什么交易会。”
“《凡人修仙传》看过吧？里面的拍卖会什么的，都是戴面具的。”
别说，扬天兵说的还真有道理，杀人夺宝的太多，谁都怕暴露，有了面具，谁买了什么，卖了什么，无从可查。
或许是正应了扬天兵说的话，几人没走多久，便看到了一片集市，堂而皇之地开在地下种植园。
摊主也好，行人也好，大半都戴着面具。
几人找了个卖面具的摊子，摊主是个三十来岁的大姐，她的摊子比较小，面具种类也少，只有十二生肖以及其他动物的面具，别的没有。
“面具怎么卖？”
张松上前问话，拿起一个牛头面具，入手还挺沉重，竟然是木头的，类似枣木，纹理紧实。
好不容易来了生意，摊主大姐非常热情：
“只要八个窝头，要得多，还能更便宜。”
看来这里和广厦庇护所一样，都是用窝头作为货币，张松不喜欢讲价，因为他觉得，讲价本身是一种博弈。
可不讲价也是一种博弈，不讲价的博弈是，你说个价格，我不接受就不买。
不讲价更轻松。
“来五个！”
张松拿了个老鼠的面具，扬天兵拿了个猪，麦洁拿了个狗，周蓉拿了个羊，岳浩民拿了蛇。
他们的干粮都在周蓉空间里的，自然是周蓉负责给窝头。
“大气！大气！几位一看就是有钱人啊。”
好久没开张了，开张卖出那么多，摊主大姐喜不自禁，接过窝头，立刻吃了起来，连吃了三四个，才放慢了速度。
都不易啊！
暗暗感叹一声，张松询问：
“大姐，我们是从南边来的，想问一下，这里的人为什么都戴面具？”
说着话，他戴上了面具，顿时有一种隐身的感觉，心里格外放松。
周蓉几人也都戴上了，也算是入乡随俗吧。
“老弟，你想问这个。”
“这个问题可复杂了，牵涉到理念之争。”
“南面的事情我知道不少，有很多大组织，大势力，不是我贬低他们，早晚都得完蛋。”
“那什么丰城基地，宝庆基地，执行什么人类清除计划，把弱者都杀了，这种垃圾，能成什么大事？”
“还有什么广厦庇护所，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的包容度还是不够，进去就要登记什么的。”
“这里不一样，这里是面具人的地盘，面具人吸取了南面基地，庇护所的不足，建立了面具王国。”
“面具王国最大的特点就是包容，包容才能成就最强。”
别看灰头土脸的，摊主大姐一开口就显出了学问，看来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
至于她说的包容，张松感触颇深，丰城基地，宝庆基地都在搞人类清除，只留下精英。
听起来并非完全没道理，执行起来也很有效，问题是，两大基地肉眼可见地被广厦庇护所给比下去了。
宝庆的战王级强者也就十来个，同级别的强者，广厦至少有几百，而且还在细分，万护上面分两万护，三万护，名字普通，没有战王，战帅的威风，可强就是强。
究其原因，无非是广厦包容，能够兼容并蓄，什么人都要，看起来很弱的异能者，还真就有成为强者的。
比如广厦的一个万护强者，他的异能是动物系?鸭子，冰天雪地的，鸭子能干嘛？
可他经过苦练，第一，会飞了，第二，鸭脖具有了强大的伸缩性，鸭嘴咬着一把武器，能够发动迅猛的进攻。
类似的情况还有很多，异能弱，人强，照样可以成为强者。
光是从理念上，宝庆和丰城就输惨了。
张松本以为广厦够包容的了，不由得好奇：
“面具王国是怎么个包容？”
“难道登记都不要的？”
他实在不觉得，登记一下有什么不对的，广厦登记的目的也是方便管理，那么多人，总得有秩序吧。
既然是组织，最基本的道理，得收税吧，不登记，如何收税？
“那自然是不用。”
“像这个集市的形成，属于随机行为。”
“我是商家，见这里没有丧尸，人还挺多，就摆摊试试。”
“只有面具人组织的大交易会，才需要交钱进去。”
“这里也没有基地，也没有庇护所，需要住宿，找个荒废的楼房，院子，住便是。”
语气中非常自豪，摊主大姐很喜欢自己的生活，明明，她生活过得并不好。
张松等人都有点听不懂，周蓉纳闷道：
“谁来维护秩序啊？”
“面具人好像只是个商人，其他事情都不管吗？”
不习惯！
面具王国的情况，和广厦庇护所格格不入，就是和之前的现代文明，也是完全不同。
感觉没人管，没人问，完全是放任自流。
“妹子，你这话就可笑了，到处都有丧尸，都有异能者之间的战斗，早就没有秩序了啊。”
“再维护，也维护不起来，索性，不维护了，这样大家都轻松了。”
“如果硬要说谁在维护秩序，那就是面具。”
“大家都戴着面具，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除非是神经病，好好的，干嘛杀人？”
“面具人自然也是管事的，比如其他基地打过来，他们会征召异能者，守护地盘。”
摊主大姐滔滔不绝，张松几人还是懵逼，因为没有秩序，所以放弃秩序，这破罐破摔啊？
杀人没人管，抢东西也没人管，完全是动物世界一样，弱肉强食啊。
不理解这里的诡异逻辑，张松问了个关键问题：
“那面具人是谁啊？”
“他永远戴着面具，就不怕别人冒充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