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你不能杀我们……我们毕竟是你的长辈……”
“如果你杀了我们,会遭天打雷劈的。”
也真是没话说了,张茂才举着双手,竟然拿长辈说事,张松完全是黑人问号脸。
你们只是叔叔婶婶而已,又不是亲爹亲娘。
话说回来,就算是亲爹亲娘,一再地伤害他,张松也绝对不会放过的。
武则天都说了,至亲亦可杀!
长辈也好,亲爹亲妈也好,列祖列宗也好,张松都不会姑息的,没有例外!
“哈哈哈……就让我天打雷劈好了。”
“我命由我不由天,天欲灭我我灭天!”
长啸之后,张松对着张茂才,高淑琴的脚连开四枪,每个人的脚板上都挨了一枪。
惨叫声如杀猪一般,响彻整个小区。
周围好多人在围观,都是面露惊恐之色,小区里的人虽然听说过张松杀人不眨眼的事迹,可亲眼看他出手,这还是第一次。
更多的人围拢了过来,郭宝娜几个哥哥都是道上混的,见过了许多生死,神情还算平静,只是眼眸中,藏着莫名其妙的情绪。
她通过贡献进入了联盟,可她始终无法忘记,张松杀了她三个哥哥,杀了郭家两百多小弟,彻底地毁掉了郭家。
因为一直不缺吃喝,她依旧是丰腴的样子,三十二岁的年纪,正是有女人味的时候,眉目之间的妩媚难以掩藏。
至于其他部分,都在围巾包裹之下,难以看清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快点!快点!就算我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嚎叫一会,高淑琴倒是颇有硬骨头,竟然威胁起来,脚上的疼痛让她面部狰狞,眼睛红红的,流出来的眼泪冻成了冰霜,沾染了眼影中的色素,留下黑黑的冰霜。
张茂才则是蜷曲着身体,不停地抽搐。
“啧啧啧……厉鬼?好可怕的样子,我好怕怕哦。”
“既然你变成鬼那么厉害,那我不杀你,不让你变成厉鬼不就行了?”
“张茂才,高淑琴,你们还没懂吗?”
“有时候死亡是很奢侈的事情,我不杀你们,你们舍得自杀吗?”
“很难吧?生存是生命的本能。”
“我会把死亡的权力交给你们自己,你们需要战胜生存本能,才能自杀。”
“不自杀,就只能受苦。”
“哈哈哈……”
张松疯子一般地笑了。
痛快!
痛快!
痛快!
人生痛快,莫过于此!
他熟练地把手枪放进口袋,然后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扒开张茂才的帽子,两下,把他耳朵给割了下来。
因为疼痛超过了阈值,张茂才已经近乎昏迷,耳朵被割,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接着,张松又把高淑琴的两只耳朵割了,她也发不出太大的声音,像被踩到的老鼠,唧歪几声,面露恐怖,再也无法发表她的心理学宏论了。
四只耳朵血淋淋的,扔到了杀人犬的跟前。
“啊呜!啊呜!”
最近这条狗就没怎么吃上肉,虽然腿上有伤,还是没忍住,鼻子嗅了嗅,猛然咬了过去,咀嚼两三下就忙不迭地吞咽了下去,用舌头舔了舔嘴巴,黑乎乎的眼睛,贪婪地看了看张茂才和高淑琴头上,脚上的血,又不好意思一样眨巴眨巴眼睛。
哇?
见张松如此的残忍,人群中的钟婉伶后怕不已,不久前,她明晃晃地指责张松。
若是她知道,张松这般妖异,这般肆无忌惮的挥洒伤害,她是断断不敢挑衅的。
此时,她恍然的认识到,人和人之间的分别有时候比人和狗还大,她和张松,根本不是一个物种。
冰雪末日,她悲惨彷徨,无所皈依,被世界逼到角落,灿烂烟火渐成死灰。
从张松的身上,她看到了一种恣肆和明亮。
需要多大的勇气啊,才敢这般的憎恨别人,伤害别人。
什么也不怕!
是怎样的情致?
肆无忌惮!
是怎样的意趣?
她好奇了,她向往了,她也想这般的活着。
兽性吗?
想到张松曾说过的话,她握紧了拳头,有了跟随的决心。
“来人,把这里搬空!”
张松浅浅淡淡地说道,声音空洞,孤僻,像五彩斑斓的毒蛇对着空气发布命令。
人群顿时起了化学反应,川流不息的进入张茂才的别墅,有的嘻嘻哈哈:
“这个桌子不赖,我喜欢。”
有的则是搬运工一般,把别墅里的东西往外拿。
刚开始,钟婉伶还有点迟疑,然后她发现,更多的人过来了,连秦家这种豪门都来了。
秦家人有钱,不缺这点东西的。
瞬间,她明白了过来,这些人不是真的稀罕东西,他们在用行为表达了一个讯息:
“我愿和盟主同罪!”
盟主伤人,我抢劫,我跟盟主走到黑。
之前和张茂才有过恋爱关系的米露也来了,她只是瞥了一眼地上的两人,便进去张茂才家,抱着两件瓷器走了。
张松说的是搬空,大家真是听话,竟然真的只是搬,并没有损坏的。
下雪前,这些人都是有钱人,体面人,违法之事,断然不会做的,现在好像追赶潮流,甚至过节一般的,浩浩荡荡,把张茂才家打劫一空。
至于手机等电子产品,吴邵喜更是带着人,从张茂才两人身上翻了出来。
钟婉伶动了动脚,又停住了脚步,她所受的教育不允许她做这些事情。
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她是画画的,她是艺术家啊,怎么可以参与暴民一般的打劫?
钟婉伶不动,也没人管她,直到张松微微颔首,若有若无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就这一眼,钟婉伶如坠冰窟,似乎被整个世界排斥。
抿抿嘴,她本能的跟了上去。
她不想死,她想活,她想像以前那样,优雅的活下去。
怎么才能优雅的活下去?
成为张松的女人!
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她有资本,她非常美丽,要不然,也无法嫁入豪门。
拉了拉羽绒服,尽量的把腰身显露出来。
“有什么事吗?”
到了家门口,张松转过身来,带着警惕和冷漠,钟婉伶的丈夫死于第一次刺杀行动。
莫非她还在憎恨自己?
“张松,我……我可以喜欢你吗?”
害羞的捏着手指,钟婉伶试探着问道,主动追求男人,她并无这种经验,美眸雾蒙蒙的,好像要哭了。
下雪前,她这个级别的美女,勾勾手指就有一大帮的男人为她服务。
她的概念里,男人是非常简单的动物。
“你可以喜欢我,但我并不喜欢你。”
直杠杠的,张松拒绝了,根据现在的形势,张松心里明白,钟婉伶哪里是喜欢他啊,分明是想找饭票。
若是其他时候,钟婉伶这种美女,玩了也就玩了,眼下收了钟婉伶,有点趁人之危。
再说,用不了多久,王倩就要过来,他不想在这个时候沾花惹草破坏痴情人设。
“哦。”
带着失望和羞愧,钟婉伶低下了头,她想得美妙,只要和张松好上了,吴邵喜肯定不敢再纠缠她,美好的生活就可以开始了。
“张松,教教我吧,我想活下去,可是,真的好难,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钟婉伶的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来,她也买了枪,可是,很多事情,她还是不适应。
比如刚才搬空张茂才家,她就做不到。
“送你一句话吧。”
看得出来她非常的真诚,也没有要为丈夫报仇的想法,只是想生存下去,张松说道:
“清高者,必下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