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听到这些哀嚎声,脸顿时就黑了。
“喂喂喂,你们什么意思啊?你们是不是输不起?”
徐安手持折扇扫过全场,道:“早就给你们说过了,诗词一道,我徐安刚认第二,天下就没人敢认第一,你们还不信。”
“现在,相信了吧?”
众人死死地盯着他,满脸怒容!
特别是赵高、卫子铮等人,都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相信?
就你徐安那不靠谱的样,鬼才相信你?
城墙上,嘴角刚泛起笑容的萧岚儿,俏脸再次冷了下去。
混账,就算你真有点本事,我萧岚儿,也不可能嫁给你,我的男人,必须顶天立地,而不是这样吊儿郎当……
秦文简攥着拳头,俏脸铁青,输了,输得彻底。
他们此行的谋划,算是不攻自破了。
“别气馁,看来这些年,大乾将他藏得挺深,但和你比,他还不配。”
她的身侧,宇文护笑着安慰。
话是这么说,但此时他看向徐安的目光,已经泛起了杀意。
秦文简抿了抿唇,没说话。
不配吗?
能写出这种流传千古诗词的人,岂会是池中之物。
“哈哈哈……哈哈哈……”
此时最得意的,莫过于徐骁了。
胜败已定,皇帝对徐骁的禁令自然失效了,老徐顿时一蹦三丈高,笑声动九霄。
“看到没,你们看到没,他,是我徐骁的儿子!”
他指着徐安,那张狂的样子,比徐安还狂上百十倍。
“谁说儿子是纨绔的?你们这些读书人加在一起,还不是被他一个人吊打,哈哈,就问你们服不服,服不服?”
“还有谁不服的?站出来,我们父子教他做人。”
众人盯着徐骁,一个个怒火中烧,却敢怒不敢言。
呸!老子都如此,难怪儿子是这般德行。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徐安脸皮颤了颤,顿感羞耻。
他摸了摸鼻,有些尴尬道:“老爹,低调点,低调点,咱们要胜而不骄……”
“低调个屁!”
徐骁直接打断徐安的话,道:“老子都忍了这么久了,还不让老子出口气?你小子就是胆子小,和他们耍什么嘴皮子。”
“要是老子,早和他们讲拳头!”
“现在谁要是还不服,老子拉着军队绕着他家跑十圈!”
徐安嘴角微抽,老爹,你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了,咱要以德服人啊!
元康帝看了一眼身侧的徐骁,险些忍不住一脚将他踹下高台,你是大乾的兵马大元帅,注意点影响行不行?
你不要脸,大乾还要脸呢!
“你们父子俩,都给朕闭嘴。”
元康帝怒斥了徐家父子,才看向面色铁青范懋,笑着赔礼:“范老先生别介意,这对父子就是这样,都怪朕给骄纵惯了。”
“此次比试,大乾子弟,也只是侥幸赢了而已,相信东虞子弟在先生的教育下,下一次必定能赢回来。”
闻言,范懋呼吸瞬间急促起来,差点啐元康帝一脸。
我不就是讽刺了你几句吗?你是皇帝,能不能心胸广一点?有必要逮着我在伤口上抹盐插刀?
什么叫下一次赢回来?
有这一诗一词,往后几十年谁敢在诗词一道和徐安争锋?
“多谢陛下,我东虞子弟,必定会铭记今日的……”
范懋重重抱拳,心头却窝火得不行。
他亲自带队,就是想要震慑大乾大儒,连号称天下儒生之首的赵斯,都乖乖跑去北狄避难去了。
结果最后,东虞还是输了,输给了一个最不起眼的小角色!
这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
而且他回到东虞,肯定还会遭到东虞文坛的口诛笔伐,声名口碑一落千丈,地位保不保得住还两说。
“好,朕期待下一次东虞子弟和大乾子弟的交锋。”
元康帝没有再和他废话,一拂衣袖看向徐安:“徐安,你做得很好,朕说了要重赏,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只要你说,朕都给你!”
为大乾稳住文运,震慑东虞,这是泼天之功。
单凭这一点,封他个侯都没问题。
徐安双眼一亮,好啊,那你们以后有事别烦我了呗?
让我安安心心的做自己的败家子,开开心心赚票子泡妹子,岂不美哉?
可惜这种话只能心头说一下而已,真在众目睽睽之下说,皇帝估计会当场暴走,皇后也会将他揍一顿。
哎,算了。
这事还是从长计议吧,如今这功劳,还是让给太子吧。
太子呐,你有我这样的好兄弟,是你的福气。
“陛下,这次揍东虞使团,小臣和兄弟们都只是打手而已。”
徐安看向元康帝,拱手道:“真正谋划此事的,是太子殿下。”
“小臣之所以能这么快写下诗词,是因为太子殿下之前就有押过题,将东虞使团可能要考的题目,都猜了一遍……”
“哦”
一听这话,全场瞬间嘘声一片,一个个恍然大悟的样子。
原来幕后是太子殿下啊!就说嘛,这个败家子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能耐?
太子殿下才华横溢,贤名在外,的确有能力筹谋这件事。
徐安一听这嘘声险些跳脚,你大爷哦,哦什么哦?要不是为了长远考虑,小爷非得和你们再战三百回合不成。
但现在……忍了!
元康帝老脸一颤,心说你这孽障,什么叫揍?你就不能委婉点吗?
但眼底,却充满欣慰。
萧元朗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徐安两句话,最大的受益者就成了他。
以后此事传开,哪怕是徐安名满天下,但谁都会冲着萧元朗竖起大拇指,是他谋划得当,才让大乾在和东虞的这场文运之争中,获得了碾压性的胜利!
如此一来,太子的声望名望会如日中天,天下儒生也会对他赞誉有加,太子的地位就会更加稳固。
平天下者徐骁,兴天下者徐安,看来那牛鼻子老道没有忽悠朕呐。
徐家父子,真乃朕之良臣也。
元康帝大声笑道:“好,太子做得很好,你们也做得很好,都有赏!”
萧元朗本来对徐安就有愧疚,听到皇帝这么说,心头更是愧疚得不行。
但事到如今,他也不能辜负兄弟的好意。
而且现在,也该他出场了。
不然,就会辜负徐安给他创造出来的这大好机会。
萧元朗走了出来,拱手道:“谢父皇,儿臣只是提示而已,作诗填词却是徐安自己,儿臣也不敢居功。”
话落,他看向范懋:“既然如今胜负已定,范老先生和东虞使团,可否入城了?”
范懋收起僵硬老脸,抚须而笑,道:“自然是要入城的,不过老朽尚有一题,不知殿下可解?”
元康帝眼一眯,范老贼,你还要不要脸了,小辈输了,你想亲自下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