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落入我军手中,荆州就没人能造反了。
陈留郡也落入我军手中,那这是不是意味着,控制陈留便可挟制兖州和萧氏?
张昊不看好。
所以,震惊之后他反倒是第一个冷静下来的。
三公都在。
苏先看着战报简直不敢相信。
他的两个女儿,要说有一个很能打他可以理解。
可现在是两个一个比一个更能打,难不成他们家是武神世家?
“我总觉着不信,江夏是被偷袭拿下的,可陈留那是真刀真枪打下来的,苏玉蘅有那么大的能力?”苏先道。
梁良觉着也不是很相信。
能拿下江夏就很不错了,陈留正处在兖州和秦氏控制的弘农之间,北方还有萧氏的精锐威胁。
就凭侦察大队那点人就想拿下陈留?
“我看不存在太大问题,这是战略要地的情报,不可能有假情报。”张宇摸摸计算了片刻,悍然道,“我看,陈留在手,萧氏不敢南下,兖州那帮军阀世家饿也不甘公然去北岸联系拓跋氏,我们可以趁此机会对江南动手。”
楚王?
“楚王色厉而胆薄,十足的一个废物点心罢了,收拾他何必那么麻烦。”张宇道,“但越王不好对付,找不到一击致命的理由,就很难对他下手。”
柳云龙和钟海龙两个人很难对越王形成战略压力,甚至此刻的越王府一定已经联系江南门阀,时刻准备谋反了。
但问题是先对江南用兵,北方必然空虚。
张昊算过,要形成泰山压顶之势解决南疆世家,必须调遣江北的禁军主力南下。
而且江南那边世家林立水运发达,必须依靠水师的力量,和越王进行水面决战。
越王又不是傻瓜,到发现朝廷要解决他的时候,他岂能不联系外国?
更为要命的是,张昊没料到两个皇贵妃打得这么凶,他没流出足够多的时间应对天下之变。
而本次恩科更牵扯朝廷的精力。
就在这时,萧氏女王派来的使者到了。
使者先去见萧长岭,见他还在众将岸边钓鱼,不由震怒道:“你难道不知道昭贵妃已经攻占了陈留郡吗?皇帝虎视眈眈要消灭萧氏,你居然还在此钓鱼?”
萧长岭大惊。
他只知道江夏已经被禁军拿到了,这几天他在思考怎么让江陵将门和秦氏联系——肯定不能和萧氏联系,要不然萧氏的名声就太差了。
可他哪想到,萧氏南下的桥头堡陈留居然落在了朝廷之手。
萧长岭立即道:“现在我们不能不再顾虑名声了,必须马上向皇帝提出抗议,陈留早在一百多年之前就归我们萧氏所有,昭贵妃此举,有破坏两国和平的嫌疑。”
……
后来的使者都绝望了。
你说的不错,萧氏现在的确已经立国了。
可公国跟皇朝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啊怎么能混淆使用?
你敢用“两国关系”这样的词来找皇帝抗议此次军事行动的话,皇帝恐怕会给你一个巨大的惊喜。
就九族消消乐那种的。
萧长岭也知道这个词不妥。
可要是不用两国关系来形容,他凭什么想要回陈留?
到了乾清宫,见三公都在,似乎在看陈留郡的地图,萧长岭怒不可遏。
他竟然质问:“皇帝陛下,陈留早就被分给了我萧氏所有为何还要抢回朝廷?”
张昊道:“老子现在不想给你了啊!”
萧长岭和使者当场就傻了。
他们原以为,皇帝会想办法证明陈留压根就不属于萧氏。
可哪想到,这位皇帝蛮横到这个地步。
对啊,我是皇帝,我不想给你这块地了,你除了造反没有第二个抗议的办法!
那你造反?
萧长岭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知道你怎么想呢,你想让朝廷证明陈留郡早就话分给了萧氏是不是?”张昊嘲讽道,“皇朝软弱的时候,你不声不响侵占皇朝的土地,还不要脸的说你是皇朝的诸侯国。好啊,现在朕有这个实力,就想打你,你不服?你不服你起兵造反,没那本事你早早引颈就戮!”
萧长岭只好请求:“陛下,陈留在萧氏手中,萧氏每年进贡更方便一些。”
“扯淡,萧氏女王来京师,朕给她修建一个巨大的王府,她进宫都方便得很,更不用进贡。”张昊道,“你不要想占朝廷便宜,朕已经给昭贵妃下诏让她时刻准备北上,你萧氏侵占了皇朝一郡土地一百多年了,该出点利息了!”
萧长岭差点哭。
后来的使者却冷笑道:“皇帝难道不怕萧氏废除皇朝法统吗?”
“你萧氏今天废除皇朝的历法,明天朝廷就宣布拓跋牡丹是平阳公!”苏先大怒。
使者气得直跺脚。
要是别的威胁他还真不在乎。
可要是给拓跋牡丹封国公,那女暴龙第二天就带着她的麾下大军,在陈留禁军的帮助下进攻平阳郡。
皇帝手里的玉玺制作出来的任命文书可太宝贵了,有的是人愿意拿着诸侯的名声给皇帝当忠心耿耿的臣子。
比如萧氏境内的一些人,皇帝只要给他们下诏,以他们为平阳之主,他们明天就敢带着人南下,在京师里安安心心当皇帝的宠臣,再宣布占据着平阳的萧氏宗室是叛贼。
这是政治上的打压,玩这一招谁都不如皇帝方便。
也不如皇帝用这一招的威力大。
使者恼火而又愤懑!
难道此次出使什么成果都获得不了?!
好在他们在京师带了没几天,一个爆炸性的好消息传到京师。
楚王张化淳,以“西南氐人女土司天生富贵,非臣子所能有”,故此以“处子之身”,将土司完璧送往京师。
为此,张化淳告知天下,“女土司虽在王府多年,号称楚王府女主,实则住在别院从未受打扰”,如今皇帝君临天下,西南氐人也是皇朝子民,故此楚王府以宝马香车欢送女土司赴京。
他还给张昊上奏章称,女土司“白玉完璧,毫发未损”。
否则,他张化淳愿意引颈就戮,被禁军押送京师处以极刑也无怨无悔。
张昊接到这道奏章差点被气坏。
这张化淳,还真有两把刷子,他这一招玩的可太高明了。
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