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苦肉计

齐王说得也在理,但实际上这只是他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

之后他肯定是放弃禁军了,他如果这么说,张昊肯定会以为,他是想趁机安排自己的人上去。

但实际上并不是,就等新官上任,让张昊自己费力气去慢慢查吧。

张昊面无表情,只是盯着他:“那齐王之见,该让谁来担任禁军左右统领呢?”

齐王淡定道:“只需正常提拔便是,左右军四位副统领多年以来兢兢业业,提拔谁都可以。”

张昊沉默数秒,才道:“那就将方雨,郑凌,提拔为左右军统领。”

官员之列,两人连忙站出来:“谢主隆恩!”

张昊摆摆手,转而道:“城外的灾民,记得把粮食都分发下去,剩余的粮食尽快运往丰州。”

“李永年。”

李永年连忙站了出来:“臣在。”

“此事就交给你了,朕手里还有一本账目,若到时候发现对不上,你这个户部尚书也就做到头了。”

李永年连忙惶恐的跪下来:“陛下放心,臣自当竭尽全力,不敢有半分差池。”

张昊又道:“大理寺卿何在?”

人群之中,戴安连忙走出跪地:“臣在。”

“朕限你一月之内缉拿凶手,若完成不了,你这大理寺卿也辞了吧。”

说罢,张昊冷哼一声,再不耽误分豪,直接起身离去。

只留下跪在地上的戴安满脸苦涩,一个月之内抓到凶手?这何谈容易?

之前刺杀他可是在场的,那些刺客明显都是训练有素,甚至连周源这个官员都被策反,明摆着这背后的来头不小。

这怎么查?就算有线索?他敢查吗?

你们大人物争权夺利,难为我作甚?

王修适时站出来:“退朝!”

说罢,便匆匆跟着张昊离开。

等他们都走了以后,朝堂上紧绷的气氛这才缓和了几分。

齐王转身来到戴安面前,将他扶起,一副关心的样子:“戴大人也不必心急,陛下这会也是在气头上,等过几天陛下消气了,再去找陛下求求情。”

戴安满脸复杂的看着齐王,低声道:“齐王,您看这个,能不能帮帮我?”

其实眼下皇帝和齐王就差没有挑破了,大家伙都知道,之前的刺杀,肯定有齐王的份儿。

他只希望齐王能够随便给他几个人,好让自己有个交代。

但齐王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戴大人,你是知道的我的,我对自己人从不吝啬。”

换句话来说,你戴安除非是我的人,我才会帮你。

戴安这个墙头草,齐王也不必是非要把他拉到一条船上,提醒一句就足够了,不必强求。

帮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随后轻笑离去。

……

京城醉仙酒楼,柳云龙下了朝,连身上的伤都没有去治,就来到这里痛饮。

前几日他也是如此,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但都没有这次喝得狠。

好歹也是战神之子,他的身体已经强化到一定地步,体内真气充盈,十年之内有望筑基,比之全盛时的张昊,也只弱上一线。

按理说,他这样的身体,基本是喝不醉的。

但他这次却醉了。

心里苦啊!

“酒呢?快点上酒!”

摇了摇手里的空坛子,柳云龙甩手把坛子砸得粉碎,朝着门外怒喝道。

店小二连忙进来,一副害怕的样子,贴近提醒道:“客人呐,不能再喝了,咱们这神仙醉是真能喝死人的!”

看着满地的坛子碎片,小二更是苦恼。

“爷,真不能再喝了!”

见柳云龙摇摇晃晃,小二下意识扶住,却被柳云龙一把推开。

“别废话,上酒!”

这可当真让小二为难死了,就在他纠结的空档,却听到后面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

“给他上酒吧,出了什么事儿我担着。”

小二顿时回头,就见一个身穿锦绣长袍的公子哥,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

小二虽不认识什么齐王,但眼前这人论穿着气质,肯定不是一般人,而且听言语好像还和这位客人认识。

有人担保,那他也只能咬咬牙,回去搬酒去了。

齐王就走进来关上门,看向柳云龙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怜悯。

“啧,真是可怜啊。”

“我都替你委屈,今日你离柳云烟明明那么远,陛下竟还把柳云烟受伤归咎到你的身上。”

“全然不顾之前是你帮他稳住了大局,反手就攻击你,我要是你啊,哪里还忍得住哦。”

柳云龙脸上闪过几分怒色,抬手抓起杯子就砸了过去,上面蕴含的真气,足以把一个普通人给当场重伤。

但杯子却被齐王稳稳接住,只些许微风吹动了衣袖。

齐王若有所思的看着杯子,笑道:“堂堂柳云龙就这点力道?看来你今天伤得很重啊。”

柳云龙咬牙指向他,怒道:“你少在这里给我假惺惺,你以为我不知道,今天的刺客全是你派来的!”

“我妹妹受伤,还有我受伤,全都是因为你!若不是妹妹并无性命之危,我跟你拼命!”

齐王这时候表现出极好的耐心,坐过来把杯子放在桌上,笑道:“我安排的?你有证据吗?”

说罢又变得苦口婆心起来。

“柳云龙,多少年了,怎么你还不明白,光凭一腔孤勇成不了事,这叫鲁莽。”

“我现在就坐在这里,你若想打,我绝不还手,但你今天动了手,信不信明天你们全家就得被流放边关?”

“袭击亲王,可是个不小的罪名。”

柳云龙气得浑身颤栗,齐王的话虽然不好听,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是事实。

紧握的双拳,最终还是缓缓松开。

见到他这般反应,亲王才再度笑了,摸出一个小瓷瓶摆在了桌上。

“上好的疗伤药,你重伤未愈又来酗酒,恐落下病根。”

柳云龙看着那小瓷瓶,火气终归是消散了,转而满心的疑惑。

“你这是想,拉拢我?”

齐王一阵摆手:“不不,你误会了。”

“我只不过是,给你一个机会而已。”

“柳家不必在张昊这条路上走到死,柳家以后完全可以作壁上观,只需要提供一点无关紧要的信息就够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