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香早就在屋中闻着香味了,晚上家里就只给吃了一个菜窝窝和一碗稀粥,这时候却闻到了从二房那边传来的香味,自从江田娘病了后就和二房分开吃饭了,用婆婆的话说,大房一家的命总比二房的金贵,当然不能把病气传过来。
躺在床上听着身边丈夫的鼾声,张春香更是睡不着觉,腹中饥饿,闻着隔壁二房飘来的香味心中更是心烦意乱,气不打一处来的踢了丈夫一脚。
刚刚睡熟的江兴学清醒了过来,转身不耐烦的问道:“干啥!”
“你就不能呼噜声小点?天天都吃不饱,这日子还怎么过!”张春香只能小声的在自己屋里这么发牢骚。
江兴学皱眉道:“吃不饱你去跟娘说!跟我在这发什么疯。”
说罢一扭身又睡了过去。
气的张春香后槽牙都咬碎了,当初瞎了眼睛才嫁给自己的表哥,取名兴学也是觉得是个有文化的,听了自己姑母的忽悠,嫁过来才知道这是个彻头彻尾的莽夫!
小叔子江兴祥却被送去了读书,家中这才拮据了起来,要不是公公在外给朝廷修水坝,二房军中寄回来的军饷,哪里能支撑这么一大家子!
她越想越气,听着又起来的呼噜声索性穿衣起身走出屋子去,江文耀迷糊的喊了一声娘,却被张春香急忙轻拍哄睡了过去。走出门后更让她后悔,旁边的那股香味更加浓郁了起来。心中纳闷,平时都是稀汤寡水的,怎么这段时间天天香气扑鼻?
正巧看到豆苗端着碗往屋子里跑,忍住口水才问道:“豆苗!你家吃的啥,这么晚了才吃饭!?”
声音轻却清晰,豆苗被这么一喊顿住了脚步,转头看清谁喊的自己后小脸上的眉毛学着平时二叔的样子一皱道:“没。。没啥!”
张春香看豆苗把碗往一边遮掩,更是觉得里面有好东西,还想再说,就见豆苗两条小短腿倒腾着跑向屋中。
小崽子,最近真是皮痒了,还学会藏东西!看我怎么收拾你!张春香心中气闷,却抬眼又看到了江怀端着碗出来,这次语气变的和气了许多。
“江怀呀,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吃饭呀?”
听到声音,江怀看向栅栏处,就见张春香站在那里,眼神却往自己碗里瞅,江怀不避讳,直接转身道:“我大哥快从县上回来了,这才得空吃饭,不像大嫂每天都能早早吃上饭。”
这句话噎的张春香脸一红,随即讪笑着道:“江田辛苦,辛苦。你们今日吃的什么?看着怎么黑黑的?”
她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江怀把碗往她眼前转了一圈道:“这是之前大伯娘给我们的杂面做的面条,煮出来放了点豆角凑合吃。你要不要来一碗?”说罢收回了碗看着她。
听到是婆婆给他们的杂面,心中顿时没了胃口,这面是受了潮长了虫的,被张氏一股脑的全塞给了闵氏,那些日子天天看到闵氏在屋门前扒虫子。
“不了不了,你们吃。你媳妇儿真是巧手,这样的面都能做的这么香。”说罢干笑着回了屋。
江怀冷笑一声,这才进了屋子,手中的碗表面上是面条,但是好东西全在碗底放着,料想她看到那黑黑的面条后就没了胃口。这才大方的从她眼下饶了一圈。
江田未进门的时候就闻到了香味,嘴里的口水瞬间充满了口腔。快走几步,进了门就看到林幼端着碗出了厨房。
“大哥回来了,洗洗手咱们吃饭了。”
平静的说了声后便走进了屋中,江田在院中清理身上灰尘洗了手后便进了屋,就看到大丫和豆苗吃的满嘴都是酱汁,更是在碗中看见了鸡蛋。
吃惊之余还没来得及问,一旁的江怀就开了口:“大哥,这是林幼用了自己的嫁妆。”
这句话包含了太多的信息,江田心中知道,对林幼点了点头便坐了下来开始自己桌前碗中的面,这时大嫂也终于绣好了那方帕子,从里屋出来坐在了桌子前,看着众人吃的香,便笑说:“自从幼幼来到咱们家,咱们的伙食确实好了不少,辛苦你了。”
林幼吃着面,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闵氏转头对江田说道:“今儿幼幼还给我说了个新花样,明天你带去县城的珠光阁给掌柜的看,想着能比之前那些卖的好一些。”
江田嘴中塞满了面条,早就被那香浓的酱汁刺激着味蕾,听到自己妻子说的话,只顾着点头,嘴中却说不出话来。
看到江田的吃相,闵氏也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也开始吃起了面条,面条入嘴的瞬间也被那美味的味道所折服。
“叮咚!007报告宿主,宿主的手艺超群,家人得到幸福感,气运值+25点!”
听到脑海中的声音,林幼惊奇的发现一顿饭让人产生的幸福感也能增加气运值?幸福感和智谋,勇气等都可以获得气运,这个系统还能检测到这个世界人们的情绪,而且是跟自己有关人的情绪。
暗暗摸索到这个规律,以后林幼的行为也会有了目标性。
吃完后,一家人摸着微微鼓起的肚子,脸上都是满意的笑容,闵氏起身收拾碗筷,幼幼则是在院中散步消食。
这个世界的夜晚也是星空遍布,群星璀璨,人们都睡得早,也怕点灯费油,便早早的熄灯睡觉去了。
这是来到这个家的第二个晚上,林幼看着那张床发愁,江怀也有些不知所措。
家中只有一间屋子,除了小小的堂屋,两边被隔出了两小间里屋,江田闵氏四人一间,剩下的就是江怀了,起先那件小屋是给江怀母亲李氏养病住的,江怀住在堂屋的板凳上,后来李氏没了江怀今日才搬了进来。
“新丧三年,咱们应本分守孝。”林幼看着狭小的空间,语气坚定的说。
听到林幼的话,江怀心中突然松了一口气,但是还是有些不舒服,声音尽量控制的平淡一些道:“那就听你的,我还睡堂屋吧。”
“不妥,炕上能容下两个人,我睡里面,中间搭个草帘就行。”林幼考虑如果让江怀还睡堂屋,怕江田那边不好说,幸好炕上能容两人,虽然不大,但是谁也不碍谁还是能做到的。
听了林幼的话,江怀只是点头,倒也没说什么,找了一个草帘子,用麻绳吊在了中间,瞬间小小的屋中被隔成了两个空间。
江怀也没说什么,洗漱干净后便上床睡觉了,这些天的忙碌真是让他身心交瘁,林幼也没有再矫情,也是清洗了一番后躺在了硬邦邦的床上。
脑中盘算着以后怎么生活,迷蒙中睡了过去。
清晨
村中的鸡打了一遍鸣的时候,就有人家出门了,栓子媳妇儿提着木桶,打着哈欠去院中开始搅拌鸡食,顺便看看昨天是否下蛋,刚出门就被脚下一个软软的东西绊了一下。
定睛一看是一只死了的老母鸡,栓子媳妇心中“咯噔”一声,第一个反应就是家中进黄鼠狼了?连忙去看那尸体,等凑近一看,她白净的小脸顿时吓的惨白!
整个鸡的头被砍掉,血迹撒了满院子都是!
脚下一软,“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嘴唇轻颤,被刚出来的栓子婶看到后连忙问:“冬梅!咋了?”
“娘!娘!咱家鸡。。”只见栓子媳妇指着眼前的物件吓得话都哆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