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梅的心中莫名就涌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一脸担忧之色道,“小姐,雨还未停,不如等雨停了再出门吧。”
李玉冰摇头,“四姨娘叫巧珍捎来信,想必一定是有急事,我必须马上过去看看。”
见雨小了些,李玉冰让婳梅和暑往留在院子里。
明面上,自己只带了冬来一人,撑着伞慢慢往前走。
实则暗地里跟着好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
一阵电闪雷鸣之后,暴雨再次来袭。
骤然间,天地间像隔着一层纱。
迷迷蒙蒙,雨越来越大。
倾盆大雨中,尽管冬来已经尽力将伞撑好,李玉冰的半边肩膀还是湿了。
冬来道,“小姐,这雨太大了,都看不清路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李玉冰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假山,嘴角上扬,眼底闪过一丝杀意,“不急,仔细小心路滑。”
话说,邹立仁躲在假山后面,小厮在他身后,拼命撑着伞,生怕雨水打湿少爷。
“少爷,李小姐过来了!”
迷雾之中,小厮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连忙小声道。
看着越来越近的李玉冰,邹立仁整个心都要跳出来了。
一双眼珠子已经紧紧盯在了李玉冰的身上。
今日,李玉冰一身月白色上襦,淡青色长裙,高挽发髻,头上只插几朵绢花作为点缀。
整个人看起来素雅高洁,清新脱俗。
邹立仁一直从头打量到脚,越看越是激动。
美,真的太美了,哈哈,只要过了今天,这小美人可就是他的了。
邹立仁连忙道,“你躲远点,别让人发现了,事成之后,你就去把姨母叫过来!”
话说,冬来总觉得有一种奇怪的视线在盯着她们。
四下张望一番后,却不见人影。
心中不由忐忑不已:“小姐,奴婢有点害怕,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冬来,你带的蓑衣呢?”
“小姐,奴婢带着呢!”
李玉冰淡淡一笑,娇俏软糯的声音响起:“不过是下雨天罢了,没什么可怕的,冬来你可真是个胆小鬼呀。”
“冬来,你等我片刻,假山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我去瞧一瞧!”
“小姐,你小心一点。”冬来颤抖着道。
李玉冰看着假山后的身影,不禁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来。
想不到她们还打着这样的主意!
话说,少女的声音又娇又软,还带着一丝丝调皮。
让邹立仁有一种被挠了一下心肝的感觉。
又见李玉冰一个人朝自己而来,心里荡漾不已。
自己遂伸出双手扑了出去,就要抱个满怀。
就在邹立仁扑过去的瞬间。
突然觉得双腿麻木,接着一阵钻心的疼传来,整个人忽而动弹不得。
李玉冰扬起眉,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遂一脚踹在邹立仁的脸上,嘴里还尖叫道,“哎呀,冬来,我好像踩到臭老鼠了。”
冬来闻言,连忙小跑过来,“小姐,别怕,老鼠在哪里呀,奴婢替你赶走!”
邹立仁尖叫不断,惨叫连连,整个人栽倒在地。
李玉冰又补上几脚,直到邹立仁发不出声音来。
李玉冰嘴角挂着得逞的笑容,语气却透着惊慌失措,“冬来,快快,将蓑衣递给我。”
“小姐,怎么了?”
李玉冰接过蓑衣,立马把邹立仁的脑袋一下子蒙住。
随即大喊:“快来人啊,这院子里有贼!快来人啊!”
冬来闻言,吓了一跳,也慌忙大叫起来,“来人呀,有小贼进来了,快来人呀。”
不过片刻,跟在李玉冰身后不远的那些婆子都涌上来。
李玉冰指着看不见本来面目的邹立仁,笑嘻嘻道:“狠狠打,往死里打!这小贼未免太大胆了。要是摸到老太太的院子,那还得了?”
婆子们一听,立马吓得脸色大变,撸起袖子就要开打!
“谁,谁,敢打我!”
布袋里的人传出一阵嘶喊声,“我不是贼人,我是邹公子!”
“这是怎么回事?”所有人愣了愣,看着李玉冰,迟迟不敢下手。
李玉冰闻言,“你们真是糊涂,这么大的雨,邹公子怎么会偷偷摸摸跑到这后花园来?
分明是这贼人巧言令色,妄图想要脱罪,若是放跑了贼人,你们谁担待得起?”
这里的丫头妈妈们,都知道小姐是老太太的心肝儿。
都隐隐对李玉冰存了三分畏惧之心,听了这话哪里还有不动手的。
邹立仁拼了命地大叫,恳求、咒骂,可是却被几个老嬷嬷死死按住。
紧接着一阵拳打脚踢,婆子们几乎是拼了老命,生怕小姐觉得她们不出力气。
一刻钟后,被蓑衣包裹住的邹立仁一动不动,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李玉冰静静立在一旁,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平静地看着血水顺着脚尖向假山旁流去。
冬来脸色苍白,偷偷看了一眼李玉冰,见其笑容满面,心里不免打颤。
李玉冰看向不远处的假山,却见到一个黑影一闪,飞快地消失了。
原来还有通风报信的狗腿子,正好,自己还生怕这件事闹不大呢!
话说,李玉冰没叫停,众人也不敢停。
直到所有人打得没有力气了,这才气喘吁吁地纷纷停了下来。
而布袋里原本准备偷香窃玉的邹立仁,早已被打得出气多进气少了。
李玉冰淡淡看了一眼,吩咐道:“妈妈们,劳烦你们将这贼人丢出去!”
四个妈妈点了点头,七手八脚,将被打得半死又看不出本来面目的邹立仁从墙头丢了出去。
冬来心惊胆战,看向李玉冰:“小姐,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玉冰回答得非常言简意赅:“很简单呀,有的人见不得我好,想要我身败名裂呢。”
这时候,雨已经停了,李玉冰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道:“冬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冬来摇了摇头,眼底深处却带着几丝惧色。
李玉冰摇了摇头道,“我真想直接打死此人才能解我心头之气,只可惜,留着他还有大用,否则,这种臭老鼠就是千刀万剐也不解恨。”
冬来怔在原地,良久,才用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小姐,刚才挨打的歹人,就是邹公子,对吗?”
李玉冰点了点头。
冬来心惊不已,“小姐,小姐,你都知道是邹公子了,为何还要……”
李玉冰眉眼带笑,瞟了一眼冬来,“马上就见分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