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儿,为父知道,你方才一定是在开玩笑,你快告诉陛下,方才你说的都不是真的。”林相一脸慈爱道。
林语暄别过脸去,话里话外没有一丝犹豫:“陛下,臣女所言句句属实,没有半句谎话,臣女可以拿自己的性命担保!”
威帝听了这话,点了点头,随即叹息道:“林爱卿,竟然你的爱女拿性命担保,看来这事的确是有误会,刘家大公子既然不是凶手,那么此事就作罢吧。”
“陛下……”林相跪在地上,声泪俱下道。
“好了,林爱卿这件案子就交给大理寺,他们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威帝语气淡淡。
林相红着眼,哽咽道:“遵命,陛下。”
“好了,快起来吧。”
只见,林相爬起来,突然冲到林语暄身边:“
“我怎么会生出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女儿来,早知你会做出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来,当初我就应该一把掐死你,今日我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了!”
林语暄一边泪水涟涟,一边连连摇头:“父亲,不是这样的……”
林相一巴掌甩在林语暄,咬牙切齿道:“孽女!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我今天就当着陛下的面,好好教训你!”
林语暄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龙椅上的威帝一脸心疼,这么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如此糟蹋了,太可惜了。
遂道:“林相,你别冲动,有什么话好好说,她毕竟是你的女儿。”
一旁的刘裴度心疼万分,可深知自己现在站出来只会火上浇油,遂只能心痛如绞地立在一旁。
无论林相如何威逼利诱或者博同情,林语暄始终一口咬定自己跟刘裴度待了一整夜。
既然刘裴度有人作不在场证明,此事不了了之,只能被判无罪。
古话说,这一件事中,最大的获益者,也就是始纵勇者。
分别之际,林语暄看向刘裴度惨然一笑,随即跟着林相走了。
刘裴度想要追上去,却被镇远侯拦住了去路。
“裴度,随祖父回去,祖父有事情问你!”
等到刘镇远一行人回到府中,已经快天黑了。
卢雪砚一行人等了又等,终于看到他们回来了,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夜间。
刘裴度的院子。
卢雪砚轻叩门扉,却无人应答。
呆立片刻,卢雪砚站在门口,轻轻道:“表哥,我是砚儿,我要进来了。”
屋里。
原本风清霁月的男子神色憔悴,再无半点神采,瘫在案几旁,双目空洞无物。
卢雪砚见了,心里一阵叹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沉默良久。
才缓缓道:“表哥,你还好么?”
刘裴度苦笑一声,一脸绝望地闭上眼睛,嘴里轻轻吐出几个字来:“都是我,都是我害了暄儿。”
卢雪砚摇了摇头:“表哥,你千万别这样说,这根本怪不得你,分明是人有心要算计林刘二府,说到底,你也是受害者啊。”
“表妹,你不懂,你知道么,暄儿她为了我,竟在金銮殿上说出自毁清誉的话来,你说,表哥以后还怎么面对她!”
卢雪砚红了眼眶,心里既感动又心痛,没想到林姐姐真的这么做了。
常言道,女孩儿家柔情似水,可也是最有力量的。
这时,刘裴度忽而想到什么,焦急道:“表妹,你说林相会不会为难暄儿?”
依照自己对林相的了解,林姐姐只怕不好过了,不过,这话不能告诉表哥,若是给他知道了,只怕要闹得天翻地覆。
况且,方才自己也试探了外祖父的意思,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表哥和林姐姐再有任何关系!
沉吟片刻,卢雪砚才安慰道:“应该不会吧,林相毕竟是林姐姐的亲生父亲,应该做不出那种伤害自己亲生女儿的事情来。”
“可是,表妹,你不知道,在金銮殿上,林相就动手了。”
“怎么会?”卢雪砚吃了一惊。
“是真的。”
“表哥,我也如实说了,林姐姐只怕会吃些苦头,但是应该不会有大麻烦,毕竟林相刚失去了一个儿子,实在不可能再拿另一个女儿开刀了。”
“但愿如此吧。”
“你相信我,表哥。”
刘裴度苦笑数声,却没有应下。
卢雪砚看着志气全失的表哥,不禁蹙眉道:“表哥,春闱在即,你不能这般下去了。”
“我又何尝不想,可是我担心暄儿,实在是很难静下心来读书。”
“可是你再这般下去,林姐姐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的,难道你忍心再让林姐姐为你担忧?”
“表妹,我是否太无能了?”良久,刘裴度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来,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
卢雪砚摇了摇头:“不,不是这样的,很多事情根本不在我们控制之内,表哥,何必要把所有责任都归咎在自己身上,可是我相信人定胜天,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所以,表哥你为何不努力试一试呢?”
“可是暄儿她,她也是这么想的么?”
“表哥,我也是女孩子,最明白女儿家的心思,你相信我,林姐姐肯定不愿意看你这般自暴自弃,你应该打起精神来,不然岂不是辜负了林姐姐的一番良苦用心?”
刘裴度忽而道:“表妹,是祖父让你来的吧。”
“嗯,祖父有些担忧你,便让我过来看看。”
“表妹,你告诉祖父,我是成年人,知道该怎么做,让他不必担心。”
“我记下了,表哥。”
卢雪砚正欲离去,突然被叫住了去路。
“表妹,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卢雪砚目光灼灼,一字一句道:“惊心准备春闱,未雨绸缪,精心策划,提前布局,待变得足够强大,羽翼丰满之时,自然就能保护你最爱之人了。”
刘裴度顿了顿,目光怔住了,好似第一次认识自己这个表妹一样。
是啊,表妹一个女儿家都能如此,自己却遇到一点小事,就开始自暴自弃,实在是令人不齿!
想到这里,忽而淡淡一笑:“我明白了,砚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卢雪砚总算松了一口气。
“只是,我还是不放心暄儿,表妹,你能替我去看看暄儿么?”
“表哥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有劳表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