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再胡言乱语,本宫拔了你舌头!”白衣男子冷冷道。
“属下知错。”暗卫连忙求饶,心里却一阵诽谤,这宫主是怎么了,千里迢迢特地来找卢小姐,好不容易找到人,却一句话不说就离开了。
这男人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不明白。自家这位主子的心思,比女子还难猜!
走了几步,白衣男子忽而停下脚步,口中道:“赵六,你回宫去,我要留在京城。”
语罢,又扭头朝长廊而去。
话说,这方卢雪砚正在开心地猜灯谜,一道油腻的声音响起。
“卢小姐,可还记得在下?”林仲锦手握一把折扇,满脸笑容,自以为风度翩翩道。
卢雪砚回过头来,淡淡看了一眼,口中冷冷道:“不认识。”
面对卢雪砚的无视,林锦仲却目光痴痴地盯着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段,清丽脱俗的面容,书香四溢的气质,勾得他心里痒痒的,自己还从未对一个女子这般着迷。
这时,林锦仲忽而觉得后背一凉,扭头一看,看到一张怒气冲冲的俊脸,顿时大汗淋漓,瑟瑟发抖道:“小侯爷,你怎么也在此处。”
李玉荣淡淡瞟了一眼,遂一把封住此人衣领,低声道:“给我听着,你若是再敢打卢小姐的主意,本侯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林仲锦吓得脸色苍白,慌忙点点头,见小侯爷的身影走远了,遂抬起软趴趴的步子,朝一旁的小巷子去了。
话说,这林仲锦刚进了巷子,忽又被一白衣男子拦住去路,还没反应过来,几个耳光就呼哧上来了,顿时被打得头晕眼花,七窍流血,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了。
“你若再敢用那双脏眼珠子盯着卢小姐,我保证你看不到明日的太阳!”
林仲锦躺在地上,想起那张清冷如玉的面孔,吓得一阵哆嗦,如此蛇蝎,顿时摇了摇头,再不敢打卢雪砚的主意了。
这方,卢雪砚等人猜灯谜罢,又相约去饮酒,直至五更。
临别时,卢雪砚将翡翠买回来的礼盒递给李玉荣,笑道:“多谢小侯爷了整夜不辞辛劳相护,这是谢礼,希望小侯爷不要嫌弃。”
语罢,便带着翡翠和寒霜打道回府了。
李玉荣回到府上,直接回到卧室。
看着眼前的礼盒,俊脸一阵滚烫,遂小心翼翼打开礼盒,顿时芳香扑面而来。
透花糍,竟是透花糍。
这是自己儿时最喜欢的糕点,可自从母亲离世后,自己就再未吃过。
沉默半晌,遂抬手颤抖地拿起一块,缓缓放入口中,儿时记忆顿时扑面而来,不禁红了眼眶。
卢小姐是从何得知的?莫非是李玉冰那臭丫头透露的?
李玉荣叫来李玉冰,见她满头雾水,不像作假。
心里带着一分欣喜的同时,也越发疑惑起来。
只见,礼盒底端,还放着一张信笺,上面写着几句话。
李玉荣捏着信笺,久久沉默不语,随即落下一滴泪来。
听雪阁。
话说,卢雪砚刚躺下,迷迷糊糊中,被落梅的声音吵醒了。
“小姐,出事了。”落梅脸色苍白道。
“怎么了?”卢雪砚头有些昏沉,昨夜喝了不少酒,到现在头还疼着呢,遂神色恹恹道。
“林相府的嫡子林仲锦死了。”
“什么!”听了这话,卢雪砚酒醒了大半,后背一凉,顿时反应过来。
“昨晚自己还见他,怎么说死了就死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卢雪砚蹙眉。
“听说,五更天的时候,林府的门房忽而看见有一道黑影闪过,正要看个究竟,一具尸体从天而降,仔细一看,竟是自己的少爷!”
“可知道是什么人干的没有?”
一旁的寒霜摇了摇头。
“快去查,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这事儿是冲着咱们来的。”卢雪砚一阵心惊肉跳。
林相府。
话说,钱氏正在梳洗打扮。
“夫人!夫人!”一道惊恐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个粗使婆子闯进来,喘着粗气道:“出大事了!”
钱氏被吓了一跳,遂黑着一张老脸,怒斥道:“出什么事了,慌张成这样!”
“出人命了。”婆子脸色煞白,心慌地说道:“大少爷死了,尸体如今就在大门口。”
钱氏倏然站起来:“你说什么,谁出事了?”
婆子跪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夫人,是大少爷,是大少爷啊。”
钱氏听了这话,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几个伺候的丫鬟连忙扶住。
钱氏呆愣愣的,嘴中喃喃道:“不,这不是真的,仲儿昨晚还好好,怎么可能死了呢,定是你这婆子在撒谎!”
……
这时,林老夫人也得到了消息。
愣了片刻,忽而老泪纵横:“老天爷啊,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呀。”
待情绪平静下来后:“去吩咐管家将相爷叫回来。”
“丧子之痛我亦经历过,为人母亲的怕是恨不能替儿子去了,咱们去看看夫人,她可千万不能再出事了。”
一旁的老嬷嬷连忙搀着林老夫人,朝前厅去了。
春寒料峭,林老夫人走在花园里,一阵寒风扑面而过,心中一阵发冷,紧捧了捧手中暖炉进怀,那不祥的预感久久散不去,口里痴痴说了一句:“要变天了。”
此时,前厅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咒骂。
“是你,是你害了仲儿,蓄意报复,是不是!”钱氏红着眼睛嘶吼起来,若不是有丫鬟拉着,早就动起手来。
林语暄跪在地上,脸上的表情悲凄万分:“夫人,还请明察,此事真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那你说,你昨晚到底在哪里,为何现在才回来,早不回来,晚不回来,你刚回来,仲儿的尸体就送上门来,天下有这么巧的事!”
“我跟李小姐和卢小姐在一起。”林语暄泪眼朦胧,语气却有几分心虚。
“你撒谎!看看你那样子,肯定是你害了仲儿,看我不打死你!”说话间,钱氏挣脱了丫鬟的手,遂几脚踹在林语暄肚子上。
顿时,林语暄尖叫一声,痛得倒地不起。
这时,钱氏还要动手,被赶来的林老夫人制止住了。
这府里的孩子,死的死,毁容的毁容,如今就剩下这么一个了,若是再毁了,林府就完了。
钱氏看到林老夫人来了,扑到其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林老夫人也如当头一棒,泪流满面,心如刀绞,偌大的林府就这么一根独苗,还死了。
往后,林府的基业只怕是保不住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