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报仇雪恨,梦中往事

端王冷哼一声,脸色难看至极,一把推翻棋盘,抬步就要离开。

卢雪砚伸出手拦住,一字一句道:“端王殿下,你要去哪里,莫非是打算不认账了?”

“安庆县主让开,否则别管本王翻脸无情!”端王一脸凶神恶煞道。

卢雪砚丝毫不畏惧,挺着玉背,淡笑道:“端王殿下放心,只要你兑现了承诺,臣女自会让开!”

“卢小姐,本王劝你一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端王说笑了,如今吃罚酒的应该是端王才对吧。”卢雪砚笑容越发甜美。

端王闻得此言,一时之间,怒火攻心,气得怒发冲冠,五官狰狞地挤在一起,面目极其可怖。

这时,一旁看热闹的人,都吓破胆了,自觉散去了。

霎时,梨花亭除了三位当事人,就只有端王的两个侍卫。

卢雪砚不为所动,依旧浅浅笑道:“碍事的人都走了,端王可以践行诺言了吧。”

端王听了这话,耸起眉毛,瞪大眼睛,恨不得一巴掌拍飞眼前的女子。

可想到与寿王的约定,吐出一口气来,咬着牙道:“卢小姐是聪明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凡事留一线的道理,总该懂吧?”

卢雪砚摇了摇头,忽又低低轻笑起来:“端王殿下这话好生有趣,你方才对待昭王的时候,怎么没想起这句话来?”

端王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气急败坏道:“卢雪砚,算你狠,你有种!”

“人无忠信,不可立于世。若是陛下知道端王的行为,不知该作何感想?”卢雪砚似叹息又嘲弄的声音响起。

“卢雪砚,你竟敢威胁本王?”端王虎目圆瞪,怒不可遏道。

“臣女不敢,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不过,端王殿下,我也把话撂这儿,今儿个,这衣服你脱也得脱,不脱也得脱!”

端王听了这话,怒极反笑起来:“卢雪砚你给我记住了,咱们这梁子咱们算是结下了!”

卢雪砚勾唇轻笑,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目光看向几个贴身侍卫,口中还笑道:“你们还愣着作甚,还不去给你们殿下宽衣?”

随行的侍卫面面相觑,立马跪下地上,根本不敢上前。

端王见卢雪砚半步不肯退让,冷笑三声,咬着牙道:“本王自己来!”

说话间,已经将上身脱了个精光。

“端王果然是言必行,行必果。不过,别忘了时间是一个时辰。”卢雪砚笑容可掬,甚至还拍起了玉手。

语罢,遂走向一旁的昭王,笑意盈盈道:“我们走吧,昭王殿下。”

大雪纷飞而下,二人并肩而行到花园,一路上未说半句。

走到一棵柏树下,昭王停下脚步,忽而开了口:“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卢雪砚微微思忖后,蹙眉道:“上一次就是端王害得你跌落马背,昏迷在雪地里,差点一命呜呼吧。”

昭王点头应下。

卢雪砚忽而歪着小脑袋,凑近昭王,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笑嘻嘻道:“那昭王现在有没有觉得解气?”

昭王微微点头,勾唇一笑:“嗯,有那么一点。”

“这么说,还是不够呀。”卢雪砚笑容狡黠。

昭王笑而不语,遂又含笑注视着眼前俏丽天真的小姑娘,目光温和道:“还有没有想问的?”

只见,卢雪砚吐舌一笑,格外俏皮:“那你没什么想主动说的?”

不料,昭王行了一礼,眉眼飞扬道:“今日多谢卢小姐了。”

卢雪砚见此,瞪着圆溜溜的杏子眼,撅着樱唇,不满意地嘟囔起来:“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昭王四下环顾一番,这才淡淡道:“时机未到,该窝囊就窝囊,该受气就受气,待时机成熟,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卢雪砚闻言,胸口一颤,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砚儿妹妹,你在花园啊,我都找你半天了,可算把你找到了。”就在这时,李玉冰的声音传来。

卢雪砚转身应了一声,再回首时,昭王已经抬步离开了。

遂垂眸深思起来,联想起温泉之事,竟分不清哪个是真正的昭王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昭王不是哑巴更不是傻子。这样自己就放心了。

“砚儿妹妹,你发什么呆呀,方才那人好像是昭王。”李玉冰道。

卢雪砚回过神来,淡笑点头应下。

李玉冰蹙眉:“砚儿妹妹,你什么时候跟昭王有交情的?”

“没有,不过偶然碰到罢了。”卢雪砚浅浅一笑。

“原来是这样呀。”李玉冰不曾有疑。

此时,刘裴度来了:“砚儿,你这话表哥就不懂了,你跟昭王不过萍水相逢,你竟为了昭王去得罪了端王,恐怕以后日子够你受了,你要作何解释?”

“表哥这话错了,我可不是为了昭王,只不过看不惯端王嚣张的做派罢了。”卢雪砚狡辩起来。

刘裴度若有所思看着表妹,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开口。

一旁的李玉冰一头雾水道:“你们兄妹二人在打什么哑谜,我真是一句也听不懂,急死我了。”

卢雪砚遂三言两语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

李玉冰听完后,立马竖起大拇指:“砚儿妹妹,没想到你竟不惧端王,实在让姐姐大吃一惊,真是吾辈楷模,别说,姐姐我早看他不顺眼了,不过碍于他的身份,就没敢招惹他!”

语罢,李玉冰又担忧起来:“砚儿妹妹,刘公子说得对,你得罪了小肚鸡肠的端王,恐怕他不会就这么算了。”

卢雪砚冷冷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况且不都是端王自作自受么,与我何干?”

刘裴度在一旁深思起来,砚儿一向谨小慎微,不会贸然行事,今儿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因为昭王?

这时,卢雪砚忽而道:“表哥,李姐姐,我还有些事要去见郡主,就先走一步了。”

语罢,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卢雪砚一走,留下李玉冰和刘裴度二人,氛围立马微妙起来。

李玉冰又羞又喜,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遂红着脸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刘裴度皱了皱眉,遂温和道:“李小姐,在此稍后片刻,在下去找小侯爷。”

李玉冰盯着刘裴度远去的背影,幽幽叹息起来。

这方,卢雪砚跟南宁郡主辞行后,刚走至一座小桥,忽被一道温润的声音叫住了,是寿王。

“砚儿,请留步,你跟十一叔是什么关系?”

卢雪砚闻言,面色大变,胸口一窒,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二人对面而立,一时之间,大雪纷飞,卷地而起,看不清彼此的神色来。

话又说回卢湘兰这边。

这方,卢湘兰窝在牛棚里,正做着美梦,脸色带着肆意的笑容。

也是,监狱都能活下去的卢湘兰,牛棚比起监狱,宛如天宫。

梦里。

卢雪砚白着一张小脸:“姐姐,我这是怎么了?”

“好妹妹,三日了,你总算醒了。”

卢雪砚闻声,抬起双眸,疑惑地看着卢湘兰:“姐姐,到底发生何事了?”

卢湘兰笑得无比灿烂:“好妹妹,昭王竟没有告诉你真相,也对,他那般宝贝你,岂会舍得你伤心难过?”

这时,卢湘兰抬头望去。

看了一眼日光,正巧是午时三刻。

“好妹妹,你还不知道吧,就在昨日这个时候,你外祖父一家意图谋反,八十六口人被满门抄斩。”

卢雪砚闻言,眼前漆黑一片……

“不,不可能!”

卢湘兰捂嘴笑道:“听说,血流了一地,染红了整个刑场,你外祖父和舅舅的头颅,如今还挂在城门示众呢。”

卢雪砚咬牙:“你骗人!”

“功高震主,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陛下自然容不得你外祖父一家了,怪只怪他们太得民心,怨不得谁!”

“你看看,你被保护得多好呀,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竟毫不知情,该说你单纯,还是愚蠢呢?”

“对了,你想知道是何人告密吗?”

“你的表嫂,也就是你的闺中密友,林相府的嫡二小姐林如芸!”

卢雪砚心中一窒,遂连连摇头,浑身眩晕不停。

卢湘兰笑着道:“你的父母和外祖父一家,已经走在黄泉路了,就差你卢雪砚一人了!”

“你说什么,爹爹和娘亲他们怎么了。”

“哎呀,瞧姐姐这记性,怎么忘了告诉妹妹,父亲死了,母亲也死了,就在三天前的晚上。”

卢雪砚再也承受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来……

“好妹妹,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怨你,不然双亲就不会落个惨死的下场了……”

卢湘兰走向卢雪砚,咬着牙道:“父亲自幼偏心你,心里根本没有我这个大女儿,如果没有你,我就是卢府唯一的嫡小姐,姐姐又何必要联络外人,对付自己的亲人呢?”

卢雪砚满眼绝望,泪水簌簌落下,撕心裂肺道:“卢湘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还有良心吗?爹爹向来一视同仁,有我的一份,从未短缺过你分毫,你竟然恩将仇报!”

卢雪砚满眼恨意,嘴角渗出丝丝鲜血。

此时此刻,总算明白过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卢湘兰做的。

“卢雪砚你为何要出生,为何要与我争夺父母的宠爱,要怪就怪你自己,凭什么你一出生,就是高高在上的卢府嫡女,而我就是下等奴隶的女儿。”

卢湘兰满眼皆是疯狂,笑容更是狰狞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