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上,母女二人一边用膳一边聊天。
“这林氏真是不知羞耻,这种事也做得出来。”刘母满脸厌恶。
“常言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卢雪砚笑不露齿道。
“砚儿,这事儿,要不要告诉你爹爹。”
“事情闹得这么大,不用咱们说,爹爹也会听到风声的。”
刘母一想到那男子,气得不轻:“贼人实在可恶,竟敢找卢府的茬!”
卢雪砚轻声道:“娘亲,您有没有想过,这其实一开始是冲着女儿来的?”
“冲着你来的?”刘母皱眉。
卢雪砚点了点头:“那人直接叫了女儿名字,娘亲还记得吗?”
刘母沉吟片刻,疑惑道:“可是那手帕分明是卢湘兰的。”
“娘亲,手帕是女儿让落梅换过来了。”
刘母吃了一惊,定定看向女儿。
“她们母女想着算计女儿,不过最后她们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卢雪砚点了点头道:“昨晚翡翠那丫头起夜之际,看到紫云偷了我的手帕,朝西厢客堂去了。”
女儿察觉不对,便带着落梅跟了过去……
卢雪砚不作隐瞒,遂一五一十,将昨日发生的事,说给了刘母。
话说,刘母听完,怒火中烧,气得摔了手里的瓷碗:“我现在就去撕烂她的嘴!打死这毒妇!”
刘母猛地立起身来,就要冲出门去,卢雪砚连忙拦着。
“娘亲,你别冲动!你先冷静下来,听女儿说!”卢雪砚劝道。
“她都这般害我宝贝女儿了,我要怎么冷静,这个毒妇,这个猪狗养的东西!”
“娘亲,这事没那么简单,你应该早看出来了,卢湘兰母女确实想毁了女儿的清白,可到头来她们也被算计了去,这背后一定有一双无形的推手,想要置卢府于死地。”
刘母听了这话,浑身一阵激灵,身子立马软了,心里发怵不停。
自己太大意了,是啊,老爷身居高位,多少双眼睛盯着,恨不得将他拉下马来,如今哪里敢轻举妄动。
刘母紧紧地抱着女儿,愧疚萦心:“砚儿,都是娘亲没用,让你受委屈了。”
卢雪砚摇了摇头:“娘亲,女儿不委屈。”
“放心,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我们且看着吧。”
这时,一旁的落梅忽而开了口。
将连林氏一夜御二男的事,说了出来。
半天云里炸响雷。
刘母羞得满脸通红,忍不住“呸”了一声:“不要脸的老娼妇,怪不得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我还当是勾引夫君呢,想不到竟是去做那等龌龊事,恶心死人了!”
卢雪砚羞红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刘母忽然回过神来,暗骂自己一阵,自己女儿年纪还小,哪里懂这些肮脏事,遂转移了话题。
经这事后,刘母对卢湘兰母女彻底没了好感,要不是为了老爷,以及那件隐秘事,自己恨不得立即将二人打出府去。
用过膳后,刘母道:”走,砚儿,咱们现在就去找那不要脸的娼妇算账,免得卢府的脸迟早被她丢尽了!”
语罢,遂带着卢雪砚去了前厅。
此时,卢湘兰惨白着小脸,站在屋里发抖,林氏一脸死气地跪在地上,嘴里嚎叫不停。
至于那贼人,则被绑在柴房。
卢雪砚看着面色煞白的卢湘兰,心中再是畅快不过,遂露出一个绚丽的笑容来。
真好,卢湘兰这下全毁了,身份被揭穿,还跟男子有私情,以后怕是没有世家大族,愿意让她进门了。
卢湘兰,我倒要看看,你这下还想要怎么翻身,你的美梦就到此为止了。
这时,卢父也应声赶回来了。
安国寺的事,传得满天飞,自然也知道了个大半。
刘母连忙起身,眉头紧蹙道:“老爷,你可算回来了,这事儿妾身处理不了,您来处理吧。”
“去把贼人带上来,我要亲自审问!”一向温和的卢父,勃然大怒道。
“老爷,不好了,那人突然七窍流血死了。”这时,小厮满脸慌张地跑来。
趴在地上的林氏闻言,露出一个狂喜的笑容,死了,太好了,老天爷都在帮我,果然是天不亡我也!
卢雪砚眼神冰冷刺骨,这背后之人,手段果然了得。
也难怪了,前世自己一家会落得如此下场,只怕卢府也被安了不少棋子。
看来,要寻个机会,好好调查卢府所有下人的底细了。
遂随双亲匆匆赶到柴房。
刘母将女儿拦在门口,道:“砚儿,别进去,里面血腥得很,不是你一个女儿家该看的。”
卢父也看向女儿:“砚儿,你回院子歇息吧,放心,爹爹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卢雪砚暗地里瞟了一眼,见其面色青紫,立马明白过来。
看来,此人是一开始就被喂了毒,时间一到,立即中毒身亡。
背后之人,心思毒辣之极,卢雪砚不觉心惊胆战。
想到这里,卢雪砚点了点头,遂行礼告退了。
这时,刘母忧心忡忡道:“老爷,在咱们府上都能被灭口,可见对方势力不小。”
卢父心中大惊,这些人实在是狠毒如斯,不讲武德,竟将手伸到自己家里来了。
“老爷,今天这事儿不简单,妾身本以为是冲着砚儿去的,没想到,一环扣一环,竟然还把咱们卢府算计了进去。”
卢翰林后背一凉,定是官场上的敌对在作祟!
“老爷,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可是得罪什么人了?”
卢父心知肚明,遂叹了口气,无奈道:“官场瞬息万变,人人戴着面具,今日是同党,明日可能就是敌对,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夫人,是我害了你跟砚儿。”
“夫人,不如为夫辞去官职,带着你们母女闲云野鹤,采菊东篱,泛舟湖上,如何?”
刘母嗔了一眼,道:“少唬我了,我还不知你的为人,心怀天下,忧国忧民,一心想着造福百姓,宏图未展,你又岂能甘心?”
“知我者,夫人也!”
刘母轻哼一声:“少贫嘴了,赶紧解决正事要紧!”
“可是夫人,敌暗我明,为夫是真的担心你和砚儿,怕你们母女因为我……。”
刘母以手环胸,眉眼飞扬道:“夫君,我可是将军府出来的女儿再说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好怕的。”
“至于砚儿,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咱们宝儿冰雪聪颖,胆识过人,只怕,谋略远在咱们之上!”
“那为夫就放心了。”卢父想到女儿这些时日的转变,点了点头。
“那对母女,怎么处置?”刘母瞪了卢父一眼,有恼有怨有恨,极其复杂。
“夫人,都听你的安排。”卢父不敢直视夫人的目光,顿了顿,才说道。
“夫君,你应该知道,林氏虽然可能是被人利用,但是她也想将计就计,毁了咱们砚儿的清白。”
“当初,就不该心软,一失足成千古恨,好在砚儿没出什么事。怨我,怨我看走了眼,以为是个良善村妇,没想到她竟会如此歹毒!”
“你别老说林氏,卢湘兰也不是好东西,有其母必有其女,她能干净到哪里去!”
“可是,夫人,毕竟有恩于我,也不能赶尽杀绝,不如,就再给她们二人一次机会吧,以后不准许那对母女靠近砚儿便是!”
刘母冷着一张脸,卢父不敢说话。
半天,刘母才缓缓开口。
“将林氏关进柴房半月,卢湘兰禁足七日,二人月银减半。等事情水落石出后,再作打算,夫君你看如何?”
卢父点了点头:“一切都听夫人的安排。”
这时,刘母遂踹了尸体一脚,恶狠狠骂道:“混账东西,便宜你了。”
刘母还咽不下这口气,遂命人剥皮拔舌,再剁成肉泥喂狗,以解心头之恨!
卢父没有制止,毕竟体面是留给良善之人的,试问,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回到院子,卢雪砚梳洗一番后,才开始用晚膳。
用了晚膳,又躺在软榻上,吃下几块香雪糕,惬意无比,悠闲自得。
一旁的紫云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始终低着头,生怕小姐注意到自己。
“紫云。”卢雪砚语气平静如水,却让人心惊肉跳。
紫云一惊,脸上血色全无,慌忙回了句:“小姐,怎么了,可是口渴了,奴婢立马去端茶水来。”
说话间,就打算溜之大吉。
一旁的翡翠,重重将门扣住。
卢雪砚笑容甜美,晃动着玻璃盘,煞是好看:“你没什么想说的么?”
紫云面上一僵,眼珠子乱颤,咬了咬牙根,连忙地摇了摇头。
卢雪砚哼了一声,重重将玻璃盘砸到紫云跟前。
霎时,碎片四飞。
紫云“噗通”一声,趴在地上,双手顿时被碎片割破,鲜血直流。
“说吧,卢湘兰母女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不惜背叛我这个正儿八经的大小姐?”
紫云咬紧下唇,眼里恨意弥漫,果然,自己没有猜错,小姐什么都知道了。
面上还假装不知,故意将自己蒙在鼓里,真是蛇蝎心肠,口蜜腹剑!亏得自己还口口声声说她良善纯真,呸!真是有眼无珠!活该她被人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