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这话是问到点子上了。
舒叶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他们这些人在酒店里的时候,又是谁在外面搞鬼。
她静心去听。
温柔:“这,我也不好说,人家是冒着被开除的危险给我悄悄传递的这个消息,就冲着这一点,我也不能背叛他啊。我告诉你这件事,你千万别告诉别人,也别跟别人说我是我说的,我不能被辞职,我家里情况你知道的。”
朝阳还能怎么办,温柔都这样说了。
他只能点头答应,然后和温柔在屋子里愁眉苦脸。
这么一趟下来,朝阳就算是再傻白甜也看懂了一些,最明显的就是温柔姐有问题。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问题,但是大概是不怀好意的。
他和她现在共处一室,不仅得小心不能露出马脚以防被栽赃或者灭口,还得苦恼田震部长到底有没有事。
要不是舒叶提前给他说了一些事情,他现在估计早就被温柔姐这么几句话下来,急得跳脚,想方设法去联系舒叶了。
好在现在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刚刚的那些对话舒叶应该都听到了。
所以他现在就是在高塔上和女巫住在一起,等着王子来救的公主吗?
朝阳叹气.jpg
舒叶等了许久,确认那边除了一些“你还好吗”“没事吧”“怎么办”之类毫无营养的对话后,也没有挂掉电话,只是把手机继续挂在脖子上。
这个姿势也让其他人知道,她这里的事情暂时是结束了。
方治没有自作主张,问了一句,“我要打电话联系我的联络员吗?”
舒叶当然是拒绝了,“总部里现在有点问题,我排查出了一个人,但是事情也还不一定,你还是先等等,一会儿我们还要再进去,主要是去找田震,这个人如果死在里面,我们说不定就变成上面扔出去背锅的那个了。”
“还要进去吗……”方治想了想,很是自觉走进空无一人的指挥部,拿出四把椅子,每个人给了一个,“那就休息一下吧,还不知道咳嗽诡什么时候离开。”
屠阳看自己不用继续站着,也不用直接躺在地上,难得给了除了舒叶外的人一点好脸色,“嗯,你不错,很不错,不愧是金主大人认可的人,重点是你看上去有些老,金主大人应该看不上去,嗯,不错,你好,我叫屠阳,看在你的椅子上,下一次如果我要杀你,就放你一马。”
方治对此只是给了一个大人看顽皮小孩的微笑,接着就把椅子放在舒叶附近,坐好,对舒叶道:“你不说我也觉得有问题了,我们进去那么久,指挥部田震部长一直没有命令,竟然也没有人发现,甚至都没有人过来看一眼确认一下,怎么想都有问题。”
舒叶悠哉点头,闭着眼,准备小小眯一会儿,“我想想,总觉得这事情最大的可能就是内部权力斗争,田震部长不知道得罪谁了。
不过这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等我们把田震找出来,活着就让他自己去闹腾。
死了,我们就把尸体扔回酒店,有人问就说田震部长被美女诡勾走了,准备做诡异的女婿。”
贺佳看着几人这幅顺其自然准备放生田震和顾星河的模样,一时间不知道,有问题的是她面前的三个人,还是她自己。
她有些犹豫地坐下,屁股就跟有钉子似的,动来动去,眼睛一直不停地往酒店的方向瞟。
等了大约半个多小时。
这时候再看安宁大酒店,笼罩酒店的迷雾不再是灰色,而是漆黑。
咳嗽诡的诡域表面上看已经占据了整个酒店。
外面的人听不到看不到里面的一切,里面就算有人除非运气异常实力逆天,应该也很难存活下来。
当然,也就是表面而已。
舒叶睁开眼,凝视着天空上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的铜钟,还有铜钟后不断出现的新的裂缝。
裂缝后的一切总是一闪而过的,很难看清楚。
但是从之前她看到的来讲,铜钟黑线延伸到的裂缝,每一个里面都有诡异存在。
就现在看到,裂缝是数都数不清。
如果这些诡异从裂缝中走出,复苏世界的毁灭,也就只在一瞬间而已。
“嗯?”舒叶突然凝神,“错觉?”
不应该。
她一直注意着铜钟、裂缝和黑线,不应该会看错。
而如果没有看错……
方治被舒叶这声吓了一跳,“怎么了?”
舒叶没说话,只是继续死死盯着天空,重点是缠在分针上那数不清的黑线。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咚!”
钟声,久违的再次响起。
如果是之前,舒叶还会疑惑分针为什么不是每分钟都转一下,为什么分钟的转动会响起钟声。
但是现在……
“黑线连着诡异,分针每动一下,就是有诡异摆脱黑线,从裂缝中走出。”
就在刚刚,她清清楚楚看到裂缝中有一个诡异一闪而过,在走出裂缝的刹那,连接诡异的黑线骤然断裂,紧接着,分针微动,引起了钟声。
但是她是人,又不是诡,这个黑线缠上她是为什么?
之前黑线一直试图缠上屠阳,却屡屡失败,又代表了什么?
许久没有开口,就像是路人甲一样的人偶娃娃阮可可,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沮丧,“大姐姐,爸爸刚刚告诉我,我在外面玩太久,该回家了……爷爷奶奶妈妈哥哥姐姐和妹妹很想我。”
舒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阮可可的存在在她看来,比眼前那个恐怖的,看样子像是在压制无数诡异不让他们从裂缝中走出的铜钟,还要奇怪。
下一秒——
阮可可又有些开心道:“不过爸爸说大姐姐你有船票,可以等一会儿顺路送我回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