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绳。
还有不知道是不是针的诡针。
驾驭这两个诡异,只要成功,以咳嗽诡的前例来看,这两个诡异应该可以形成相互的制衡,接着死机,然后延缓诡异复苏。
当然,这是往好里说。
如果失败……
这也是舒叶为什么这么着急着,现在就要驾驭第二个诡的原因。
有灰烬那堪称bug的一个月不会诡异复苏在,就算失败了,她的存活几率总比之前诡绳即将复苏的时候再驾驭诡针要高得多。
让舒叶疑惑的是,这根诡针不知道为什么,异常的“安静”。
没有被黄金包裹。
她用诡绳缠着诡针,虽然本就是为了压制诡针,但是在这一路上她没有感受到哪怕一点诡针的灵异力量。
“单个的诡针力量不足,要成双才能用?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咳嗽诡篮子里的诡针应该也不会那么‘活泼’,总不能一双诡针还各有性格……难道是棺材铺老板用什么办法让诡针死机了?”
就和李老人铺子里,被他放在陈设台上准备卖出的商品诡异一样。
老一代的驭诡者,活了这么久,不说底牌有多少,自身的本事肯定也是不能忽略的。
不过在舒叶见过的几个人老一代的驭诡者玩家里,月婆婆可能是个例外。
传说中的九漏鱼。
不对,应该是九漏诡。
但是无论如何,赌一把,是必须的!
诡针锋利的银光在诡绳间闪耀。
光滑如镜。
一端略粗,一端细。
但是也是相对的。
整个诡针整体上也没有多粗。
虽然只有巴掌长的宽度,但是就这个造型,如果不是这根针尾端有一个极小的圆形小洞的话,她是真的会认为这是一双筷子。
小孩子用的那种。
“针,线……是穿,还是扎?”
这一刻的舒叶也有些茫然。
贺峰成为能够驾驭两个诡异的驭诡者是她弄得没错,但是那其实也有一部分运气在。
而且吹气和吸气那两个诡联系太明显。
当时贺峰的情况也让她除了让他吞了两个诡外,也没有其他办法。
如果换成是她……
“难不成……我要吞针?”
这不是传说中十八层地狱里的惩罚措施吗?
诡绳是人家不要了,丢在半空的无主之物。
诡针是她通过合理交易拿到的。
她就是准备驾驭个诡异,然后能多活一段时间。
一没抢,二没偷。
怎么生前就得走这么一遭了。
这种事,完全没听人说起过啊……
意念下,诡绳缠着诡针晃悠悠飘到了舒叶的面前。
舒叶张了张嘴,然后还是合上了。
“总觉得这一口下去,我没死于诡异复苏,先被这根针戳死了。”
不妥。
这个办法,十分的不妥。
“要不,火烧?”
这么想着,舒叶又拿出了诡档案,翻到空白的一页。
“先把诡针关押进诡档案,然后再撕下来用打火机烧掉,兑水喝了,这样应该会好一点吧?”
这个办法还是用贺峰试过,且成功了的。
再怎么样也比她瞎想出来的办法要靠谱。
舒叶控制着诡绳,让它把诡针放在诡档案空白的页面上。
毫无动静。
舒叶皱了皱眉。
她让诡绳把诡针先挪走,拿起诡档案,凑到眼前,仔细瞧了瞧。
黑红的封皮。
雪白的纸张。
她又翻了翻,确认之前关押在诡档案里的诡异都很正常,并没有诡档案失效要跑出来的样子。
“看来不是诡档案的问题。”
如果不是诡档案的原因,那就只能是……
舒叶的视线转移向在诡绳的缠绕中,乖乖等待的诡针。
“诡针太强,连诡档案都关押不了?”
不。
不对。
如果是这样,诡绳也不应该这么轻易地能缠住诡绳。
等等……
还有一个问题。
舒叶陷入沉思。
诡绳对人来说,都是吊脖子。
那如果是针……
针的脖子在哪儿?
不不不。
应该不可能是这么离谱的理由……吧?
舒叶眼神困惑,扫视一圈四周。
依旧是漆黑一片,只有石壁,没有其他生物存在,她也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既然不会有人看到……
在无人看到的地方,诡绳缠绕在诡针上的一端,一点,一点,挪动着。
等从头到尾都试过后,舒叶呼出一口气。
“我就说,这里有也太离谱了,可能性太低了。”
如果是苏白,肯定会来一句“逼格太low,不符合主角光芒四闪大杀四方的身份”之类的中二话。
将刚刚的事情埋藏在心底。
“还有什么原因呢?”
舒叶垂下头,双眼无神地盯着左右的诡档案和右手的诡针。
思考中。
舒叶想了很多,在十分钟过去后,一个想法如晴天霹雳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嘴角抽了抽。
“别告诉我,必须是完整的一对诡针,才能关押吧?”
不是吧。
那她之前关押的那些不也有一部分是一些诡异拼图的一部分,那些怎么就成功关押了,到诡针这儿怎么就又有问题了?
别告诉她,这诡档案还挑食。
又或者说——
“诡针确实也是一个诡异拼图的一部分,但是一对两根诡针才算一个拼图……”
如果是这个理由的话,那么棺材铺老板说的那句话或许并不是打趣或者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吃饭的一双筷子。
舒叶这次不止嘴角,太阳穴都开始抽抽了。
谁家驭诡者这么“金贵”,吃饭用的筷子都得用诡异做筷子。
难不成平日里除了筷子,吃饭的碗,喝水的杯子,坐的椅子……
这些全部都是诡异不成?
……
关闭的诡市。
棺材铺。
棺材铺老板看着木屋外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光亮的街道。
“吸溜~”
喝了一口略有些黄浊的不知名酒水。
一只干枯的,只有皮包着骨头的手从圆桌上拿起一双木质的筷子,从瓷盘里夹起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
瓷盘侧方,一双毫无感情的双眼一闪而过。
圆桌下有诡异黑气翻滚。
“咔嚓,咔嚓。”
咀嚼的声音规律地响起,在不大的小屋里十分清晰。
“唉。”
一声叹息。
干枯的手放下了筷子。
“呲”的,椅子往后挪去,椅腿与地板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椅子靠背一瞬间似乎变成了血色,又在一瞬间恢复了普通凳子的模样。
“踏,踏。”
布鞋踩在地板上,布鞋的主人朝着木屋帘子处缓步走去。
每走一步,地面上都留下了一个清晰的鞋印。
鞋印里渗出黑红带着腥臭的血水,接着又很快消失不见。
“现在的年轻人,连老人家的吃饭的家伙都不嫌弃,真是好心态……筷子没了,吃饭都不香了。”
说话间,老人的身影消失在帘子后方,再无声息。
被老人抛在身后的木屋里——
墙上,天花板,地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棺材。
只有刚刚老人坐着和行走的地方留下了一丝空隙。
下一秒。
刚刚还空着的木屋地板上,数个打开的棺材缓缓浮现,眨眼间将圆桌、椅子、酒杯和木筷吞噬。
“碰”一声,棺盖盖死。
自此,棺材铺再无一丝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