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教学

宋妗初在念叨苏晔轻,苏晔轻正好也在想宋妗初。

当初他考完试来淮南,预计是一个月便处理好所有事情然后赶回去,可是季殊染见自己儿子聪明又懂进退,还有谋略敢担当,一时就舍不得放苏晔轻走了。

季殊染把自己在淮南的布局悉数交到了苏晔轻手中,还盯着苏晔轻学习,不让他有一丝懈怠。

这一个半月以来,苏晔轻除了晚上有些自己的时间,可以想想宋妗初,打听一下她在做什么之外,其他时间都是忙的不可开交。

“鸿秋,你快来看看,这篇文章可比你做的要好了。”

苏晔轻正在望月思人,季殊染就拿着一篇文章兴冲冲的走进了他的屋子。

季殊染给苏晔轻取的字为鸿秋,在淮南,季殊染是大儒,苏晔轻只是因为仰慕他的学识,从很远的地方过来求学的,大家都只知道他的字,称他鸿秋。

“父亲。”

苏晔轻见季殊染进门,收回神思,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喊了他一声。

季殊染摆了摆手,坐到桌前道:“看看,这几个地方,你写的就不如别人大胆。”

季殊染指着文章上被他标记的几处,苏晔轻认真看过,确实是有醍醐灌顶之效,他忙道:“父亲,请问此人是谁?”

文章做的如此之好,苏晔轻有心结识。

季殊染像是看出苏晔轻的意图,他捋了捋胡子,笑道:“这个人,你以后去京城就可以见到了。”

季殊染说的神秘,苏晔轻知道这是还不方便透露那人的背景,于是便不再问,只是接过文章细细看了起来。

这一夜,便又是挑灯夜读,夜半未歇了。

宋妗初不知道苏晔轻那边的事,但是她听曲临上次回来说过,苏晔轻在那边读书很刻苦,常常通宵达旦,宋妗初也担心苏晔轻身体受影响,便做了些清肝明目的成药,让飞檐去送信时,顺道把药也带去了。

苏晔轻收到,自然是欢喜不已。

“师父,你是说明天要去杨柳镇吗?”

柳叶跟在宋妗初身边,帮她把医案收拢。

宋妗初点头道:“有些日子没回去了,上次送回去的药材,我估摸着也该做好了,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柳叶闻言,央求道:“师父,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啊?我好久没看见阿熏姐姐和寒露姐姐了,我想她们了。”

宋妗初看了柳叶一眼,这丫头,自从她娘身体好了之后,是成天往外跑,巴不得宋妗初去哪里,她就跟去哪里。

宋妗初拿她没办法,笑道:“那好,明早早点来医馆,迟了就不带你。”

柳叶嘻嘻一笑,“迟了我就自己走过去。”

宋妗初哑然,只能失笑摇头。

杨柳镇还是以往那样,平静又安宁,宋妗初一早上到的时候,阿熏她们还在吃早饭。

“东家,你可算回来了,这成日的不见你,我都开始惦记你了。”

制药作坊的一个做工婶子瞧见宋妗初,比阿熏她们还要激动,惹得阿熏笑她不知足,没人看着做事还不不好。

宋妗初看她们说笑的热闹,知道平日她们相处的好,心里也放心。

如今冯绍元已经不住作坊里面了,他在宋妗初这里赚了不少钱,自己在外租了个房子,平日他就住那边,冯婶子还是住在作坊,跟阿熏和寒露两个做伴,顺便还能看看门。

宋妗初也没有白让她帮忙就是,每个月都会在冯绍峰的工钱里加上给她的钱。

冯绍元一开始还不肯收,后来宋妗初执意要给,他就把那钱拿给他娘了。

冯婶子没办法,宋妗初不在,她想还也还不了,这不,好不容易看见宋妗初回来了,她赶紧回屋去拿月钱去了。

“初大夫,这个钱你还是收回去吧,绍元都跟我说过了,你给他的工钱已经很多了,这个我可不能收。”

冯婶子把工钱都装在一个荷包里,一股脑塞给了宋妗初,宋妗初被她猛地这样一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还是阿熏看出了宋妗初的疑惑,给她解释了一遍,宋妗初才知道这是什么工钱。

宋妗初把钱放回冯婶子手中道:“婶子,这亲兄弟还明算账,你帮我干活,我给你发工钱,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你何苦为难我呢?”

冯婶子说什么也不肯收,她把钱袋子往桌上一扔,道:“我不想为难初大夫你,可是我真不能收您这么多钱啊。”

“我,我还是做饭去吧。”

冯婶子说着,自己先逃了。

宋妗初无奈,只能让阿熏帮忙先拿着这钱,等她走了,再把钱交给冯婶子。

“要是她还不收怎么办?”阿熏有些头疼,这冯婶子就是太客气了,让人拿她没办法。

宋妗初想了想,道:“她要是不收,你就拿这钱去酒楼买些吃的,越贵越好的那种,让她心疼。”

这个主意好,冯婶子知道她这么糟蹋钱,肯定就会收回去了。

阿熏笑了笑,迎着宋妗初往屋里走。

宋妗初左右看了看,没看见寒露,不由得问了一声。

阿熏道:“昨日药材都昨完了,就剩下封装这一项,寒露就说去山上采些药回来,我劝她别去,她还不听。”

“上山采药?她认识那些药草吗?”宋妗初有些讶异。

阿熏笑了笑,“平日这里来了新药材,我都会留一样教她们,教完了这些,我还去回春堂拿了些来,所以现在大家都认得许多草药了。”

宋妗初听得眼睛一亮,她之前一直也想办个医药学堂,可是上次她只来得及教柳叶和寒露一些基础知识,后面就没时间再来了,没想到阿熏还在帮她继续教人。

这倒是一个惊喜。

宋妗初很高兴,她差点都忘了这事,这会儿想起,她赶紧拉着阿熏问,现在她都在教些什么了。

阿熏有些赧然的道:“我懂得也不多,只教了些药草知识,医术之类的我不敢教。”

毕竟医术与性命相关,阿熏自己是半桶水,她也不敢乱教人。

宋妗初理解阿熏的担忧,这件事欲速则不达,若是想要做好,还需要好好规划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