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我是他娘子

白鹤轩与宋妗初相处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她这么严厉的对自己,心里是说不上来的委屈,但是看着宋妗初那般担心苏晔轻,也只得说道:“他在城西的医馆里……”

宋妗初起身立马奔了出去。

白鹤轩下一句话她就没来得及听见了。

“他是被人请进去的……”

你为什么这么担心他呢?

白鹤轩闷闷不乐的坐着,心里有些东西碎了一地。

宋妗初是真的担心苏晔轻,出了门就直奔城西而去,城西只有一家医馆,位置也很好找,宋妗初才走到街角就已经看见医馆悬挂的名字了。

居然也是叫回春堂,宋妗初没多想,几步走到医馆门外,却见医馆大门居然紧闭着。

这也太奇怪了。

宋妗初上前敲了敲门,可是里头一点回应也没有。

“别敲了,回春堂今日不接诊了。”

医馆旁边一个小贩见宋妗初一个劲的敲门,好心的提醒了她一句。

宋妗初忙向他打听道:“请问你知道这医馆为什么不接诊了吗?”

这些小贩一整天都在这,医馆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一清二楚,见有人问,也就答道:“今日上午医馆才开门就有人来闹事,那人还将医馆的管事打伤了,啧啧,我是没见过那么嚣张的人,打了人还不讲理,要不是有人拦着,估计医馆的管事非把他送去官府不可。”

“是不是打人的是个十四五岁脚上有伤的孩子?拦人的是一个手臂受伤的文弱书生?”

“你知道呀?”

小贩狐疑的看了眼宋妗初,知道还问?

宋妗初摇了摇头,“我也是听人说了两句,只是不知道后面怎么样了?”

“后面那个瘸小孩跑了,书生嘛,好像被人带进医馆去了。”

“那那个书生后面出来了吗?”

小贩摇了摇头表示没看见,毕竟他也不是时时注意着那边,所以有些具体的事,他也不清楚了。

宋妗初又向周围其他的小贩打听了一遍,结果都说没看见,那就是说,苏晔轻进去之后就没出来了?

那该怎么办?

现在回春堂大门紧闭,从正门肯定是进不去了,宋妗初左右看了看,见不远处有条小巷子,于是转进巷子里,估算着距离到了回春堂的后门处。

“苏晔轻,你在里面吗?”

宋妗初一边敲门一边朝里面喊着,只不过并没有人回应。

就在宋妗初想着要闹点什么动静出来时,那扇紧闭的门,却忽然打开了一条缝,里面一个小童子探出头来问道:“你是苏公子的娘子吗?”

童言童语,稚嫩的可爱。

宋妗初没去计较话里的深意,便点头道:“是,我是他娘子,他现在在你们医馆里面吗?”

童子笑了笑,将门拉开了,让出一条道说道:“苏家娘子请进,苏公子在里面等你呢。”

宋妗初跟着童子走进了医馆,医馆陈设还很新,估计这就是那个新开的医馆。

宋妗初还想着,要是那人真要因为白鹤轩为难苏晔轻,自己就帮他挡着,也不能因为自己带回来的人再连累了苏晔轻,否则她也太过意不去了。

童子带着她绕了几个弯,到了一个厢房门口,随后童子朝里面说了句人带到了,便转身走了。

宋妗初好奇的推开门,只见里面只有苏晔轻一个人,他听见动静转头看过来,正好与窗外的光线形成对角,一时间脸上忽明忽暗,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

“你没事吧?”

宋妗初上前两步打量着他,见他整个人好好的,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下。

“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宋妗初说着,又道:“你就这样跟着他们进来,实在是太危险了,万一他们要想对你做点什么,你可怎么办?”

“我没事。”

苏晔轻笑了笑,拉着宋妗初坐下,又贴心的给她递去一杯茶水,宋妗初这一路着急忙慌,确实口渴了,接过茶水就喝了一口。

“赵家的人有没有为难你?”苏晔轻等着她把水喝了,这才问道。

宋妗初照着跟白鹤轩说的一样跟苏晔轻说了遍,不过苏晔轻到底比白鹤轩仔细,许多宋妗初忽略的地方,他都又提出来问了,宋妗初也只得如实说了。

“我都说完了,该说说你了吧?”宋妗初看了眼门外,没看见有人看守,便问道,“鹤轩怎么跟他们发生争执的?他们又为什么要把你关在这里呢?”

苏晔轻道:“没人关我,我就是坐在这等你。”

宋妗初皱了皱眉,“没人关你,你为什么不回去?哎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不能一五一十告诉我啊。”

要说是关于苏晔轻自身的秘密她也不会刨根问底了,可是这事又不是他一个人的事,还这样给她打马虎眼,真真是让人着急。

苏晔轻也看出来宋妗初的急切,他想了想,只能捡着能说的说道:“早上起来听白少主说你被隔壁赵家威胁了,我担心你出事,就想去找你,白少主非又要跟着来。”

“我们刚到回春堂,他就因为回春堂管事走路撞了他一下不高兴了,说着就跟那管事起了争执,两人还打了起来,后面我见白少主伤了人,就把他劝回去了。”

苏晔轻说着顿了一下,接着道:“后来我跟他们管事进了回春堂,帮他包扎了一下伤口,他为了感谢我,就请我在这歇歇脚。”

“你给他包扎伤口?”宋妗初不解道:“他们回春堂自个没有大夫吗?为什么要你包扎?”

“那时候他们的大夫正好没在这。”苏晔轻面不改色的说道。

宋妗初还是不相信,“那就因为你给他包扎了伤口,他就不计较鹤轩伤他的事了?”

就这样轻轻揭过,也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宋妗初直觉苏晔轻还有事瞒着她,到底是什么事,需要他如此费心隐瞒呢?

苏晔轻只看宋妗初的神色就知道她不相信自己的说法,可是,他现在还不能告诉宋妗初,这回春堂的管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这背后的秘密太沉重了,其中牵扯的人物又是那样复杂,连他自己都还在犹豫到底该不该卷进去,因此不管宋妗初怎么问,他仍旧是坚持自己之前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