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菜做好了吗?我肚子都饿了……”
白鹤轩撑着拐杖正准备踏进厨房,没成想一抬头看见了苏晔轻和宋妗初两人暧昧的样子,他顿时气的用力拄了下拐杖,接着又“砰”的一声将拐杖扔在了地上。
“哎呀,姐姐我的脚好痛啊!”
白鹤轩扶着门框哇哇喊着。
宋妗初赶紧放下丝帕朝他跑了过去。
“哪里痛?怎么会突然痛呢?”
看着宋妗初紧张的样子,白鹤轩心里终于高兴了,他委屈巴巴的指着脚尖道,“刚才我想进来,不小心磕到了,现在伤口那里好痛,不知道是不是又裂开了……”
“你这孩子,脚还没好就到处蹦哒,这会儿知道喊痛了!”
宋妗初担心真的是伤口又裂了,嘴上虽然数落着他,心里却着急,抬手扶着他就要回房间去检查一下。
“可是,姐姐,苏先生他还在炒菜呢,你不用帮忙了吗?”
白鹤轩压住心里的欢喜,故意向苏晔轻看去,果然看见苏晔轻现下的脸色,跟那炒菜的锅底有的一拼了。
苏晔轻却没看白鹤轩,只道:“无妨,反正我这里马上就好了,阿初还是先去给白少爷看看脚吧,免得他这腿三天两头受伤讹上我们就不肯走了。”
宋妗初本来有些为难,担心留苏晔轻一个人在这不好,这会儿听见他说的话,虽然觉得有些怪异,但到底没说什么,扶着白鹤轩就往房间去了。
两人一走,本来略有些拥挤的厨房又变得空荡荡了。
苏晔轻使劲翻炒了两下菜,心里的燥意却是怎么也压不下去。
明明说好是契约关系,为什么他心里却这么在意宋妗初的一举一动呢?
苏晔轻自己都没发觉,一向待人冷淡的他,如今因为宋妗初的出现,对身边的人都变得在意起来了。
晚上人也不多,大家就没因为男女有别分开了坐,唐文昊为了想要拿到那本兵书,狗腿的坐在了苏晔轻身边,而白鹤轩则嚷嚷着脚疼,拉着宋妗初坐在另一边,因此本是夫妻的一对,这会儿倒是隔开了老远坐着。
宋妗初倒是没多在意,苏晔轻心里却是越发不痛快了,席上看了宋妗初几次,见她都是在照顾着白鹤轩,手里的筷子都快要被他捏折了。
“苏哥,来,我敬你一杯,”唐文昊眼见一顿饭快要吃完了,自己的目的也还没达到,顿时有些着急了,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准备的酒,拿出来就给苏晔轻倒了一杯,举着杯子道:“今天小弟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苏哥,还请苏哥给宋兄一个面子,原谅了小弟如何?”
宋明成从没见过唐文昊这么狗腿的样子,正暗自嘲笑着他,忽听得他拿自己出来做人情,登时急了起来。
“别别别,我的面子可不值钱,妹夫,你别听他的。”
苏晔轻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唐文昊,就在唐文昊以为自己又要失败了,刚把酒杯放下,苏晔轻就接了过去,一口饮了下去。
苏晔轻极少饮酒,一杯酒猛的入口,立时觉得五脏六腑都烧了起来。
“酒不错。”
苏晔轻淡淡的说道。
唐文昊眼睛一亮,立马又倒了满杯,“既然苏哥喜欢,那就多喝几杯。”
苏晔轻也没拒绝,拿起酒杯又是一饮而下。
旁边的几人都看呆了,尤其是宋妗初。
在她眼中,苏晔轻还是她的病人,病人怎么可以喝这么多酒呢?
“苏……”宋妗初本想连名带姓的喊住苏晔轻,顾及到桌上还有其他人在,宋妗初忙转了口道:“相公,你现在还不能喝那么多酒!”
一声相公,将原本心如死灰的人拉了回来。
苏晔轻猛地抬眼看向宋妗初,“你刚刚叫我什么?”
两人四目相对,宋妗初张了张嘴,脸却忽然发烫起来。
“我说,你还不能喝太多酒,”宋妗初说完这句,忙转头看向唐文昊,解释道:“他的手过段时间需要治疗,喝多了酒会影响治疗效果的。”
唐文昊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今日他看见苏晔轻一只手不能动弹,还以为他原本就是这样的,听的宋妗初这样说,才知道原来是受伤引起的。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劝苏哥喝酒了,”唐文昊自觉的将酒杯移开,转头又讨好的看向苏晔轻道:“不知道苏哥这伤,有没有我能帮忙的?”
唐文昊看着苏晔轻,可是苏晔轻却还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宋妗初,他忽然觉得,自己又成了多余的人,于是转头看向宋明成,求救道:“宋兄,你说呢?”
“说什么?”
宋明成一开始因为听见宋妗初说苏晔轻的手还能治,心里就已经开始再次对宋妗初的医术钦佩了,因而又想起在家时,宋妗初父母对她的态度,觉得他们真是有眼不识珠,心中免不了腹诽一段,这会子听见唐文昊忽然问话,一时也没接上。
唐文昊忍不住想要扶额,要不是为了那本书,他说什么也待不下去了。
“姐姐,他的手真的还能治?”
白鹤轩故意凑近了宋妗初说话,顺便挡了挡苏晔轻的视线。
宋妗初点了点头,坚定的说道:“能治的。”
白鹤轩闻言忽然笑了起来,往宋妗初碗中夹了块肉道:“姐姐的医术真是高明啊,果然是能生死人肉白骨,还好我遇见了姐姐。”
“嫂子还会医术?”
唐文昊一时也被白鹤轩这句话吸引了过去,原本他以为苏晔轻才华横溢就已经很难得了,没想到宋妗初也是深藏不露啊。
白鹤轩像是有无数的好话等着夸一夸宋妗初,见唐文昊被吸引了,立时就把宋妗初怎么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怎么治好了他的腿夸大了说。
宋妗初在一旁听得都以为白鹤轩说的不是自己了,忍不住提醒道:“鹤轩,别说的太夸张。”
“哪里夸张了!”白鹤轩扬声道:“我说的都是事实,姐姐你不用太谦虚了!”
宋妗初无奈,只好一笑了之。
苏晔轻本就是一直看着她,这会见她因为白鹤轩几句话,脸上露出了宠溺的笑容,心里一时又比吃了黄连还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