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山鸣对云帆的出现充满了危机感。
但好在云帆并没有趁机做些什么,而是独来独往,很安分老实的模样,这让葛山鸣心中的芥蒂总算是消失了大半。
他只盼着,猛兽之事早些过去,可不要再来了,这样云帆就不需要留在禁区了。
但很快,葛山鸣就希望破灭了。
到了晚上,禁区外面再次传来了猛兽吼叫的声音,它们俨然是卷土重来了。
禁区的一众人听到这声音就头皮发麻,众人顿时浑身戒备,严阵以待。
最后还是云帆出马,召唤来了狼群,这才再次将那些猛兽吓退。
经此一事之后,大家对于将云帆留下这件事顿时更加赞同与庆幸了。
幸亏云帆留下来了,不然他们非要遭殃了不可。
就算不会败,但也定然又要耗费一番人力物力,或多或少都会蒙受损失。
葛山鸣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因为云帆的存在,的确是让他们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伤亡与损失。
这件事很快就被汇报给了姜德海,姜德海也再次庆幸自己的决定。
这么看来的话,云帆暂时是不能离开禁区了,就算要走,也得等到这群猛兽彻底安分下来再说。
只是,这群猛兽到底什么时
候才能恢复正常?这还是个未知数。
姜德海还是担心何效忠会告小状,所以,他就赶紧先下手为强,先给家主去信,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尽数汇报。
这样,就算何效忠后头再想要告状,也不会再产生先入为主的想法了。
谢北弦先前得知禁区中发生的事情,的确很是恼怒,觉得姜德海办事不力。
后来又收到姜德海的这封来信,心中的怒火这才稍有消散。
好歹,禁区没有出事,这是谢北弦息怒最大的原因。
而姜德海又在信中不动声色地夸大了云帆在这件事中的作用,然后又话锋一转,开始为自己的先斩后奏请罪。
谢北弦即便知道这是他的话术,心里上也不自觉对这件事不再那般恼怒。
但怒意完全消散也是不可能的,不管他说得再天花乱坠,他先斩后奏都是事实,自己身为家主,不可能放任这样的行为,不然自己的威信岂不是要遭受巨大的挑战?
所以,姜德海还是收到了谢北弦的斥骂与责罚,但这个结果对于姜德海来说,已经十分轻微了。
对于云帆,谢北弦也终于放宽了原本的态度。
既然云帆在这件事上作用巨大,那不妨用一用他。
任何事
,都没有禁区的事重要。
但有一点谢北弦一再强调,云帆只能作为一个临时的编外人员进入禁区,绝对不能让他看到和知道不该他知道的事。
为了禁区的安危,他愿意放任和答应云帆的一些要求。
前提是这样的要求不会真正动摇谢家的根本,对大局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他想见茹夫人,就适当让他见一见。
他们周围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再如何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姜德海得了家主的回信,终于重重地松了口气。
这一关总算是险之又险的过了,差一点,他就要酿成大祸了。
好在,他还是有点机缘和运气在的,这才没有把事情办砸。
何效忠得知此事,心中一阵气得倒仰,他恨恨道:“这次运气好,下次可不一定了,你可得小心着些,不要自以为是,最后阴沟里翻了船!”
姜德海朝他呸了一声,“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不要在这里瞎阴阳怪气!”
有这么一个乌鸦嘴在旁边,可真是晦气。
但姜德海也没想到,在不久的将来,何效忠这乌鸦嘴的话竟然真的应验了,他还真在阴沟里翻了船,被鹰啄了眼。
眼下的姜德海不知这一切,他还沉浸在
顺利度过这一次难关的喜悦之中。
之后的接连三四天,禁区都遭到了猛兽的侵扰,但因为云帆在,它们的侵扰便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越是如此,大家便越是觉得云帆的作用至关重要,他在禁区里留下也成了众望所归之事。
姜德海收到讯息,心中对那些猛兽简直恨得牙痒痒,只盼着它们能尽早恢复如常,可不要再抽风发作了。
但他的期盼也终究只能是期盼,对那些猛兽,他根本无法操控和驾驭。
眼下情势如此,他也只能继续让云帆留下了。
而兰清笳也早就猜到了大致情况,云帆没有第一时间回到梨园,那就已经说明他顺利留在了山上。
不管他到底能不能打探到有用的消息,这都是一个十分良好的开始。
茹夫人则是一边欣喜,一边担忧,生怕云帆不能应付。
兰清笳便劝她,“你担忧与否,对事情的最终结果也不会有任何影响,既然如此,又何必担忧呢?放宽心,云帆并没有这般无能,他其实很聪明。”
经兰清笳这么一番开解,茹夫人心中的担忧便一下去了大半。
兰清笳又话锋一转,“你与其担心云帆之事,还不如担心担心接下来很快就会
出现的那位新大夫。”
茹夫人闻言,心中仅剩的那点子担忧也没了,转而开始紧张起这件事来。
柳大夫说得对,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这位新大夫。
若这位新大夫有意刁难,不仅瑞儿的病情可能会受到影响,便是柳大夫也可能会被对方排挤走。
那样的话,自己就连这唯一的盟友也要失去了。
可是,这位新大夫来之前,她们也根本没法摸清对方的底细啊,就算是想要做什么,也根本无从下手。
兰清笳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她一开始的着眼点不在那位新大夫身上,而是直接对茹夫人询问起了有关泰平郡王谢立新之事。
“你方不方便跟我说说泰平郡王之事?”
一提到泰平郡王,茹夫人的面色就有些冷淡,兰清笳直接问,“你似乎不喜他?”
茹夫人抿了抿唇,旋即点头,“我对他,的确有些不喜。”
“为何?是因为小公子?”
茹夫人缓声道,“是,也不全是。”
兰清笳的心思微动,“难道,这里面还牵涉到了小公子的父亲?”
茹夫人闻言,睫毛不觉微微颤了颤,面上有闪过一抹异样,兰清笳见此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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