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这一点,兰清笳的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深深的激动,那种心中大石落定的感觉,让她的眼眶都禁不住一阵阵酸胀了起来。
她转而看向秦淮,语气因为激动而颤抖。
“是攸宁,真的是攸宁,她没事了,她获救了!”
秦淮也接过了那封信,细细地读了一遍,原本紧绷的面上也不觉露出点点喜悦之色。
他握住兰清笳的手,语带宽慰,“好了,既然她无事,你也能放心了。”
兰清笳重重地点头。
顾忌着还有外人在,兰清笳很快便收敛了自己的失态之色。
但她心情大好,当即便命人给了这送信的衙差一笔丰厚赏银,那衙差顿时喜得见牙不见眼。
这可是一趟美差啊。
兰清笳高兴之余,也终于想起来要给其他人报喜,好叫他们都能放下心来。
小舅舅,卓安烺,慕容熙,以及同样关心此事的几个孩子们。
慕容熙就住在隔壁,自然最先收到这个好消息,她立马重重地舒了口气。
她抚着胸口,又朝着天上的方向合掌祈祷。
“老天保佑,攸宁总算是安然无恙了。”
宋瑾南得知这个消息,也大松了口气。
他知道慕容熙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因为
这件事而内疚自责,司遥后来也知道了一些内情,得知原来严攸宁是被自己牵连,是以她亦是满心愧疚。
若严攸宁当真有个三长两短,宋瑾南自己也会不忍不说,他更担心自己的妻女会一直因为此事愧疚自责。
好在,老天爷开眼,那孩子亦是吉人天相,总算是有了好消息。
经此一事,慕容熙也算是受了些教训,原本她行事无所顾忌,不过随性二字。
但现在,她总算是有所收敛了。
因为她知道,她的行为不仅仅会影响自己,也会影响自己的身边人,尤其是她的女儿。
这次对方的目标本是她的女儿,只不过是发生了一些意外和变故,才让严攸宁意外代为受过。
但若还有下次,她的司遥还会不会这么幸运,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她必须要从根本上杜绝这种可能再次发生,绝对不能让她的女儿再因为自己而陷入危险。
云子鹤也是前后脚便收到了这个好消息,兰清笳还让人把严攸宁捎回来的那封平安信也一并送到了云子鹤的手中,好叫他安心。
云子鹤看了信,又再三确认这封信是乐丰那边的官差千里迢迢送来的,绝对没有问题,他紧绷的心
弦这才骤然放松了下去。
他也看到了那句突兀的话,他对其中的内情虽然不是特别了解,但稍作联想,心中也不自觉生出了点点猜测。
攸宁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提那么一句,她既然提了,那就必然有她的用意。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在心中对王家打了个大问号。
且这封信也让云子鹤对另外一件事生出了警惕,攸宁是与王家的王岁晴一起被拐,王岁晴必然见到了攸宁的样貌,攸宁的身份有没有暴露的可能?
王家对攸宁的存在必然是恨之入骨的,此事一旦让他们发现,不论是攸宁,还是他,都会有危险。
但是,云子鹤也明白一个道理,纸包不住火,他们双方产生的交集越多,攸宁的身份被发现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与其终日担心这个问题,不如好好想想,此事究竟有没有其他解决之法。
既然没法阻止王家发现此事,那就只能先发制人,抓住他们的把柄。
只要有足够的把柄捏在手里,王家人就算是发现了这个秘密,也不敢,或者说是不能做什么。
那么,攸宁信里所提及的黑钙土之事,兴许就是一个契机。
云子鹤没有自己贸然派人去查这
件事,而是立马起身,往淮南王府而来。
这件事与其他自己去查,倒不如让秦淮和兰清笳去查。
毕竟,原本便是他们一直在与攸宁合作,相信他们对那句话的意思定然比自己清楚多了。
自己一知半解的情况下,贸然派人去查,只怕反而会打草惊蛇,弄巧成拙。
秦淮把严攸宁已经安然无恙的好消息告诉了沐白和宛央,他们听了,也立马高兴了起来。
“太好了,终于有攸宁姐姐的消息了,这段时间我都自责死了呜呜呜……”
宛央说着说着,就忍不住直接哭了起来。
当初若不是她闹着要出去玩耍,还越玩越晚,不肯回家,攸宁姐姐又怎么会遇到意外,直接失踪?
这段时间她每每想起就很是自责,夜里都不知道偷偷地哭过多少回了。
原本她无心开蒙,但经此一事,她也收起了原本的调皮和不听话,每天都分外老实。
只怕,这算是严攸宁失踪之后,唯一一件值得开心的事了吧。
沐白直接问,“那几个人贩子抓到了吗?”
宛央闻言,也立马一脸急迫地望着自家爹娘,期待能听到一个好消息。
然而,他们却是失望了。
秦淮遗憾地道:“
没有抓到,让他们跑了。”
沐白和宛央脸上立马露出了深深的失望之色,宛央更是气愤得握紧了拳头。
“竟然让他们跑了,真是可恶!爹爹,你们一定要将他们抓住,狠狠地绳之以法!”
沐白虽未开口,但他脸上的沉冷之色却也表明了他的态度。
秦淮摸了摸女儿的头顶,语气微冷,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放心,他们逃不了。”
就算现在没能把他们抓住,但他也不会放弃,定会一直追查到底,直到将他们捉拿归案那一天。
不论是兰清笳,还是沐白,都曾受过拐卖之苦。
尤其是兰清笳,她的人生便是因为那场拐卖而起。
就算没有今日严攸宁之事,秦淮对拐卖之事也是零容忍的态度,更遑论又添了严攸宁这一笔账。
若是不把那些人贩子打怕了,之后,只怕还会有更多的无辜的孩子要受苦,有更多的家庭要经受骨肉分离之痛。
就在这时,云子鹤来了。
秦淮和兰清笳以为他是为了求证严攸宁之事而来,直到见了他,云子鹤开门见山地道明来意,他们才知道他要说的是此事。
听罢他之言,秦淮和兰清笳也不得不感叹他的敏锐。